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知道吴协哭了。
只能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说实话,他也难受。
和燕子认识那么久了,一直觉得她就是团队里的开心果。
每次他们遇见什么事,她总能在关键的时候冲过来,像个老大姐一样,照顾他们,缓解他们紧张的情绪。
可现在这个情况,并非是他们想将事情往最坏的结果去想,而是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他们,燕子是真的…
想到这里,胖子咣咣的拍了吴协后背两下。
“别他娘的瞎想,她就是个打不死的小强,你别忘了,之前她每次出事,最后不都一点事的没有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了嘛。说不定她是老年痴呆发作了,这会又走丢了呢。”
“她不会死。”张起灵站起身,冷冷的扔下这句话后就回了帐篷里。
吴协深吸了一口气。
一个三叔不见了,他跟个傻子似的到处找。
一个燕子不见了,一群傻子到处找到。
第二天一早,他们继续搜山,但搜山的结果可想而知。
胖子一脚踩碎了一只被烧的已经完全碳化掉的尸体。
“这他娘的都烤成炭了。”
“是人。”张起灵蹲下后细细的打量了几眼。
“死人。”
“我知道是死人,都这样了要是能活过来,可就是医学奇迹了。”胖子踢了一脚,扬起一阵黑烟。
“胖子,小哥的意思是,这个人是先死后被烧的。”
胖子这一脚直接送这个人一个挫骨扬灰。
张起灵皱了皱眉,从被踢散架的尸体里捡出一把匕首。
匕首的刀柄已经彻底烧没了了,只剩下黑漆漆的刀身。
张起灵将刀身在自己的衣服上蹭了几下,随后将刀递到他们的面前。
“她的刀。”
吴协想要伸手去拿,就看到张起灵将刀直接揣进了兜里。
两天后,他们回到巴乃,见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张海客坐在院里和云彩聊天,见他们回来后,云彩愣了半天,一会儿看张海客一会儿看看吴协,表情有些呆呆的。
“怎么两个吴老板?”
看的胖子一个劲的夸云彩是真他娘的可爱。
简直可爱到他的心坎里了。
吴协踢了一脚发情的胖子,心想燕子要是真死了,你难道不应该给她守孝三年吗?
“你来干什么?”吴协一看到张海客就没什么好脸色。
毕竟谁看到有人用和自己一样的脸,估计都会有些不爽的。
张海客笑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被这张脸腌入味了,笑起来了协里协气的。简直跟吴协笑的时候一模一样,但说出来的话,却是一点不客气。
“我又不是来见你的,我是来接族长回去的。”
“接族长?”吴协微微皱眉,看了一眼张起灵,又问道:“燕子出事了,你们不找吗?”
张海客嫌弃的瞥了一眼吴协。
“你以为我们没找吗?张家的人在山火起的时候就混入了救援队里了。”
“张家古楼你们去了吗?”吴协追问。
“哪还有什么古楼,你以为这火是从哪里烧出来的。她的这把火,烧的干干净净的。整个古楼都给她陪葬了。”
张海客没有在理吴协,反而去和张起灵说话了。
吴协只觉得耳朵里嗡的一声,就再也听不见任何的声音了。
吴协以为张起灵不会张海客走,可等到晚上吃饭的时候,张起灵突然抬起头看向他和胖子,这是他极少数的主动开口说话。
“我要回张家了。”
吴协抬起头看向张起灵,很想问他为什么要回去,为什么要跟这个人走,甚至很想扯着他的衣领质问他,难道不找燕子了吗?
可吴协没有。
“什么时候走?”
“明早。”
聊天到此结束。
哪怕后来胖子笑着问小哥,需不需要兄弟们送送他,还说等过阵子没事,哥几个去找他,他也没有在开口。
一顿饭吃的不欢而散。
第二天一早吴协起来的时候,就发现张起灵和张海客已经走了,还带走了刘丧。
吴协又去问胖子,接下来准备干什么。
“我打算在巴乃再留一阵子看看还能不能发现什么。”胖子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一个劲的往云彩身上飘。
吴协骂了他一句:“不要脸,你这老牛还想吃嫩草。”
“什么老牛,我这是正当壮年。”
胖子拍了一下吴协随后问道:“你呢,打算去哪?”
“回杭州吧。”
出机场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吴协也没看具体是什么时间,整个人浑浑噩噩的。
回到吴山居的时候,他才发现已经是半夜了。他没有上楼,而是坐在了沙发上,点了一根烟。
烟雾缭绕。
他的思绪回到第一次和他三叔去山东的时候。
所有的一切都是从那一刻开始的。
吴协将烟按灭在烟灰缸里,随后去卫生间里洗漱,在抬头看向镜子的时候,吴协愣了一下。
镜子里的这个满脸胡茬看起来颓废的不成样子的人是谁?
是他吗?
刮胡子的时候,吴协心想,以后再也不去那些地方了,打死也不去了。
谁他娘的来都不好使。
这一觉他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晚上。
一连好几天,吴协几乎就是吃了睡,睡了吃。
好几次胖子打电话的时候,他都是在睡觉。
气的胖子就骂他,再这样下去他就废了。
吴协轻笑了一声。
废就废吧。
摆烂也是一种人生态度。
吴协挂掉电话后,打着哈欠下楼,在看见沙发上坐着的那道粉红色身影的时候惊讶万分。
“小花?你怎么来了?”
“带我去吴三省的家。”解雨辰头都没抬,依旧在忙着发信息。
解雨辰的车就停在吴山居的大门口。
上车后,吴协就发现解雨辰是真的很忙。
电话一个接着一个,解雨辰也完全没有背着他的意思。
所以他听到了不少不断重复的字眼,汪家,瓦解,时间…
“我知道你现在对一切都很好奇,但有些事我还是觉得让吴三省亲自给你说更好。”
解雨辰收起手机,看向黑漆漆的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