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江新远受的苦,傅云简可不会让他躲过半分。
“我想我妈妈在地下也想不明白,自己疼爱有加的亲弟弟,竟然会害她和爸爸吧。”
可事实就是如此,白幼薇声音很轻,但听在傅云简的耳里,就带了一丝忧伤,“薇儿……”
“你知道吗,从我知道江新远杀害我父母的那一刻,我就想这一天快点到来吧,可真的到来后,我竟然没法开口和我妈妈说这件事情,我没办法到她坟前告诉她,时她的弟弟和弟媳害死了她,我怕她,到下面还要承受亲人背叛的痛苦。”
傅云简只得将人抱得更紧了,他从小狐狸平静的话语中,能听出她对亲情的渴望,或许她曾经也真心对待过江新远这个舅舅,可江新远却那般对她。
江新远可真该死啊!
“薇儿,等事情尘埃落定之后,我陪你一起去看伯父,伯母。”
小狐狸不方便说的话,那么就由自己来转述吧。
白幼薇把头埋进她的颈间,不愿再多言,“嗯。”
她愿意放下,并不代表原谅,江新远必须为自己做的事,付出相应的代价,包括他为此丧命。
自己可以不牵连他的孩子,算是她最大的让步了。
但关在牢里的沈安宁不是那么想的,她知道江家算是倒了,江新远现在自己还躺在医院,肯定不会来救自己。
可她还有自己的宝贝女儿呢,为什么都过去这么久了,江清月还不带着钱来赎自己,她左盼右望,终于在下午等来了江清月。
“月儿,你可算来了,妈妈等你等的好苦啊,你赶紧,赶紧把妈妈保释出去。”
沈安宁紧紧抓着江清月,即便捏的江清月很疼,她也不愿放手,她害怕,她真的害怕了,
上午警察把自己押到审讯室,问自己的那些话,让她心慌到不行,她现在不能再待在这里了,她必须赶紧出去,再不出去,她怕是这辈子就出不去了。
可接下来江清月的一句话,直接把她所有的希望都浇灭了。
“妈,你死心吧,我来的时候已经去问了警察,你现在不单单是因为打架闹事了,白幼薇那个小贱人,她要告你和爸,杀了她的爸妈。”
沈安宁连连摇头。
“不,不是的,月儿,你一定是在骗我,是在骗我,对不对?白幼薇那个小贱人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事的,这一定是假的,月儿,你是不是保释的钱不够,妈妈有钱,妈妈的衣帽间的保险箱里还有些钱,你把钱拿出来,赔给那个卖衣服的,你爸爸书房里的保险箱也有,你赶紧去拿,那人要多少咱们都赔,你可千万别心疼钱,我妈不差钱,月儿,你听妈妈的,赶紧去,赶紧去啊。”
沈安宁此刻说什么都不愿相信,那年的事情会暴露,但她又不得不去想,如果江清月说的不是真的,那么警察为什么会问自己那么奇怪的话。
她现在只希望女儿能把自己先弄出去,从这里出去,自己就能赶紧出国,江新雨那个贱人的死,与自己无关,全是江新远一手筹划的,凭什么要把脏水泼到自己身上,她要离开,她要出国,她不要坐牢。
江清月受不了她的推搡,把沈安宁的手臂一把甩开,险些把沈安宁给推到地上。
“妈,你冷静一点,现在不是有没有钱给你保释的问题,就算家里拿出一千万,也没办法给你保释,你现在身上可是背着人命官司呢,何况家里,别说一千万里,连一百万都拿不出来了。”
最后一句话,江清月说的很小声,可还是被处于发疯边缘的沈安宁一下就听到了,她扑到江清月的面前,一把抓住江清月的手臂,不敢置信的开口。
“月,月儿,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了什么?你说家里一百万都拿不出来了?这,这,怎么可能?”
家里单是现金就有四百多万啊,她还有那么多珠宝首饰呢,
江新雨那个贱人的那条价值上亿的项链,还被自己和金条一起藏在了十分隐蔽的地方,那地方连江新远都不知道,对,家里还有那么多东西,只是月儿不知道罢了。
沈安宁疯魔般摸了摸江清月柔顺的头发,
“月儿,你凑近些,妈妈把家里保险箱的密码告诉你。”
江清月嫌恶的看了一眼沈安宁又脏又臭的手,语气不耐。
“不用了,爸书房的那个和你衣帽间的,已经被白幼薇那个小贱人带人撬开了,里面的东西全被她抢走了。”
“什么?”
沈安宁此刻完全注意不到女儿对自己的态度,她现在整个人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月儿,你说什么?白幼薇带人来,来家里,把,把保险箱给撬,撬开了?”
江清月伸手捂住了鼻子,她衣食无忧惯了,哪里受得了沈安宁几天没洗澡,身上散发着腥臭味呀。
“妈,你离我远点,你这手这么脏,把我的衣服都抓脏了,你衣服可是我新买的,很贵的好吧。”
沈安宁没得到她的回答,还是死死的抓住她的手臂,不肯放手,
“月儿,月儿,你告诉妈妈,白幼薇那个小贱人,那个小贱人,真的,真的……”
江清月点点头,“真的。”
这两个字是击溃了沈安宁的心理防线,她双腿一软,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双手也松开了江清月。
江清月一得到自由,心疼的去擦衣服上的脏污,可那污渍像是长到衣服上一般,她用手怎么都擦不掉。
看着两条衣袖上十分明显的指甲印,江清月气不打一处来,再看看此刻坐在地上的沈安宁,哪还有 从前的模样。
现在用乞丐来形容她,一点都不为过,衣服凌乱头发乱糟糟的,脸上和手上都有脏污,看样子监狱里的日子真的不好过。
江清月生怕自己被沈安宁给赖上,她现在也不管还有多久的探视时间,她现在就想离开这里。
可原本坐在地上哀嚎一片的沈安宁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一个弹跳,就从地上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