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候在殿外的太监童童和副统领马龙闻听此言,立马闪进殿内,立即跪下,问:“娘娘,谁要害官家,如何害?”
“我不知道。昨夜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人要害官家。你们快去通知官家,让他速速返回寝宫便无碍了。”宋筱糖实在没办法,只好开始编造起来。
副统领马龙听到情况是这样,便起身,没忍住,差点笑出声来:“娘娘,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太监童童说:“官家要是知道娘娘心里、梦里都惦记着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宋筱糖见此招不管用,便换了说辞:“大胆!你们以为我会拿官家的性命开玩笑吗?昨夜是谁当差的?!我明明听到有动静,那脚步声近在咫尺,手上还拿着把明晃晃的大刀,好在我机灵,咳嗽了一声,才吓跑了刺客!你们是怎么当差的!要是官家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怎么逃得了干系!”
副统领马龙吓得又跪在地上:“昨夜是冷统领当班。以他的实力,绝不会让刺客进入殿内的。娘娘莫不是……”
“大胆!为了官家的安危,宁可信其有,怎可信其无呢!万一官家遭遇不测,你们谁负得起这个责任?”
“是是是。娘娘说得是。确实不该掉以轻心。下官这就去禀明冷统领。”
“马副统领,卑职随你一起!”童童起身将要离开。
宋筱糖拦住童童,道:“童公公,你悄悄和官家说,就说臣妾在福宁殿等着官家,有要事商量。请官家务必赶来。”
“这……”童公公面露为难之色。
“快去啊!万一官家有个好歹,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们!”宋筱糖一脸严肃道。
童童和马龙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立马动身前往紫宸殿。脚步匆匆,身后还跟着几个太监和一队侍卫。
就连路上遇见郑贵妃都匆匆请安,速速离去。
郑贵妃一脸困惑,问身边的贴身女使蕙兰:“怎么回事?”
“娘娘,看他们这么匆忙,想必是有大事。之前,奴婢看到过王贵妃的宫女海棠出来活动过,不知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个王贵妃,迟早要她好看!天天缠着官家,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真讨厌!臣妾都没机会接近官家,也不知使了什么狐媚手段。你还是多去打探打探消息!”
“诺!”
且说童童和马龙一行人快速赶到紫宸殿。官家肯定还在上朝中,童童给内门口的小太监使眼色,那小太监见是童童,立马过来,童童在他耳边耳语一二,他便回去,给童话使眼色,童话走过去,听到小太监的话,表情明显一惊,童话不敢擅自做主,便走到官家旁边耳语几句。
宋徽宗脸上的表情让下面的大臣们纷纷猜测。
此时,马龙已把情况向冷俊毅一一反应。
冷俊毅不屑道:“胡闹!娘娘做的梦怎么能当真!一切等散朝后再定夺!”
“诺!”
朝堂之上的宋徽宗却坐不住了,他对太监童话使了眼色,童话会意,对众大臣道:“圣上今日身体不适,退朝!”
众大臣纷纷猜测缘由,深感不安。
这边,宋徽宗下了朝堂,问童童:“王爱妃当真如此说?”
童童点点头:“卑职不敢有一个字的谎言。确实如此。”
宋徽宗高兴坏了,一连几日,他都觉得爱妃有些冷着他了,虽然嘴上甜言蜜语,实际上却并不亲近自己。宋徽宗身在花丛中,一眼便知道哪个爱妃是真心想要讨他欢心的,哪些爱妃又是有所图谋的。
宋徽宗屁颠屁颠地坐着娇子回了福宁殿。路上,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别说皇后寝宫,各大嫔妃的寝宫都知道官家为了王贵妃置国家大事不顾,大白天的就……
宫女蕙兰向郑贵妃禀明情况后,郑贵妃气得把桌子上的瓶瓶罐罐统统摔到地上:“不要脸!太不要脸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大白天就……简直恶心!官家也太纵容她了!”
蕙兰安抚道:“娘娘莫急。王皇后那边肯定不会容她,咱们就瞧好戏吧!”
“可我等不急了!你速速去打探消息!”
“诺!”
花开很多朵,且表宋筱糖这一枝花。
在等待的时间,宋筱糖字斟句酌每一句话,务必说服渣渣皇帝把手链还给她,若还是失败,她只能……
成败在此一举了!
“圣上驾到!”
听到殿外的声音,宋筱糖赶紧来到书桌前,假装沉浸在渣渣皇帝昨晚的画中。你别说,确实画得极好,无可挑剔,画中的美人正是宋筱糖,脸蛋好扑扑的,画名叫《醉美人》,右下角还有一首诗,可惜宋筱糖看不懂,只一句,有一点点明白:“醉卧芍药似蝶飞。”
“全都退下!”宋徽宗道。
宋徽宗一人走进来,“爱妃,朕回来了!”见到宋筱糖还在赏画,莫名地感动,感觉走过去。
“爱妃,你看到画了?”
“官家,把臣妾画得好似天上的神仙似的。臣妾是不敢当啊。”宋筱糖根本不知道,此时此刻福宁殿外,偌大皇宫里,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恨不得用眼神杀死她!而王皇后就在赶来杀死她的路上!
“爱妃过谦了,天上的神仙都不及爱妃美丽动人!”
“官家。昨夜臣妾做了一个梦。”
“朕知道了,你梦到朕遇到危险了,没想到,爱妃连梦里都记挂着朕,朕深感欣慰。”宋徽宗心想:你睡觉跟小猪似的,还会做梦吗?
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宋徽宗是不信的。
“臣妾还做了一个梦。”
“哦?不妨说来听听。”
宋徽宗心想爱妃说的要事商量就是这?
宋筱糖却突然抽泣起来,“官家,呜呜……”
“爱妃怎么了?”宋徽宗一下子急了。
“官家,臣妾……呜呜……”宋筱糖依旧支支吾吾不敢说。
“爱妃,你到底怎么了!”说着,把宋筱糖揽入怀里,宽慰道。
宋筱糖把鼻涕眼泪什么的都擦到宋徽宗衣服上,又哭了一会儿,才说:“官家。昨夜臣妾还梦到母亲了。母亲质问我:为什么不戴着她送给我的手链,还说我不孝顺!呜呜……官家,我对不起母亲,更对不起官家。呜呜……”
宋筱糖心想:我都这样说,看你还不把手链还给我!
(?′?`?)机智如宋筱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