汪真一边开车,一边已经悟出了。
刘小红除了对钱感兴趣,不是爱他的。
她爱的就是钱,因为自己是个赚钱的工具。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确信,猜测不会有错。
这样的关系,回头有什么意思?
无论刘小红说什么?
他已经不相信了。
汪真进入酒店,没有提前告知。
昨晚说好的9点,心知肚明,没有重复的必要了。
他来了,她愿不愿意来,汪真心中没底。
刘小红早已等候大厅。
昨晚一夜没有合眼,想了很多。
她决定最后一次问汪真。
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挽回对方的心。
汪真刚刚进入酒店大厅,就被等候多时的刘小红发现了。
她早餐没吃,早早上了一个美妆。
昨天在陆飞家的疲惫缓和了许多。
妆容下刘小红,虽然骨架子大,可也是标志的北方美女形象。
大眼睛,大耳朵,大鼻子,大嘴巴,什么都大。
在汪真的心里,就是心胸不大。
这是他给予刘小红的评价。
“汪真,早上好。”
这声喊,换作以前的汪真,听着肯定别扭。
刘小红从没有这种方式和他打过招呼。
一般情况下,都是直呼其名。
开心的时候就是左一声大宝,右一声大宝。
可是,现在汪真也无所谓了。
怎么喊,那是对方的自由,他没有这个权利要求人家。
他只是例行公事一样,完成自己的承诺。
“你好。” 听到刘小红打招呼,汪真也回应了。
经过昨晚的僵局之后,今天的两个人更加生疏。
刘小红的客套之下,是一双红肿的眼睛。
她一个人哭了一夜。
这么远跑来,一切的希望就要泯灭,她怎么可能甘心?
她以为汪真一定回心转意?
现实却这么残酷。
汪真没有正眼看到刘小红的哭诉。
他也没有用心看刘小红精致的化妆,在酒店的大厅来往人群中,即便她还是耀眼的。
汪真的心中被各种事情包围了。
刘小红,几乎没有任何空间可以容纳。
甚至,他已经无需容纳。
人要重生,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就要放下过去,让它成为过眼云烟,不留一丝痕迹。
“走吧!” 汪真的心思不在对方身上,他为了完成赵婉莹交代的事情,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我们真的没有将来吗?我在你心中一点位置也没有了?汪真,你不要这样对我可以吗?”
刘小红很委屈,一边说,一边想靠近汪真。
看得出她正在做最后的努力。
汪真望后退,和对方保持距离。
那么镇定。
“汪真,你太过分了。” 刘小红的淑女形象被自己心中的怒火瞬间瓦解。
她朝对方咆哮,想换来一份理解,哪怕怜悯也好。
汪真是理性的,他很平静。
再次坚定地摇头。
重复了一声:“走吧!”
“要走你走,我要回去了。”
“你不去见陆飞和赵婉莹最后一程?”
“没有必要,我来是为了见你,既然你这么过分,我还是回去吧!”
“和他们打个招呼吧!”
“我说了,没有必要,你耳朵聋了?怎么你还是那么笨?那么蠢?”
刘小红再一次大发雷霆,简直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但凡汪真要是退一步,答应了她,刘小红也不会旧戏重演。
可是汪真的内心,再一次被惊醒。
刘小红永远不会真正的改变。
她的性格已经注定了,这段关系是不可能的。
“那我送你去车站吧!”汪真在尽最后的良心。
“除非你答应我的请求,要不然你就滚吧!滚的越远越好。”
刘小红的愤怒已经彻底被点燃了。
那双通红的双眼射向汪真,就要吞下他。
汪真抬头,看了刘小红最后一眼,停顿了一分钟后,道 “再见。”
说完,头也不回,拉开酒店的大门,就冲出去了。
上了车,踩油门,走了。
酒店里的刘小红,泪水早已决堤而下,躺在沙发上嚎啕大哭。
可是嘴上还在发出最后的呐喊:“我不会放过你的,你永远都是我的。”
汪真早已进入了小茅村的路线。
他一路飞奔,车到了基地边。
一望无际的田野上,只有黎主任一个人开机械的身影。
在遥远的另一头,星星点点的人头攒动,是陆小花那一群女人。
黎主任站在耕种机械上朝汪真挥手,看得出,他很兴奋。
“老板,你好。”
“你好,黎主任。”
汪真看着已经收尾的播种,这神仙般的操作速度让他目瞪口呆,不敢相信。
黎主任就像机械的发动力 ,看见他就像看见生命的源泉。
他一直那么乐观上进又勤奋。
即便不在,任务也照样完成。
汪真低头弯腰,查看耕种的情况。
连续挖开几十窝,每一窝种子和有机肥都完整地混合在一起。
一场雨水后,就自然发芽。
气象预报,就在第二天开始下雨,连续两天。
两天后,这些种子全部出土,就意味着种植成功地走出了一步。
“今天就全部完工了。”黎主任朝田野大声呼喊。
仿佛一项伟大的工程就要告一段落,他终于胜利了。
“好消息,我们成功了。” 汪真双手成喇叭状,也自信地回应了黎主任。
汪真第一次创业,对于他来讲,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只有一个好的开始,结果才能走向成功。
可是,人生哪有一帆风顺,成功没有被死死捏住的时候,谈成功都太早了。
也就是,汪真高兴的太早了。
“老板,这里交给我,你放心,该忙什么去忙什么吧!”
“放心,肯定放心。” 汪真知道自己捡到了一个宝藏。
黎主任就是他手中的一把万能钥匙。
“既然这样,我去陆飞家坐坐,你知道的。”
“你去吧!要不你和他们说说,我吃完中午饭也去安慰一下他们家人。
咱们都是一个村的,谁家也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死者为大。”
“黎主任,还是你想的周到,忙完就去吧,我转话给陆飞。”
“那赶快走吧!”
“走了兄弟。” 汪真给了黎主任一个新的称谓。
也许从这一刻起,在他的心中,黎主任不仅仅是一个合格的管理者,更是一个能称兄道弟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