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老师批准,孟凡涛开始穿戴护具。
“那个谁,牧余你拿套护具上来,给学弟换上。”社团老师开口道,刚刚他差点没想起牧余的名字。
虽然是个冠军,但是输给了自己社团培养出来的社员,这样的小卡拉米就不刻意记名字了。
牧余是在高中之前学的搏击,他进高一后就直接报名参赛了,虽然是在搏击社做的日常训练,但他的搏击技术和这位老师没有任何关系。
牧余拿着护具,拉开边绳上台,听到社团老师的心声,有些莫名的生气。
你想夸赞自己的社员我能理解,但我现在好歹也是社员之一啊,要这么排外吗?
我承认我演技好,但是你这样的态度真的很让人生气。
牧余把护具拿给小学弟,同时目测了一下对方的身体数据。
身高应该是175以上,180还不到,看起来很壮实,臂展比较出色。
“这些需要全佩戴吗?我觉得戴个护裆就好了。”赵文龙有些抵触,他觉得要是全佩戴,太妨碍自己发挥了。
“实战训练,护具要佩戴齐全,教练以前没教过?”牧余有些不耐烦道,“不是说参加过县级赛吗?这些都不知道。”
你要装可以,但是我是学长,你起码要尊重我,先把护具接过去再和老师商量,戴不戴是你的事,我现在东西递给你,你不接直接开始抱怨是不是不太尊重人?
感受到对方的语气不悦,赵文龙才意识到自己的做法不妥,连忙接过护具,同时向学长道歉:“对不起学长。”
被牧余说了一句,他态度变得恭敬不少,转而和老师说道:“老师,我们只是练练,不需要全佩戴吧?全佩戴太蹩手蹩脚了。”
“不行,我们实战训练是要求全佩戴的,要是有学生因佩戴不齐全受伤了,那就是我全责,我是要承担责任的。”社团老师直接回答。
“哦,那行吧。”赵文龙虽然有些不愿意,但还是乖乖开始佩戴。
可惜了。
戴上护头会遮住脸,全部戴上的话也会影响我发挥全部实力。
他在戴上护头前有些遗憾地瞥了一眼沈心羽。
本来想让你看到帅气的一面,真可惜。
刚刚看了三组比赛,也就第三组那个学长有点实力,其他的都还一般,不知道这个孟凡涛是什么水平?
赵文龙佩戴完毕,他看了眼李政,这是他目前知道的,在这个场馆里最厉害的对手。
暗作对比,给出评价。
他是有些厉害,但是我拿出全部实力的话,不足为惧。
牧余离开擂台的时候,孟凡涛刚好换好了护具上来。
两人在在擂台边上错身而过。
牧余想提醒孟凡涛注意安全,但看到孟凡涛自信满满的样子,他只是说了句:“加油。”
孟凡涛点点头,斗志昂扬。
牧余来带台下,站在李政旁边一起看比赛。
赵文龙麻利地穿好护具,来到老师的一侧,向孟凡涛点点头:“学长,多手下留情。”
孟凡涛不知道有没有意识到这场比赛的性质,倒也是客气的回应:“好说,好说。”
社团老师再次强调规则,嘱咐注意安全后,拉住两人拳头。
碰拳。
吹哨。
比赛开始。
哨声一响,孟凡涛便先拉开距离,不知道对方实力的情况下,还是先拉开距离试探一下为好。
毕竟这是专门打给沈心羽看的,要展现自己的英姿,可不能翻车。
牧余静静地看着,心神放在比赛的两人身上,他们的心声变得格外明显。
看到赵文龙拉开距离,孟凡涛倒也是不客气,不断进步追击。
“虽然他进攻姿势看起来有些怪,但好像还挺厉害的。”
“可不是吗,乱拳打死老师傅。”
“听到人家参加过县级比赛还主动应战,那肯定多少是有点东西的。”
“人家学霸诶,又不傻,自己上去丢脸有病是吧?”
听到有人在一旁讨论,牧余吸了口凉气。
怎么评价呢?
这个学霸聪明是聪明,就是有点傻。
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什么东西,但是牧余看得很清楚。
以他对孟凡涛的了解,不用对方出手,他很快就要结束了。
赵文龙连续躲闪,对方的拳头毫无章法,根本没有打击点,打击目标很乱,脚步也极其笨重,追击时候没有把自己逼进角落,甚至在追击时差点被自己绊倒。
嘶——
这就是完全不会啊。
但是这可是搏击社,对方还是主动要求上台的,不至于吧?
难道是障眼法?
不太确定再看看。
正当这么想的时候,孟凡涛的喘气声已经清晰可闻了。
呼吸乱得不行,喘如风箱。
这可不像是装的。
他是真不会啊?那他图什么呢。
赵文龙很是费解,看着对面挥出的拳头越来越疲软,脚步也开始不稳当。
旋即他给自己找到了理由。
可能是我太强了?
也是。
他虽然是搏击社成员,但再强也只是相对于普通人而言,对我来说终究还是不够看,如果这个社团里的人基本都是这样的水平,那刚刚那个第三组赢了的学长应该就是社团最强了。
我应该主动提出和他练练才对,现在这样搞得我像是在欺负人一样,不太好。
想到这里,他又看了一眼沈心羽。
我要展现出足够的水平才能够吸引到她,但展现出水平的前提是要有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当然为了赢还需要对方比我弱一截。
自己毕竟是初中搏击赛的水平,虽然是一轮游,第一轮就被淘汰了,但也是通过选拔了去到县级赛的。
要想赛出风格赛出水平并且稳赢,眼前这个对手是肯定不行的,像李政那样业余爱好中的佼佼者是最好的选择。
越这么想就越觉得应该和李政来一场比赛。
怎么做才能和他打一场呢?
让他成为我展现英姿的垫脚石。
赵文龙已经开始想怎么和老师申请了。
完全忽视来面前的对手,凭本能做着躲闪,根本不用管,对手会自己把自己耗死。
认真观看比赛的李政,突然察觉到牧余在着看自己,他疑惑道:“你看我作什么?”
“你觉得你能赢吗?”牧余突兀地问道,然后看向台上的赵文龙。
“啊?”李政看了看台上的学弟,“你说他吗?”
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为什么觉得能赢啊?
“别开玩笑了,我可打不过,人家初中就参加过县级赛,你看那步伐,我什么水平我很清楚。”李政很有自知之明。
三分拳,七分步。
确实看步伐是最容易分辨一个人搏击水平的。
要是比能打断多少块砖,踢断多少芭蕉树,打沙包有多漂亮,那搏击运动员还真不一定比得过民间专门研究这些东西的高手。
但比不过不意味着这些民间高手就有多厉害,人可不是砖头,也不是芭蕉树,更不是沙包。
这些东西又不会动,挨打了也不会还手,可人是会的。
要是真打起来,那些民间的碎砖高手也就是挨打的份。
牧余也看到了他的步伐,确实还是有点东西,但也就那样了。
而且他一直在心里吹嘘的县级比赛。
那不是有手就行吗?况且他还只是一轮游,什么名次都没拿到,比业余爱好者强不了多少。
起码对于牧余来说是这样的,他当时通过县级也没有什么感触。
虽然上面才打了两分多钟,牧余已经被迫听了很多遍赵文龙的‘光辉事迹’。
好汉不提当年勇,他是有多自卑才一直把这些东西挂在嘴边啊?生怕不提就会被别人永远遗忘。
牧余开玩笑道:“我还市级冠军呢,不也是被你干碎了。”
李政做出了‘求求你别说了’的手势:“谢谢你让我,但是真别提了。”
之前牧余被击倒,他还真以为自己赢了,现在一回想起自己那莫名的自信,他就觉得有些难为情。
牧余笑了笑,没有再借此拷打他。
有自知之明的人是这样的,就不会太让人太讨厌。
重新看向台上的赵文龙,牧余的笑容很快消失。
不过,好兄弟。
你虽然是这么想的。
但有人可正想方设法地要拿你当垫脚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