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大不敢直视慕熠臣的眸光,他低下头,隐藏好自己的情绪。
很快,他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魏老大叹了一口气:“阿生,我好心好意让你在码头谋个差事,好让你养家糊口,你倒好,背着我贩卖烟土,你眼里还有我这个老大吗?”
名叫阿生的男人连滚带爬爬向了魏老大的方向。
他痛哭流涕道:“老大,我家里有个老母要养着,很缺钱,你也知道我的情况,我是真的没办法,督军,不关老大的事,都是我一个人做的。”
慕熠臣长腿往前迈了一步,他微低着头,言语暗示道:“是吗?你一个人私藏了这么多烟土,说吧,还有哪些人是你的同伙。”
阿生目光闪烁,他咬着牙,决定扛下所有的责任:“没有同伙,都是我一个人做的。”
看来有些人不给点厉害瞧瞧,是不会说实话的,慕熠臣看阿生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他问出了事情的关键:“那么谁是你的上家?谁又是你的下家?”
阿生愣住,他吞吞吐吐回答不出他的问题:“督军,我……”
慕熠臣截断了他要说的话,他没去看阿生,说话的语气犹如寒冰般渗人:“其实你知道你自己是一个替死鬼,既然是替死鬼,那么今天非死不可了。”
慕熠臣不想继续在这里听他说废话,这种人在他眼里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他往上一抬手:“来两个人把他给我按住。”
很快,两个士兵走了过来,一人一只胳膊将阿生稳稳的按住。
慕熠臣眸光冷得吓人,他抬手招来一个士兵,在他耳边密语了几句。
士兵走到烟土旁边,弯腰捡起一小盒烟火,他扒开阿生的嘴巴,点燃烟火,塞了进去。
慕熠臣就这么站在那里,他不近人情的注视着这一幕,他浑身冷冽道:“既然这么喜欢窝藏烟土,那么全部都给我吃下去。”
慕熠臣做事狠绝,他狠起来的时候就连张副官都招架不住。
张副官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他已经很长时间没见过督军这般冷血无情了。
阿生拼命的摇着头,他觉得现在简直是生不如死,他想要挣脱开两个士兵的手站起来,奈何怎么挣扎都站不起来。
慕熠臣心如坚石,想杀一个人很容易,但让一个人畏惧他却很难。
今天他要在这个码头做个表率,他要告诉所有人,但凡碰了烟土的人,不会有任何好下场。
他冷声道:“继续,别停。”
就这样,一盒盒烟土点燃,全都塞进了阿生的嘴中,很快,阿生承受不住刑罚,他咬舌自尽了。
士兵们松开了阿生的手,他的身体随之落下。
慕熠臣浑身冷漠,拒人千里之外,他当着魏老大的面将剩下的烟土全都点燃,全数烧毁。
阿生死了,死在了烟土上。
慕熠臣处理完这一切后,他带着手下的兵走了。
魏老大脸色难看,他气得差点往后仰倒,他柱了柱手中的拐杖,气急败坏的骂道:“欺人太甚,慕熠臣,你简直欺人太甚。”
“这口气我绝对咽不下去,慕熠臣,咱们走着瞧。”
慕熠臣坐上车,他捏了捏眉间,今天他算是跟魏老大彻底撕破脸皮了,现在只需等待一个时机,将他们全都灭掉。
张副官坐在副驾驶座上,他沉思着刚才的事情。
慕熠臣觉得魏老大极有可能会生出别的小心思,他抬眼道:“张副官,暗中派人保护顾老板的安危,我不希望她出现任何危险。”
张副官点头,立刻道:“是,督军。”
紧接着,张副官开始分析刚才的事情。
“督军,那些被搜查出来的烟土一定不是那个叫阿生的男人私藏的,魏老大肯定参与了其中,否则这些烟土也不会藏在这么隐蔽的地方。”
“督军,烟土被销毁了,线索也断了,云州城内一定存在交易烟土的地方,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慕熠臣很清楚烟土给人们带来的危害,他见过很多因为大烟痛哭流涕,家庭破碎的人,他希望云州城能够是一方乐土。
他想了想,思索道:“张贴告示,凡是发现贩卖烟土者,赏一百大洋,另外加强人手,在酒楼,赌场以及百乐门这种地方派便衣暗中查探。”
“是,督军。”张副官应下,他转过头,在脑海中认真的梳理思路,他认真的在想对策。
慕熠臣拧了一下眉,他倒是不担心魏老大对他做什么,现如今他有了顾老板,他很担心她的安危。
“立刻回办公大楼,让苏城和秦京周来我办公室议事。”
“是,督军。”
……
悦己旗袍店内,顾时遥闲着无事站在门口,凝望着不远处有几个士兵往墙上贴告示。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上次她去看墙上张贴的告示,还是通缉慕熠臣的时候,想想这件事,都过去了很长时间。
伙计阿文见顾时遥站在门口,一直张望着不远处。
他觉得自己猜出了顾时遥的心思,他走到顾时遥身边,询问道:“掌柜的,我见你一直盯着不远处的告示看,你是对墙上的告示感兴趣吗?我去瞅瞅,回来跟你说。”
顾时遥点头,笑了,她的好奇心确实有些重:“快去快回。”
这个时候,顾时遥不知为何,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她把手放在了自己的心脏部位,她的心跳声很快,她总感觉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很快,伙计阿文小跑了回来,他连忙对顾时遥说:“掌柜的,是有关烟土的事情,凡是举报贩卖烟土者,赏一百大洋。”
顾时遥皱眉,云州城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点了点头:“阿文,你去忙吧。”
顾时遥回到柜台处,拿着自己的包,她觉得烟土这件事一定跟慕熠臣有关,她有点担心慕熠臣,她想回督军府看看。
她在路口喊了一辆黄包车,坐上黄包车后,她耳尖的听见人来人往的行人都在议论着烟土的事情。
忽然,一辆黑色轿车向黄包车的方向迅速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