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会议室里。
昌河的人跟荣盛的人针锋相对。
双方都伤了一名队员……
“这个女的!根本就不是在比赛!她这根本就是故意伤人,我要求判她犯规,并且对她实行永久禁赛的惩罚!”
刘毅叫嚣着,他现在跟纪谨算是结了死仇了……
“刘毅前辈,我记得上场之前你跟我说过……打拳击的,有点伤亡也是在所难免的……干嘛这么大惊小怪的?我们李师兄也受伤了……你看我师父多大度?”
作为罪魁祸首的纪谨,这会儿居然还跟个没事人一样。
她从进了这间会议室,就跟个二大爷一样随意挑了个椅子,一直坐到现在。
看起来心情还颇为不错的样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晃悠着二郎腿……
刘毅:“……”。
这话确实是他说的没错。
刘毅怎么也没想到,这句话居然这么快就被反甩在他的脸上。
“你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报复!”
“所以你承认你们先犯规了?”纪谨挑眉!
“谁说我们犯规了,你有证据吗?”刘毅嘴硬,蛮牛做得比较隐蔽,除非查监控,不然谁也不好说。
“哦,那你口口声声说我犯规了,那你有证据吗?”纪谨丝毫不慌。
没错,她就是犯规了,那又能怎样?
有本事查监控啊!
纪谨又不在乎!
纪谨打拳击是爱好,蛮牛却是靠这个吃饭的。
最坏的情况大不了一起被禁赛呗。
蛮牛初中毕业,不打拳击了,他就是想找个体面的工作都够呛。
自己拍拍屁股去京大读书了……
怕个鸟啊……
“底下那么多人看着呢?你当我们大家都是傻子不成?”刘毅凶巴巴的恨不得吃了纪谨。
他现在再也不觉得这个小姑娘长得可爱了。
分明就是个恶魔。
“那你让他们报警吧。”纪谨摇晃的腿一点不慌。
“等警察来了查监控,咱们一起被禁赛,我无所谓啊……我就一个新人……就是不知道这个后果蛮牛能不能承受的起?”
刘毅:“……”
纪谨说的不错,蛮牛现在正值他事业的巅峰期。
他如果在这个时候背着骂名被终身禁赛,他之后该怎么办?
“你个小贱人!!!齐荣盛你还真是好样的!养出一条好狗!!!”
刘毅开始口不择言!!!
“刘毅!注意你的言辞!!!”齐荣盛虽然不赞成纪谨的做法,但不得不说……
——真他娘的爽!
“齐总教!!!是你们的队员太过了!”终于主办方发话了。
这件事一开始确实昌河投资方的人找上了他们,塞了一大笔钱,让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实在是给的有点多!
再加上荣盛拳馆一直是自给自足的状态,没有强大的投资方,这件事众所周知。
得罪了,也就得罪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他们也没想到事情最后居然闹得这么大……
荣盛出了一个不怕死的?!
她就不怕把事情闹大了,她这辈子也别想打拳击了吗?
主办方有点怂了,这件事情一旦处理不好,会造成严重的声誉影响。
可就在刚才他接到了昌河投资方打来的电话。
一下子有了锥心骨。说话的态度都硬气起来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齐荣盛猜到了对方可能和昌河狼狈为奸了。但还是很生气。
“蛮牛那一场,究竟有没有犯规还有待商榷,但这一场,你们的选手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犯规的。如果不做禁赛处置,难以服众!我会上诉给拳击协会,正式下达对她的处分!”
“你!!!!你们!!!”齐荣盛看了一眼到现在还在这里悠哉悠哉的纪谨,真是又好气又心疼。
多好的苗子啊……
谁让他知道纪谨在拳击这条路上走不长,毕竟她可是保送京大的人。
但齐荣盛也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止步于此——
“哈哈!”刘毅听到了满意的判决,顿时心情大好。
“小姑娘,这就是一时冲动带来的代价……天赋再好有什么用,这个世界很多时候看权势!”
刘毅似乎有些得意忘形了,开始口不择言!
听得主办方脸都绿了。
虽然在场的人都知道,他们私底下有交易,但这么明晃晃的说出来,面子上多少还是有点过不去的。
齐荣盛向来笔挺的后背,默默的弯了下去……
刘毅说的不错……
这个世界很多时候,都是由有钱有权的人掌控的……
他们这些普通人,就算努力了一辈子……
也抵不过别人的一句话……
“权势?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在我面前卖弄权势……”
纪谨精致的眉眼微微上挑,一双狭长的眸子里闪着心悸的光。
她身体微微向后仰,背靠在椅子上,脚尖点地,悠哉悠哉的晃悠着,轻蔑开口:
“不知道在江城……我就是权势吗?”
“小师妹你这个逼,装的有点大啊……不过听起来———好帅!!!”
纪谨:“……”
“哈哈哈哈哈……这还真是我听过的,今年最好笑的笑话了……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叫权势吗?你不会以为在学校外面认识几个哥哥就叫权势了吧?”
大猫听了哈哈大笑。
都快要直不起腰来了……
“纪谨,不怕!就算被禁赛了,也没关系,我会向拳击协会上诉,拉蛮牛陪你一起禁赛!!!反正你一个保送京大的高材生,未来也不愁没饭吃。就算他们权势滔天又怎么样,他能断了你拳击的路,还能断了你京大的路不成?”
齐荣盛故意这么说,不蒸馒头争口气。
就是看不惯对方这么嚣张!
果然此话一出,蛮牛的脸色当场就变了……
看纪谨的眼神也不一样。
保送……京大?
“齐总教,你该不会是得失心疯了吧……就她?”
正常人有考京大的脑子,谁还来学拳击呀?
“师父,其实咱们也不算没权没势……”
纪谨缓缓地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到主办方的面前。
身体前倾,盯着坐在最中间的那人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
“坐了这么长时间……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纪谨!淮谨集团的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