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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
不要。
哎呀——
疼!
汪真的耳朵被结实地拉长,眼看就要从脸上扯下来了,他尖叫。
被弘二一把拦住了。
“大姐,汪真他喝醉了,你不能用酷刑,这样很不人道,有本事冲我来。”
弘二拍拍自己的胸脯,朝站立在自己身后的高大背影喊道。
“你们,你们…” 大姐看见四个人都喝醉了。
气也不知道该如何发,朝谁发?
不管三七二十一,架住汪真的胳膊,两个老虎(伯伯)一个抬起一条腿,就像抬“si人”一样,气冲冲地离开了。
“大姐,这事不能怪汪真,他是个好人,要怪都怪我,是我害他的,你不能下手呀!”
说完,弘二最后一个悲壮地倒在了桌子上,嘴里喃喃自语。
可是大姐和两只老虎已经走远了。
剩下三个人正沉浸在醉酒的意境里,与桌子亲密无间。
*叶家,灯火通明。
老两口坐在门口,焦急地张望。
“回来了,是不是崽崽?” 汪兰芳急促地问。
叶大勇朝黑暗的前方摇晃手电筒,似乎看不清楚。
“好像有人来了?是谁?” 叶大勇道。
“崽崽到底去哪里了?都一天了,打电话也不接?孩子大了当妈的也管不住了。”
“你就爱操心,他刚回来,同学一大堆的,别指望他落伍了。”
“哎,饭菜都凉了!”
“进屋吧!再等等,不行我们先吃。”
叶大勇在漆黑的夜晚关掉了手电筒。
一只手拉住汪兰芳的胳膊,缓缓向客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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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冷水泼他,让他醒!”叶凤跟在两个老虎的后面,气的浑身发抖。
两个老虎伯伯架住汪真,已经回到了自家院里,大口喘气,道:“让他睡吧!”
“睡?本来好好的相亲被他臭小子搞砸,还想睡?”叶凤发飙。
气不过,路过角落的柴堆,抽出一条长棍子,紧紧地握在手中。
“妈,回来了!” 叶凤在门外嚷嚷。
“快,大女儿来了?去看看。” 汪兰芳推了推叶大勇。
老伴叶大勇站起身朝外走去。
“幺,汪真怎么了?被抬了回来? 老婆子,你看,这是怎么回事?”
叶大勇的腿还没有站稳,就看见两个堂哥拖着汪真,朝汪兰芳喊,顿时也慌了神。
“崽崽?崽崽回来了?” 汪兰芳虽然身体有病,听到汪真回来了,一个健步就跑出了。
一点也看不出有病之人。
“叶凤,这是怎么回事?崽崽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汪兰芳靠在门口,急的很。
“他丢下人家蔡小露和王大娘的安排,跑去和几个哥们喝酒,你看看,像个人吗?” 叶凤吐槽,气的不轻。
“哎呀,崽崽,你怎么喝酒了?” 汪兰芳上前和汪真对话。
他已经被放在了客厅的地板上,但是喝醉了,没有醒。
“别喊他,等他醒了再说!” 叶大勇拉住汪兰芳的手,让她住口。
受了一肚子的叶凤哪能吞下委屈?
她不顾父亲的阻拦,跑到厨房,舀了一瓢冰凉的井水。
噗——
一瓢水泼在了汪真的脸上。
就像一股冰流刺激了他的神经系统,汪真本能地摆动头部。
眼睛动了动,嘴巴喝了一口。
还是没有醒。
“叶凤,你这是干什么?把你弟弟弄感冒了怎么行?” 叶大勇呵斥。
汪兰芳靠近叶凤身边,反问:“大女儿,他没有去相亲?还是不配合你?”
“即没有相亲,也不配合,爸,不要袒护他,不吃点苦头,他快蹦上天了?” 叶凤的棍子扬在半空,眼看就要落下来。
噗——
又是一瓢水。
这是二伯泼的,叶凤朝他使了一个眼色,就照做了。
“谁?水?冰水?啊——”
汪真被冰醒了。
井水一般情况下,比自来水要凉的多。
尤其早晚,水温能够降到零度以下。
他眼睛被水冲的刺疼,睁开眼一看。
我的妈?
这是要干什么?
汪真本能地坐在地上,看着自己浑身衣服湿透了,脸上的水正在往下淌,一脸郁闷的怒火。
大姐,两个老虎,父母围着自己一个圈。
每个人用一种不可接受的眼光看着自己。
仿佛都在说:活该!
汪真猛然醒悟,跳起来,远离一家人,躲在了角落,高喊:“你们是要干什么?”
大姐的棍子在地上发出了嘹亮的声响。
“干嘛? 你说干嘛?抽你!”
汪真一脸无辜:“我又哪里惹你了?我的姑奶奶?”
大姐手中的棍子在地上发出咚咚咚的节奏:“我问你,昨天蔡小露约你去看电影,你为什么不去?还有人家打电话不接?好好的相亲被你搞砸了,你是不是想气死老母亲?”
汪真:“电影?约了她没回?电话?我看看。”
汪真逐渐冷静下来,翻开电话。
才发觉村花的确打了电话,没听见。
再说,他问了好几次看电影的时间,人家理都不理,自己难道有错吗?
“电话没有接,没看见。” 汪真低着头,一下子软下来了。
他低头时,母亲已经气的手在发抖。
要是和大姐在杠下去,说不定老母亲会出什么事了?
他记得大姐说过的话,要让母亲高兴起来,只要高兴就能延缓寿命。
“大姐,是我错了,你千万别生气,你要笑,全家都要笑起来!”
汪真不知道那根神经又短路,竟然有心情调动大家的好情绪。
大姐的确没忍住,噗嗤一声,又想憋回去,可是最终的笑,还是喷出来了。
“臭小子…”
“我不光臭,还熏人,不听父母的话,不听大姐的话,我不是人,我,我该打…” 汪真纯粹是逗大姐和父母开心,使出的下下策。
他还真的要打起自己来了。
他知道,母亲已经在不开心的边缘。
差一点就要生气了,这个时候,必须让母亲快乐起来。
“崽崽,别,妈心疼!叶凤你也是,可以训你弟弟,但是绝不能动手!”
汪兰芳护短,叶凤给了母亲一个白眼,不屑。
转身,叶凤吐舌头,又笑起来了。
“明天早上8:00 在家等,哪里也不能去?
我说了一大筐好话,王大娘才答应让她女儿明天来。
我还得用轿子抬过来,你小子让你大姐的面子都掉完了。” 叶凤交代。
看来相亲并没有黄,也多亏她在中间做了不少工作。
人家才给了机会。
要是汪真第一次就放人家鸽子,可能还没有进行到第二步,就拜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