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夫·六世刚离开。
冷无香的笑脸立刻收了起来。
“来说是非者,必是是非人!”
“呵,挑拨算计到我头上了。”
“过惯了有买有卖的坊市生活,连我自己都要忘了我其实是个心机深沉的老六。”
“关公面前耍大刀啊你这是!”
取出水纹阵阵旗,冷无香遮掩住行踪,大摇大摆跟上了渔夫·六世。
因为沙漠王国阵法师稀缺且都能力有限的缘故,甘草堂至今还没布置护法大阵。
冷无香虽然可以布置,但他不想在何师兄面前暴露自己兼学了阵法的事,省得何师兄又婆婆妈妈的讲大道理。
没有阵法做阻隔,出入甘草堂可太简单了。
虽然目前还没人敢这么做。
渔夫·六世很有魄力,做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冷无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连一夜都不敢待,果然做贼心虚。”
一路跟着渔夫·六世出了神鹰达纳,来到了一处偏僻沙漠。
冷无香本以为对方会有接应的人,或是在这里建立了秘密基地。
不想对方落地后,跪在沙子上就开始仰天大吼。
“孩儿无能啊爹,想方设法也没能替您报仇,您地下有知,一定要原谅孩儿。”
“可恶啊,两个狼狈为奸的蠢货,为什么偏偏是他们修为那么高,还擅长炼丹术?”
“自古以来,尊卑有别,他们却学百药灵园搞什么一视同仁,放任那些贱民,真是可恶!”
“……。”
听他骂了一阵,冷无香逐渐有些不耐烦了。
看你之前挺能演的,嘴巴‘叭叭’的。
我还以为你很有深谋远虑。
你现在搁这儿无能者狂怒可还行?
亏我跟了你一路,还等了这么久。
撤去阵旗,冷无香皮笑肉不笑的问:
“渔夫·六世,不是要用宝镜帮我测试弟子资质吗?你跑这儿来干嘛?”
渔夫·六世吓了一跳,连忙狡辩道:
“晚辈昨晚想散散心的,没想到迷路到了这儿。”
“你好歹也是个修士,居然能迷路?”
“晚辈生来就没什么方向感,常常迷路。”
冷无香懒得跟他废话:
“说吧,你爹是谁?”
渔夫·六世绷不住了:
“你……都听见了?”
“你吼得这么大声,我又没聋,当然听见了。”
渔夫·六世纵身就要逃跑。
冷无香冲上去就是一脚,将他揣进了沙窝里,反手又给他施加了一道重力大阵。
眼看着就要被活埋,渔夫·六世快速吐露道:
“我爹是金银花·十六世。”
冷无香丝毫不觉得意外:
“你这神神叨叨的样子,不是他儿子就奇怪了。”
“你……。”
“别你了,跟你那个爹一样,反派死于话多你不知道吗?
说说吧,那面宝镜真的在你这儿吗?
渔夫·六世是你的真名?”
“宝镜是我们家祖传的宝贝,而我是我爹的私生子,没有上过王室玉蝶。
他为了补偿我娘跟我,才把宝镜交给了我,我是跟我娘姓。”
“祖传的?这么说来,以前用宝镜给大家测灵根的人……?”
“以前是我爹,再之前是金银花家族的其他传人。”
“明白了,那你就好好安息吧。”
“等等,你是如何怀疑上我的?让我死个明白吧。”
“这样啊,行,我也多两句嘴。
你的问题出在不该为了取信我,而冒充那个以便宜价格从我手里买去灵桥丹的人。
尽管他那时蒙着面,而你们的身形、声音都很像,但你话还没说完,我已经知道你不是他了。”
“这不可能,我明明亲手杀了他们师徒,这世上绝不会有人分辨得出。”
“你是模仿的很完美,但我根本无需分辨。
因为我当时递给他的瓷瓶里装着两颗灵桥丹。
若你真是他,你不可能不提这茬儿。”
渔夫·六世瞪大了眼睛:
“那么贵的灵桥丹,你便宜卖掉一颗不说,还送了一颗?”
冷无香摊了摊手:
“我也没想到当年随手做的一件好事,居然会在如今得到回报。”
耐心耗尽,冷无香手一挥,猛地加大重力大阵的威力。
渔夫·六世连叫一声都没来得及,就直接被挤的比沙子还碎了。
吸来他遗留的芥子袋,冷无香翻开瞧了瞧,里面除了一面古铜色、苹果大小的圆镜外,就只有一些灵石和丹药。
往东北飞了几百里,来到更深处的沙漠中,冷无香降落在最高的一座沙丘上,席地而坐,又把那宝镜掏出来了。
翻来覆去观察了几遍,冷无香越瞧越觉得这宝镜背面的图案和纹饰带着神秘和古老。
“能测出灵根的法宝,目前对我虽然没什么用,但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能用上,且祭练看看。”
‘啪’的滴上一滴血,冷无香手持宝镜以灵力炼化。
本以为要不了一会儿就会祭练完成。
不想一连输送了半个小时灵力,依旧连一丝祭练成功的征兆都没有。
“何师兄赠予我的奠布已经是相当厉害的法宝,不仅能大能小,还能防火防水,挡风避尘,可我当初祭练它时也才花了二十来分钟而已。”
“奇了怪了,莫非这宝镜是件残次品,无法有效炼化?”
“那他们父子又是怎么运使它的?”
冷无香停下祭练,试着输入了一点灵力,然后将宝镜对准自己。
宝镜上马上亮起了三色璀璨光芒,以及一点微不足道的黄光。
“原来是这么用的。”
冷无香笑了笑:
“就连我修炼五行诀一百多年所孕养出来的第四条灵根都被测出来了,这法宝确实有点东西。”
冷无香就要把这宝镜收进去。
忽然又觉得可能不是宝镜出了问题,而是它本就需要很多灵力来炼化。
“若是如此的话,那这宝镜必是一件重宝!”
“管它呢,试试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