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黑眼镜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看到张海燕嗖了一声,被吸走了。
张起灵似乎是看不到灵魂状态的张海燕,盯着她的尸体满眼都是疑惑。
黑眼镜只好拍了他一下,示意他跟上自己。
两个人在林中飞快的穿梭。
最后停在了狼窝的附近。
看着狼窝里正摇头晃脑,举着两只前爪拍脸的小狼崽。
黑眼镜没憋住笑出声了。
“哑巴,你养过狼吗?”
张起灵看着那只看见他俩后,不停朝着他俩的狼嚎的幼崽微微抿了抿嘴。
没养过,但如果她不用吃奶的话,可以一试。
“嗷嗷嗷~”
【你闭嘴,你个无情的男人~】
也不知道这窝的母狼是出去打猎未归还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这一窝狼崽子格外的虚弱。
刚好这只刚断了气,就被张海燕给摊上了。
张海燕被黑眼镜揪着后脖子上的皮拎起来的时候,还试图抵抗。
但她现在比黑眼镜的巴掌都大不了多少,牙都没长齐呢。
就算抱着他的手啃,也根本不疼。
啃着啃着张海燕还真就睡着了。
其实黑眼镜看到张海燕在吸食了上一具身体后,魂魄明显是比之前更加浓重了不少的。
大概是精血之类的东西对她来说是一种补品吧。
黑眼镜顺着怀里小狼崽子的背。
下次给她喂点血试试?
一天后,黑眼镜和张起灵终于到达了这次他们夹喇嘛的目的地。
两个县城之间一处未开发的大山深处。
当张起灵从树后走出,走向这次夹喇嘛的队伍时,他身后哗啦哗啦的铁链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下一刻,黑眼镜的手里握着手腕粗的铁链子缓缓向他们走来。
无人注意到,张起灵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的无奈。
就在众人咽着唾沫,以为黑爷这是整了个什么凶狠的恶兽当宠物养时,
就见铁链的另外一头系着一小段红绳,而红绳则是虚栓着一只巴掌大的小狼崽子时,所有人的脑海中同时浮现一句话。
这小狼崽子犯什么天条了?
黑眼镜晃了一下手里的铁链,拽的张海燕在地上连滚了三圈才站稳脚。
“文明养犬,遛狗得牵绳。”
“黑爷,您这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您这狗,拿根鞋带都能溜了吧。”
说话的人是这次夹喇嘛的带头人之一,姓刘叫刘桥,在家里排行第六,道上的人一般都喊他老六,手下的伙计尊称一声六哥。
黑眼镜看了他一眼,戏谑道:“要不,六哥把鞋带借我遛狗?”
这一声六哥喊的刘桥心里直发毛,立刻求饶道:“黑爷,您的这一声六哥,我可不敢应,您能来是给我刘桥面子,您就叫我老六就行。鞋带就算了,您这狼配的上您这链子。”
黑眼镜没再说什么,只是牵着张海燕走一步,等一会儿,看着张海燕的四条小短腿在地上紧捣腾,时不时的还以头抢地,摔的嗷嗷直叫,嘴角笑意越来越深。
果然还是养狗快乐。
“今儿我刘桥能同时请到南瞎北哑,是您二位爷给我面子,您二位放心,只要能下到地里,您看上什么东西直接拿,报酬照旧怎么样?”
黑眼镜点了点头。
刘桥是会做人的,虽然干的也是刀头舔血的买卖,但他还是喜欢在险中求稳的那一种。
不然的话,也不会同时找上他跟哑巴。
苦苦的求了好几天,愣是等到他们同意了,这才准备好下地。
“黑爷,这地我打听了,这下边应该是个闽国时的大墓。您二位受累,带个路。”
刘桥是出钱了的。
他完全可以算的上他俩的老板,无需这么客气,直接让他俩下去探路就行了。
可偏偏他就是这么客气,客气的让黑眼镜觉得如果遇见危险了,他没准会顺手救那么一下。
毕竟他时常拿不到尾款,死老板这事他都快习惯了。就是不知道哑巴能不能习惯。
他们现在在的地方是两座山峰之间的山脚,而刘桥说的地方则是在他们面前这座山的山腰,一个窑洞里。
发现这里有大墓的事还是无意间的。
但既然发现了,不来是不可能的,刘桥一开始没想雇这南瞎北哑,而是自己带了三个伙计下去。
偏偏这一趟出了事,他甚至连这底下是什么东西都没看清,就搞的浑身是伤,独自跑了出来。
出来后,他暗自想了很久,在放弃和再试一次之间选择了后者。
于是他找到中间人,得知了这两位爷的联系方式,求爷爷告奶奶的请了他俩同时出山。
虽然钱是一方面,但能请来人,真是说明他这人在道上没白混这么多年。
张海燕的这个大铁链子肯定是不能在牵着了。除非黑眼镜想拖着她走,只好将手里的铁链子扔到地上,又将张海燕甩给一直眼馋的张起灵。
这要是只大狼,张起灵或许都不带看一眼的。
偏偏是只幼崽。
软乎乎毛绒绒的一小团。
叫声还奶里奶气的。
但前提是他忽略张海燕在内心吐槽的那些话。
总之,他想撸。
但他不说,就时不时的皱着眉看一眼地上半跑半拖行的张海燕。
偏偏黑眼镜之前就好像故意要欺负人一样,装作看不见他的眼神不说,还在山下的农户家里,要了这么个铁链子。
他还记得当时张海燕看见这个铁链子后,长达五分钟的沉默,随后是那一长串的狼嚎。
骂的应该挺脏的。
但她骂出口了,他没听懂,就很可惜。
张海燕被张起灵抱在怀里爬山,小脑瓜不老实的转来转去。
最后愣是爬到了张起灵的肩膀上蹲着。
刘桥和他手里的伙计怪异的看着这只狼崽子,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魔力竟然能得这二位爷的青睐。
瞧着那虚弱的样子,估计都快断气了。
张海燕这边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将屁股拱到张起灵的脖子边趴下了。
内心疯狂吐槽黑眼镜不做人。
居然拿那么粗的铁链子拴了她一路,虽然也就几百米的距离,而真正拴在她脖子上的只有个红绳。
那她也要骂。
不骂难解心头之恨。
骂了,也难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