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走到哪里,那声音像是会自动定位一般,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白幼薇被烦到不行,她在暴走的边缘徘徊。
“你别说了,你别说了,行不行?”
“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白幼薇:“…….”
她真的真的快被这个声音吵疯了。
“请你考虑一下我吧,好吗?”
白幼薇:“不好。”
白幼薇直接把自己给气醒了,她睁开眼,黄姨正垂着头担忧的看着她。
“薇薇,你是不是做噩梦了,我好像听你说什么不好。”
白幼薇看着黄姨圆润的脸蛋,愣愣了看了几秒。
黄姨:“薇薇,薇薇,怎么了?是不是被梦吓到了?没事,没事,梦都是假的,不可信。”
黄姨隔着被子轻拍着白幼薇的手臂,轻声的哄着她。
“黄姨,我没事,没做噩梦。”
白幼薇将视线转向窗边,此刻太阳没有升起,天空有些雾蒙蒙的。
黄姨拍拍胸口。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现在还早呢,薇薇,你再睡一会,我现在回家做早餐。”
白幼薇撑起上半身,看黄姨披上外套,拎起小包就要往外走。
“黄姨,你这么早就起床了?”
黄姨把外套穿好,整了整下摆。
“不早了,我年纪大了,觉少,从医院走回去刚好二十分钟,就全当是晨练了。”
白幼薇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才五点,又直接躺平了。
“那您慢点,不急,还早,我再睡会。”
昨晚那么晚才睡,才五点,怎么就醒了,这不科学啊。
黄姨贴心的给她留了一盏小夜灯。
“薇薇,我回去了,有事你按床头的护士铃啊,今早吃鸡汤小馄饨。”
白幼薇有气无力的点点头。
“好的,黄姨再见。”
难怪她觉得眼睛疼,原来自己就睡了三个多小时,她真的要疯了。
白幼薇将被子蒙上头顶,人在被子里缩成一团,开始数羊,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十九只羊….…五十八只羊……
白幼薇越数越清醒。
她真的要疯了,眼睛酸涩,但脑袋无比清醒,她生气的掀开被子,空气瞬间凝结成冰。
四目相对,两人都在对方的眼里看见了红血丝,白幼薇最早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去拿刚被自己掀开的被子。
傅云简俯下身,双手撑在她枕头的两侧,低眸看着她。
“薇儿,早。”
白幼薇被禁锢住身子,手却没闲着,努力的想把被子扯上来。
早什么早,这才几点啊,不睡觉跑到她床边干嘛,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傅云简看着她涨红的小脸,昨晚焦躁的心情瞬间轻快了不少,短短几个小时,他一闭上眼睛,脑中开始自动回放两人拥吻时的场景。
在冲了三次凉水澡后,傅云简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也不知过去了多久。
他听到隔壁房门打开后,又关上的声音,傅云简猜测可能是黄姨回去做饭了。
他走到病房门口,果然听见了走廊上有人的脚步声,他特地等了一会,才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闪身进了白幼薇所在的病房。
陪护床上果然没人了,黄姨留的小夜灯,这会倒是替傅云简行了方便。
他站在床边看着整个人缩在被子里的白幼薇,正想着怎么帮她把被子掀开一条缝。
突然白幼薇猛然掀开了被子,他吓了一跳,看着小狐狸那清醒的眸子,他心下了然,原来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睡不着。
白幼薇急死了,一看到傅云简就让她想起昨晚做的那个梦,她想把自己藏起来,生怕他又说出昨晚那种话。
可被子被他压住,她没办法,只得闭上眼睛,心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傅云简低笑出声,他的小狐狸还真是可爱啊,他摸摸她头顶,顺了顺有些炸毛的小狐狸。
“想不想出去看日出。”
一听到日出,白幼薇欣喜的又睁开眼睛,有日出。
“在哪里看?”
傅云简站起身,看了一眼窗外,这个时间刚好。
“穿个外套,我带你去看日出。”
他说的神乎其神,白幼薇听的心动不已,日出,她多久没看到日出了。
“好。”
“我在门外等你,楼顶很冷,穿一个厚一点的外套。”
傅云简留下一句话,大步向门外走去。
站在门外,紧急联系孙特助,24小时待命的孙特助的手机肯定不会静音的。
接了总裁的电话,孙特助认命的起床,真好,又是给傅氏卖命的一天。
尽管傅云简只是让她换一个衣服,但哪个女人不想在喜欢的人面前展现自己最漂亮的一面呢。
白幼薇这几天都穿的睡衣,黄姨只给自己带了两套常穿的衣服,外套只有一个米白色的开衫,她都换上试了试。
以前眼睛看不见,没什么太多的想法。
这会能看见了,她怎么看怎么不满意,版型也太宽大了点,颜色也太素了些,而且这牛仔裤都洗的有些褪色了。
现在让她怎么穿出门嘛,好在开衫够长能遮住大半个身子。
她磨了半天,眼看天渐渐的有些亮了,她裹紧身上的开衫,拉开了房门。
傅云简斜靠在门框上,看见白幼薇的那一刻,瞬间眼前一亮。
小狐狸很显然收拾过自己,头发蓬松的垂在脑后,露出一张白皙精致的小脸,身上宽大的毛衣,差不多包裹住了她的全身。
白幼薇手抵在门口,她不敢去看傅云简的脸,视线不自在的移向别处,脚趾弯曲,紧抠着鞋底。
太尴尬了。
为什么会这么尴尬啊?
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
傅云简牵起她的小手,“走吧,去晚了可就看不到日出了。”
白幼薇跟在他的身后,视线飘忽,不小心瞄到两人十指交错的手,又像被烫到般移开,自己什么时候答应他了?
他怎么可以不经过自己的同意 ,就牵起她的手。
可是,他的手那么温暖,自己又不忍心甩开,就勉强给他牵一次吧。
下一次,下一次绝不会再给他牵了。
两人坐电梯上了顶楼,一打开顶楼的门,风呼呼的往衣服里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