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的身体猛地一顿:“我凭什么要答应你?”
赞迪克的微笑一如往常,若是单单看去,或许会觉得,这是一个极为阳光的少年,可在了解到他的为人之后,这样的笑容只会让人心生厌恶,而且还是生理上的厌恶。
悠然此刻正极力忍住反胃的冲动。
赞迪克虽是博士年少时期的切片,但博士后来所做的事情,他也都一清二楚。
因此他道:“就连斯卡拉姆齐都参加了我的试验,他可是我最佳的试验品啊。”
悠然将紫星剑挡在了面前:“你闭嘴!”
“诶呦,这就生气啦?你就这么关心那个人偶吗?”
说着,赞迪克向悠然逐步靠近,悠然双腿早已站不稳,直接跌到了地上。
“他会来救我的。”悠然一字一句道。
这句话仿佛有着某种魔力,使她仰头直视着赞迪克的眼睛,没有丝毫畏惧。
就是这样的眼睛。
毫无惧色的眼神。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见。
于是赞迪克蹲了下来:“你未免也太高看那个人偶了,如果他有足够强大的神力,他早就来了。”
“你应该就知道的,他就是个残次品,若没有我的研究,他的力量还被雷神封印着呢。当然,也多亏了那项研究,使我的本体制作了诸多切片。不过我还是很疑惑啊,悠然小姐,为什么,你还活着?”
悠然再次后退,身后是冰冷的墙壁,在接触到的那一瞬间,使得她浑身一个激灵。
赞迪克欣赏着她的表情,如同手术床上的每一个试验品。
他的手轻抚着悠然的一缕头发,缓缓说道:“你说,现在还有谁会来救你呢?岩王帝君?还是那个降魔大圣?别想了,如今的璃月正遭受魔物的侵害,在你和璃月之间,他们会选哪个,显而易见。”
“自以为崇高的试验,不过是你对生命的亵渎。你就是个疯子。”悠然道。
赞迪克收起了笑容,表情微怒:“行,那我就看看,这次你要如何存活。”
这里是他用体内魔神之力所造的空间,里面的一切都听他的摆布。
四周开始有藤蔓靠近,那些藤蔓如同有了生命,悠然起身拿起紫星剑抵挡,可奈何藤蔓数量太多,还是被捆住了手脚,成“大”字型摆放在赞迪克的面前。
赞迪克欣赏着自己的杰作,转身翻出了一个本子,然后用一只笔记录着什么。
边记录还边说着:“本体让我放你出去留你一命,笑话,如今我早被岩王帝君发觉,我只想在死之前完成最后一项试验。我真的很好奇,不过就是普通的人类,你这赢弱的身体里,究竟蕴含着什么力量。”
说完,手中的笔变成了手术刀,他拿着小刀在悠然的身上比划着,微凉且尖锐的触感使得悠然的呼吸有着片刻的暂停。
赞迪克笑道:“我是不是应该把你的手筋或者脚筋先给挑断?不然试验品出逃可是一件很麻烦的事。不过肯定会有点痛就是了,你忍着点。”
就在这时,一只小小的团雀慢悠悠地飞了进来,带着些许的金光,落在了悠然的肩上。
赞迪克的刀落了下来,可就在接触到悠然的那一瞬间,仿佛被某种力量所阻碍,一下次被震开了。
也便是在这时,困住悠然的藤蔓被人尽数切断,窗外雷声轰鸣,暴雨倾泻,迎接悠然的并不是冰冷的地面,而是那熟悉的怀抱。
散兵的声音在她的上方响起:“抱歉,我来晚了。”
然后他伸手捏了捏悠然的脸,又道:“花了点时间,你哭了没?”
悠然吸了吸鼻子,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委屈巴巴:“差点就哭了。”
散兵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慰道:“下次不会了。”
散兵将悠然护到了身后,手中的元素力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雷球,沉声道:“多托雷……阿不对,这个切片,我应该称呼你为赞迪克。”
“告诉本体,你的命我要了。”
赞迪克笑的猖狂:“你真以为你杀的死我?”
散兵冷笑:“我或许杀不死本体,但一个少年时期的切片,还不足以在我面前叫嚣。”
巨大的雷击从高空落下,击碎了想要纠缠着的藤蔓,击碎了这一整座大楼。
散兵抱着悠然来到了安全地点,而此时,赞迪克还是笑着的,他随手一指,已成废墟的大楼瞬间消失。
黄沙四起,遮挡住了他们的视线。狂风肆虐,如同刀子一般,散兵只得将悠然死死的护在怀里,而他裸露出来的皮肤被风割的鲜血淋漓。
上空不再有雷鸣,取代阴天的是晴空,是烈日,是高温!
沙漠中开始有植物生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破土而出,尽数向散兵袭来,速度之快,唯有残影可见。
赞迪克就这样,站在站在风沙的中央,道:“斯卡拉姆齐,别忘了这里是谁的空间。我体内的魔神之力,并不比你的神力弱。”
“是么?”
散兵轻笑,他一手搂着怀中的悠然,一手划掌为刃,生生隔开了挡在面前的植物,以及风沙,尽管那手掌已鲜血淋漓。
悠然的眼睛有些湿润,散兵察觉到了她的情绪,随口说道:“没事,我不疼。”
巨大的雷元素力将赞迪克包围,他不攻击也不跑,甚至连防御都没有。
散兵如同闪电一般,快速来到他的面前,伸手就要插进他的心脏,可他在最后一秒侧了下身,使得散兵的手掌穿过他的左臂。
“嘶啦——”
赞迪克的断臂落地,可他还是笑着。
也便是在这一瞬间,悠然浑身冷汗直冒,她压抑着巨大的痛苦,散兵感受到怀中人的轻颤,低头一看,她的左臂直接垂了下来,像是脱臼一般。
散兵愣了一下,然后冲赞迪克吼道:“你做了什么?!”
赞迪克不紧不慢地捡起地上的断臂:“也没做什么,不过是将自身与她建立了链接。这么说吧,如果我死了,她也会死,但是她死了,我不会死。”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总要为自己留点后路的,不是吗?”
散兵看着悠然额头冒出的冷汗,以及她拼命压抑痛苦的表情,就如同做错了事的孩子,不知如何是好。
正当他一筹莫展的时候,有风吹来,不是肆虐的狂风,而是徐徐的清风,沁人心脾,如同干涸的土地迎来的第一滴水,带着悠扬琴声,婉转入耳。
散兵抬起头来,见某个绿色的家伙笑着眨眼道:“诶嘿,接下来该轮到特殊嘉宾登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