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听到秦雨墨坚定的话语,心头感动,伸手拍了拍她因为紧张握成小拳头的手。
“放心,我没事的,十分钟后自然见分晓。”
说着,他转头看向严又庭。
逆来顺受可不是他苏晨的性格。
被他质疑了这么久,口口声声喊他庸医,难道不用付出一点代价么?
他眼眸一闪,首先丢了一颗怨念之种过去。
这可是优质生命值提供对象啊,像这种级别的医生,肯定跟李灵泽一样,只要生命值降低,就会自动吃药补上来,不会因为达到阈值停止传输。
种完了种子,苏晨才对着严又庭开口道。
“严博士是吧?”
听到苏晨这么喊自己,严又庭瞬间觉得是苏晨服软了,把头一昂,得意的点点头。
看他跟得了胜的公鸡一样,苏晨心中嗤笑,继续道。
“你口口声声说我是用针灸提前引发回光返照,喊我是庸医骗子,那我问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打赌?打什么赌?”
“我们就赌我有没有治好陈老爷子吧,我输了的话,自然就该判刑判刑,该偿命偿命。
你输了嘛,我也要求不高,你就给我打工六十年,如何?”
严又庭出身御医世家,又是医学博士,对自己的判断极为自信,根本不觉得自己会判断错误。
顿时觉得自己赢定了。
“好,就陪你打这个赌!”
两人这对话,其实对陈家人来说,是有些不尊重的。
不过现在这生死攸关的情况,陈安宁也没在意这么多,他最关心的,就是苏晨到底有没有治好自己父亲。
外面已经站满了人,要是陈老爷子真的是回光返照,那不管老爷子怎么说,苏晨也要付出代价。
立完了赌约,苏晨邪邪一笑,跟秦雨墨聊起天来。
“最近管理的书看的怎么样?”
秦雨墨哪有心情聊天啊,大眼睛里晶莹一片,死死的挽着苏晨的胳膊。
“晨哥,一会儿如果他们抓你,你一定要跑啊,你别管我,自己跑,跑的越远越好!”
苏晨叹了口气,捏了捏她的脸颊,任她把头靠在自己肩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十分钟的时间转眼就要到了。
陈安宁坐在病床边,一直听着老爷子细细分析着现在的形势。
“现在对那把位置的争夺,你主要对手就是宋家和周家。
周家虽然实力最强,但他们家的老东西周公颐现在跟我情况差不多,也是病入膏肓命不久矣,肯定也在寻找救人良医。
若是周公颐撑不到换位置的那天,那周万国对你的威胁就低了很多。
最麻烦就是宋家,看似实力最弱,但是宋天威这老阴货当年就是文职,一没吃苦二没受伤,现在还龙精虎猛的。
宋有志更是得了他的精心教导,不光为人阴毒,能力与你也在伯仲之间。
一旦宋天豁出去面皮四处走动,你就很被动。
所以,我等会儿要是走了,你博弈的时候就得加倍小心宋佳!”
“我记住了,爸,我……就是舍不得你,其实之前用维生设备让你这么痛苦的拖着,我很内疚。”
“傻孩子,爸也是自愿的,你努力多年,爸不能拖你后腿啊,时间快到了,是生是死,就看此时了。”
陈贤良看着墙上的时钟,神色凝重。
他虽然说的豁达,但死亡来临的那一刻,终究还是有点害怕。
一刻钟到了,陈贤良没有一丝要死的意思。
严又庭心中纳闷,可面对车南宁,他又不敢露出什么奇怪的表情。
不然人家还以为他盼着陈贤良死呢。
他默默走到陈贤良身侧,伸手放在陈贤良的手腕上为他把脉。
御医世家出身的他,中医一道也不弱。
感受着陈贤良那虚弱中带着活力的脉象,严又庭心中一惊。
这好像不是要死的脉象啊。
难道这个苏晨真的治好了陈贤良?
怎么可能啊?
自己学贯中西,不光有御医传承,更是在西方苦学钻研多年。
靠毕生所学,都只能让陈贤良延寿一年。
苏晨就这么普普通通的扎几针就好了?
这几针他也会啊!
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神奇的效果。
绝对不可能的!
已经超过五分钟了,在陈家人和李秘书的紧张注视下,严又庭一刻不停的感受着脉象,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
陈贤良咳嗽一声,对着身旁的儿子开口道。
“安宁啊,我有点难受……”
这话一出,陈安宁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的慌乱了,说话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爸!您……您哪里不舒服……儿子,给您揉揉……”
李秘书也是眼眶通红,心中悲痛。
自己的未来啊,没了!
一旁把脉的严又庭心中疑惑,这脉象不大对,但是陈贤良说不舒服,那肯定是时间到了。
虽然超过了五分多钟,但是自己打赌赢了!
他想跟苏晨得瑟一下,但是他不是傻子,这时候肯定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得意的瞥了一眼苏晨。
那边的秦雨墨把头靠在苏晨肩上,听到陈贤良的话,整个人都在发抖,温柔的亲了亲苏晨的脸颊,呢喃的说道。
“晨哥,我一辈子爱你,不管你怎么样,我这辈子都是你的人。”
这世界,除了苏晨,秦雨墨看不上任何一个男人。
他是她黑暗的生命中唯一的光。
不过,陈贤良下面一句话,直接把他们的悲痛情绪给震没了。
“我肚子难受,你给我搞点吃的,饿的慌……”
“啊?”
陈安宁的悲伤情绪卡在了半空,傻傻的看着自己父亲。
“您意思是,您饿了?不是身体难受?”
“对啊,身体现在感觉挺好,就是饿,自从生病,我都多久没这种感觉了。
我现在特别想吃一口大窝窝头配咸菜,哎哟,多久没吃了。
这次要是没事,一定让你妈给我整一点,以前我就最爱吃你妈腌的咸菜。
那玉米面,必须得自己家种的磨出来,那叫一个香。
傻愣着干什么,快去啊,没有窝窝头给我搞点面条!”
陈贤良已经有种感觉,自己这次死不了,所以语气恢复成了以往的态度,对儿子不客气起来。
“哎……我这就去。”
“陈总,我去我去!老爷子爱吃偏咸一点的,我最清楚!”
李秘书也感觉到了,大喜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