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维州一直盯着柳言初,期待的等着对方的回答。
柳言初突然拍了一下脑袋说道:“我想起来了,是有个什么东西,他们在马上说的,应该还挺重要的,我听见他们冒着大火也要回去找的。”
“那后来呢?那东西在哪里?”林维州激动的问道。
突然想起自己的身份,尴尬的咳嗽两声后,又整理着装端正坐好。
柳言初假装没有看到,皱着眉头说道:“臣女依稀记得他们好像说了一句好去西——西什么来着?”
林维州伸着脖子问道:“是西蜀吗?”
“对,就是西蜀,他们好像是说要拿着那个东西去西蜀。”
柳言初好奇的问道:“陛下,那个东西很重要吗?之前太子殿下好像也问过我。”
林维州眸色一沉,抬头问道:“太子殿下也问过你?”
柳言初毫不犹豫的点头回答道:“对呀,太子殿下还跟我说这个东西很重要,不要告诉任何人。”
“呵呵,”林维州冷笑一声,“那你还告诉我。”
“陛下是太子殿下的父亲,不是别人。”
林维州哈哈大笑道:“你这丫头还真是有趣。”
柳言初抬头见一个服侍陛下的太监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林维州先是脸色一沉,后面冲下面的柳言初说道:
“皇后娘娘听说你入宫了,要留你在长乐宫住几日,你可愿意?”
“皇后娘娘?”
“对,皇后娘娘说与你投缘,想要找你说说话,正好你住在宫里,要是还想起什么东西来,就立马来告诉朕。”
柳言初心中觉得好笑,她这还没答应呢,所以刚刚只是礼貌性的问问吗。
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本来今天就没打算回去的。
柳言初做出有些为难的样子,对林维州说道:“陛下,我还有一个丫头,她可以跟我一起留下吗?”
“准了。”
“谢陛下。”
柳言初从书房出来之后,等在门口的柳文清一眼就看到了。
他上前问道:“陛下怎么说?”
柳言初老实回答道:“陛下说皇后娘娘要留我在宫中住几日。”
“住几日?”
柳文清问道:“陛下都问你什么了?”
“言初姑娘,陛下命奴才送你去长乐宫。”
周公公一下子打断了父女二人的话,领着柳言初就要走。
柳文清给周公公手里塞了一个鼓鼓的荷包,“公公,在容老夫与女儿讲讲话。”
周公公颠了颠手里的荷包,转头说了一声:“那柳大人就抓紧时间吧,要是娘娘等着急了,奴才可是要受罚的。”
“多谢周公公。”
柳文清立马转身拉着女儿问道:“快跟爹爹说说陛下刚刚都问你什么了,怎么就将你扣下了。”
“爹爹你说什么呢,是皇后娘娘要留我的,不是陛下要将我扣下的。”
“意思都差不多。”柳文清摆手说道。
“爹爹,现在是在皇宫,可要谨言慎行,扣下和留下的意思可是差太多了。”
柳言初纠正道。
柳文清也反应了过来,改口道:“爹爹也是为你好,你始终是我尚书府的嫡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言初,你该是明白的。”
不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心眼狭窄,而是从今晨起,他隐隐约约感觉有些不对劲。
柳言初倒也没隐瞒,将方才在御书房的事情都告诉了柳文清。
柳文清瞪大眼睛,问道:“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没先跟我商量一下?”
柳言初摸着后脑勺,一脸无辜的说道:“女儿这不是没想起来嘛,刚刚陛下一提醒我就全都想起来了,爹爹,你不会怪我吧。”
“哎呀,我也是,怎么之前没想起来呢。”
柳言初一副懊恼的表情。
柳文清也只能自认倒霉,无奈的扶着额头,“不怪你,是爹爹考虑不周。”
柳言初转身嘴角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带着冬雪对周公公说道:“有劳了。”
“这边请——”
周公公礼貌的做了一个手势。
没走一会儿,就来到了长乐宫。
柳言初抬头看见宫殿前的牌匾和紧闭的殿门。
周公公解释道:“言初姑娘勿怪,娘娘自上次王府大火后,便将自己关在了长乐宫内,从未出来过。”
“这几个月都没有出来过?”
周公公点点头说道:“就连吃穿用度都是内务府送到门口,由伺候皇后娘娘的宫女到门口来领。”
周公公说完就上前敲门,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了,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女红鸾出来对着柳言初行了个礼。
“侧王妃来啦。”
柳言初微微颔首:“叫我言初就好。”
红鸾笑了笑,对周公公说道:“辛苦周公公了。”
“能为皇后娘娘做事儿,是奴才的荣幸。”
周公公领了赏钱就回去了。
柳言初也被带进殿内,拜见了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方婉风笑道:“言初不用多礼,快起来吧。”
“谢娘娘。”
“来本宫身边来说话。”
“是。”
柳言初起身就来到方婉风的身边坐下,方婉风拉着她的手关切的说道:
“你瘦了,这一趟吃苦了吧。”
柳言初笑着回答道:“娘娘,我是长高了,我现在吃的比之前还要多呢。”
“能吃是福。”
柳言初看了一眼周围伺候的人,也就红鸾一人,好奇的问道:“娘娘为什么将自己关长乐宫呢?”
方婉风垂下眉眼,低声喃语:“本宫有愧。”
柳言初没有说话,她又接着说道:“皇后这个位置,我如坐针毡,它本不属于我的。”
“娘娘~”柳言初轻声唤道。
方婉风拍了拍柳言初的手背,笑道:“没关系的,这里没有别人。”
“珩儿已经跟我说了你们的事情了,等再过几日,寻个机会本宫出了这长乐宫,倒是你们也好便宜做事。”
柳言初本以为娘娘只是不会插手他们在宫中谋划,没想到还要帮着他们做事。
她担心的问道:“娘娘这样会不会连累到你。”
与皇位有关的事情,从古至今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萧珩谋划的事情不简单,娘娘还是明哲保身的好。”
方婉风微笑着摇摇头,“言初啊,珩儿的母亲梓萱是我的手帕之交,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却在惨死在这宫中,如今珩儿要替他父母报仇,我怎么能不出一份力呢。”
“不求别的,只为心安。”
皇后娘娘抬手捂住胸口,每每想到梓萱托孤的样子,都让人心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