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陆同志,你这是干哈啊?吓人唬道的。”陈铁柱无奈的说道。
“铁柱,你刚刚说的这些,你有过了解?”陆院长紧张的问道。
陈铁柱很是坦然的摇了摇头,“我只是知道国外对于很多外科检查都是借助了内镜的,虽然也是有创检查,但是相较于咱们的大开刀,肯定是要好很多。”
“但是如果要想实现在检查的同时做手术,还有很多的难关需要攻克。比如说我们得有一个更加清晰的摄像头,能够看清腹腔内的情况。”
“我们还需要研究出一套配套的操作设备,用来游离啊、钳夹啥的。还得研究新的手术术式来配合,这个做起来都是很难的。”
其实现在的他是真的有些后悔了,刚刚仅仅是说得兴起,就把这个给提了出来。而他的印象中,国内好像是九十年代才陆续开始投入研究的。
现在就老陆这个状态,明显是被自己给说动了心啊。这玩意是那么好研究的吗?他倒是见识过,但是目前的技术跟不上啊。
“铁柱,那么你们将来会在这方面投入研究吗?”陆院长接着问道。
“我说老路同志啊,这玩意究竟是啥样的我都没见过呢,我个人的理解,应该也算是咱们现在胃镜检查的一个升级设备?”陈铁柱苦笑着说道。
“早前的检查,不都是用半可曲式胃镜嘛。那玩意不管谁做一次,都会铭记终生,跟玩吞剑差不多。”
“现在就好了,技术有了创新,有了纤维内镜。这玩意更细,被检查的人不会那么痛苦。而且弯曲角度更大,能够看得更加的深入。”
“可是就说是咱们知道了这玩意的原理,咱们国内生产的就真的能够达标吗?这里边用的是玻璃纤维吧?咱们确实能生产,可是能用多久呢?”
陆院长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当初我们院也采购过国内生产的纤维内镜。嗯……,那个吧,用了一段时间之后,显示出来的就有好多的黑点。”
“说是管子里的玻璃纤维断了,而每一根纤维对应的就是一个像素也不是咋地。反正那玩意断了,你就看不着那根能看见的地方了。”
“最后没办法,还是从日本进口了一台。要不然很多患者真的承受不住,也因为自身的反应,没法做更加仔细的治疗。”
“就是这么个道理呗。”陈铁柱耸了耸肩膀。
“其实有时候并不是说我们想不想做啥,而是能不能做啥。这玩意能够真正发展起来,还是日本的大公司发力的结果。”
“因为他们在这方面有独到的技术,能够投入到研究中。即便是大老美跟人家都没法比。咱们呢?就更不行了。”
“所以给我的感觉吧,就咱们的很多医疗设备而言,其实也是多方技术共同发展之后,才能够达到的一个结果。”
“就说你刚刚的这个问题,我是真的没法给你任何的答案。不能说将来不研究,可是要想研究,最起码国内得有配套的技术。”
“指望国外,很难啊。尤其是咱们所研究的还是在某个领域内有一定创新的时候,很可能普通的一个小镜片、一根玻璃纤维,他们都会卡咱们脖子。”
“对于咱们来讲,现如今要真的想在技术方面有创新,实在是太难了。只有说国内的技术达到了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阶段,那时候咱们的研究才能够省心一些。”
“咱们确实是能够生产彩电了,可是咱们手术室的电视机,不还是得用进口的吗?其实就是这个道理。”
他的话说得很清晰,陆院长听明白了,也是很失望。
“老陆啊,有些事情是急不来的。”看着他这个样子,陈铁柱有些于心不忍。
“就说你心心念着的器官移植手术,在我看来整个手术过程其实并不是很难。理解了组织结构,逐步研究,就能够攻克掉。”
“关键是那些进口的抗排斥药物,这玩意可是贵得很。对于很多人来讲,是吃不起的。而做了器官移植手术的人呢?却要终生服用。”
“所以咱们国家的医学想要发展起来,也不单单是咱们外科医生努力的结果。同样需要很多的软实力,才能够把这个活给做下来。”
“咱们现在的任务,就是依托于现有的技术水准,能够做一定程度的提高,这就完了。提前准备着,等到时机成熟了,一切也就水到渠成了。”
陆院长点了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老侯,抱歉啊,因为我的事情,还耽误了你跟铁柱的谈话。”
“哈哈哈哈,没什么的。”侯敬福笑着摆了摆手。
“我们生产的医疗器械,本来也是要为你们医院服务。刚刚听你跟铁柱的谈话啊,我也是茅塞顿开。”
“咱们可以展望未来,但是不能够好高骛远。而且现在我对于医疗设备的了解,也有了新的认识。”
“铁柱啊,给我十天的时间。回去把家里的事情处理一下,然后就到你的这个厂子里来工作。”
“同时我也会带来我的三名学生,他们也都是我的助手,这些年在一起工作习惯了。没问题吧?”
“我的天,这都是我求不来的事情呢,能有啥问题啊?”陈铁柱大喜过望。
“一会儿我就打电话,让机械厂把宿舍给你们收拾出来。你们是喜欢住厂子里还是县里?这个都由你们自己来定,厂子里都管。”
“还是住厂子里吧,有时候这个研究啊,真的不定会整到啥时候。”侯敬福说道。
“那妥妥的,吃饭就在食堂。该说不说,机械厂大师傅的手艺不赖,我吃过半顿。”陈铁柱说道。
“咋还半顿呢?”陆院长好奇的问道。
“其实就是吃了几口,然后就被人鼓捣闹事,一下子整政府去了。”陈铁柱无奈的说道。
“铁柱,其实这方面对我们来讲也都没啥。你说你对接骨板的改良有一个大概的构想,能够说说吗?”侯敬福问道。
陈铁柱没说话,从陆院长的办公桌上拿过纸和笔,刷刷刷的画了起来。
陆院长倒是没觉得有啥,可是侯敬福看着纸上画出来的样品图却皱起了眉头,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