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一阵急风声在耳边吹过。
阿丽沉住气继续调整自己状态,呼吸愈发微弱起来,身上的气机在那些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也一点点弱了下去。
“等等,停下!”
阿丽的不对劲果然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其中领头的黑袍人闻言立即抬手让人停下,看向正抓着阿丽的雄性。
对方将自己发现的事说了一遍,然后把气息奄奄的小白狐交给领头人。
“大人要的是活物,死了可就没什么价值了。”
领头人嘶哑着声音,说着这话时,手已经贴近了阿丽的脖子。
阴冷彻骨的寒意透过皮毛传了过来,阿丽被激得差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过忍住了,她紧闭上双眼,就是继续装死。
上方响起冷哼一声,旋即阿丽便感到脖颈处的命门被捏住,一阵要命的窒息令得阿丽下意识地想要挣扎。
“头,它好像真的不行了。”
见小白狐在领头人手下被掐了脖子,四肢下意识地猛蹬了两下,然后身体一个抽蓄,动静便弱了下去。
一旁的雄性见状,忍不住出声制止道。
那位大人可是说了,一定要抓活的回去,这要是原本没死透,却被他们头给掐死了。
那他们今晚花费了这么多功夫,岂不是都白费了。
而且回去还得承受那位大人的怒火。
话落,就叫领头人的手一松。
那雄性见此连忙将还剩下一口气的小白狐给抱了回来。
来的人有个巫祭,脸色苍白得走过来。
他轻念着咒文,没一会,一道祈福灵光很快就落在了阿丽身上。
稳住了小白狐随时就要断掉的气息。
阿丽明显感觉到抱着她的雄性猛地松了一口气。
然而下一刻,旁边突然传来一道冷喝声,雄性身体立马又是一个紧绷。
所有人都齐齐警惕了起来。
难道是雄狮部落的人反应过来已经追上来了?
这个念头才在他们脑海刚刚划过。
却见不远处,一双双绿色的眸子从黑暗中猛地亮起。
“是苍狼部落的人!”那巫祭轻声道。
声音里,透着几分显而易见的虚弱。
“倒是没想到他们也在这里。”
领头人沉声道。
随后他目光飞快地扫了周围一圈,又落在阿丽身上。
漆黑的眸子里,不由地划过一抹怀疑。
苍狼部落的人若是要对付雄狮部落,大可以在他们制造混乱后,趁机偷袭。
但这些人却偏偏要尾随过来,他们身上能有什么值得苍狼部落的人注意的地方。
哪怕是他们神弃者的身份,也不至于让苍狼部落舍弃这么一个偷袭雄狮部落的大好机会,转而跑过来对付他们。
伯克心下思绪飞快地转动。
而另一边,随着一头头灰狼走出来后,最后边的头狼也缓缓踏足而出,仰头。
高昂的狼嚎声立即响彻这片天地。
而这就宛若开战的一个信号,一头头灰狼眼神冰冷,身形很快就迅猛地扑了上来。
因着银狼人数众多,这场战斗几乎是压倒性的天平倾向。
神弃者们没多久就在伯克的指挥下丢下阿丽,各自施展手段往远处逃窜而去。
阿丽则是刚出虎口,又入了狼窝。
被头狼咬在嘴里,晃悠悠地不知又往什么方向奔了去。
等到这些灰狼终于停了下来后,阿丽被头狼放在一块平坦的大石头上。
她也只觉得整个人都差点散架了。
而这回倒也真不是装出来的虚弱,被那伯克狠狠地摔在地上,虽然也有几头灰狼及时发现,都想来接。
可因为默契不够,他们没接到自己不说,反而差点一人一脚就将她给踩死了。
最后还是多亏了那头狼反应迅速,扑过来将她咬在嘴里。
阿丽:……我不活了,这重来一次,这运气怎么比以前更差了。
听着苍狼部落里的几人还在她面前议论“这小雌性会不会死了”“死了就白费功夫了”,等等……
阿丽:~(′?︵?`)~
话说你们这么多就没一个能给她治个伤的吗?
等了好一会,阿丽都没见着有人走上来,给她看一下身上的伤。
她心底登时就凉凉了。
所以这群人都是猴子派来的逗比吗?说了这么多,就没一个人想到要不要给她先上点药。
哪怕死马当活马医一下也好啊。
阿丽被这群人气得真的快吐血了。
“哎,小雌性动了!”
突然有年轻的雄性眼尖地看到了小白狐身体抽蓄了一下。
正熬好了救命的药想着要给阿丽喝的鹿邑一过来就听到这话,忙定眼一看,上去探了下小白狐的鼻息。
完犊子的玩意!
这都没气了,这群傻子还在乐着呢!
“都愣着这做什么,赶紧去给我帮忙把端过来。”
鹿邑气得脸色都青了,看着这群傻子还一个劲来问小雌性是不是醒了。
他顿时一人一个巴掌就挥了过去,打得那几个年轻的雄性整个人都有点懵。
好一会,才被后边的同伴赶紧拖到一边,耳语解释情况。
片刻后,鹿邑头疼地看着眼前一群壮实的小伙子都围在他身边,紧张兮兮地盯着大石头上的小白狐。
臭死了!
头昏昏沉沉的阿丽只觉得身体里有两股力量在不停地对抗,以至于她整个人都是处于一种翻箱倒海地剧痛中。
然而比剧痛更难受的是,鼻翼下时不时飘过来的臭味。
那是一种闻着有点酸的,但又让人非常恶心的巨臭。
阿丽问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作了什么孽,这些天竟然才会这么倒霉。
如果她真的有罪,请给她一把刀,她愿意直接抹了脖子,而不是在这承受生理疼痛时,还要忍受这么重的精神折磨。
这是赤裸裸的虐待!
阿丽很想哭,但这会却连哭的机会都没有。
她自己不知道,就在她心里埋怨苍狼部落的人虐待她时。
原本围在她身边的人,也包括鹿邑,一个个都赶紧地离她这个臭味本源体恨不得千百里远。
“鹿叔,你给小雌性喝了什么?她怎么突然这么臭了?”
“就是就是,鹿叔,你就不能配好一点的药。光小雌性自己臭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连累到我们。”
“这么臭,我们今晚是不是都不要守夜了?”
没什么凶兽会抵抗得这么臭的味道吧?
鹿邑拿手帕捂着嘴,没说话。
这一说话就满口的臭味,他也是有洁癖好不好。
至于为什么会这么臭?
咳咳,他也不想的,药太逆天了,所以有个副作用不也很正常吗?
至于小雌性能不能受得住这副猛药,他想着,都这么臭了,想来应该起效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