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轻夏已经打定主意,要换掉苏梦冉,所以也不打算再和她多费唇舌。
“既然你也在,那我今天就把话讲开了吧,不只有你不想教,我也不想学了,咱俩也算达到了共识,今天就在这好聚好散吧。”
苏梦冉内心火气上涌,忍住想上前把万轻夏狠揍一顿的冲动。
自从安娜一炮而红之后,哪个人见到自己,不都ba是恭恭敬敬的问一声苏老师,敢这么和自己说话的,万轻夏是独一个。
苏梦冉一个字都不想和万轻夏说,她把视线转向了方在溪,看到方在溪脸上的表情,心下有了个大概。
好样的,今天要是在这被万轻夏下了面子,她也不用在恒运混了。
“万轻夏,我刚才说的话,你也听到了,我有了新的学生,分身乏术,你另寻良师吧。”
今天这话必须由自己提出,这要是传出去,她被学生给换了,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不用你说,我本来就打算要换掉你,方在溪大概没来得及和你说吧,我觉得你教的一般,有你没你都一样,所以以后你带你的新学生,我找我的新老师,两不耽误。”
万轻夏被气的不轻,口无遮拦,她心里不服气,这个袁瑶身上没二两肉,苏梦冉竟然把人捧的这么高。
苏梦冉觉得自己要被万轻夏给气死了,要不是袁瑶在旁边看着,苏梦冉就直接上手了。
“万轻夏,既然我的提议你答应了,往后就不要来上我的课了。”
方在溪眼见两人这是要把脸皮撕破,赶紧出来打圆场。
“小冉,瑶瑶也训练一天了,估计也累坏了,你赶紧和瑶瑶一起去洗澡换衣服吧,万轻夏我来和她沟通,到时候我给你发消息,实在对不住,你消消气,不至于,不至于。”
苏梦冉看了一眼方在溪,脸色才缓和了下来,“我今天还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不然这事可没完。”
“是是是。”方在溪连连点头,还得谢谢纪赫,这不,自己都有面子了。
“瑶瑶,我们走。”
苏梦冉叫了一声还在吃瓜的袁瑶,头也不回的往里走了。
眼见着苏梦冉走了,方在溪的脸才沉了下来,她看了一眼万轻夏,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出去了。
万轻夏莫名觉得有些心慌,她不知道自己这是心慌什么,本来就是自己要换的,这会真的换了,自己应该高兴才对啊。
可———方在溪的态度却出奇的反常,如果她不同意,肯定会骂自己两句,可她这不咸不淡的态度,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生气了,气自己不听她的留在苏梦冉身边。
万轻夏用毛巾胡乱的擦了擦发间的水珠,而后用力将毛巾摔在地上,不解气般,把左手边的吹风机也扔到了地上。
这些人,凭什么这么对她,就因为自己还没火,就要遭受这样的对待吗?
苏梦冉已经进来洗澡,即便听到吹风机落地的声音,她也不可能出去查看的。
袁瑶刚要进洗澡间,“嘭———”地一声,吓了她一跳。
她想了想,还是出去看了一眼,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吹风机,再看看旁边的罪魁祸首,她笑着问万轻夏。
“轻夏姐,你没事吧?”
但这笑容落进万轻夏的眼里,就是嘲讽。她看着面容姣好的袁瑶,心里的嫉妒快要溢出胸口。
“滚,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袁瑶笑容一僵,面对万轻夏,再也挤不出一个笑脸,有点敌意的打量了一下万轻夏,又退回了里间。
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竟然也敢骑到自己头上,早晚要给她点颜色瞧瞧。
袁瑶在心里盘算着,面上始终挂着甜甜的笑容,她可不能让这女人毁了自己的好心情。
待会洗香香了,还要去见赫哥哥呢。
方在溪出了换衣间的门,火烧眉毛般就冲去了总经理办公室。
敲门得到应允后,推开门就见到纪赫正戴着一个金色边框的眼镜,正在看文件。
这一幕和高中时期,常年坐在最后一排的纪赫有点重合。
那时的纪赫,也不是学习不好,他学习没有问题,其他全是问题,什么上课睡觉,下课堵在走廊欺负低年级同学,比比皆是。
那段时间,迷上看漫画,他走哪都捧着一本漫画书,也像现在这样,看的那么认真。
纪赫没听到来人说话,有些疑惑的抬头,就对上了方在溪正盯着自己出神的视线,纪赫的心跳猛的加速。
方在溪这是在看自己?纪赫就这么直勾勾被她盯着,摆了几个自认为最帅的动作。
却没有看到方在溪花痴的表情,纪赫挑了挑眉,这女人也太不上道了。
他将眼镜往上推了推,娇柔做作的用食指抵住眼镜框,坐直上半身,另一只手自然的落在腿上,纪赫心想:小样,这还不迷死你。
方在溪脑中浮现的是,窗户前,微风吹动的发丝,男孩正一脸认真的看着书上的漫画,方在溪只那么一个短暂的回眸,却意外的记住了那个瞬间。
这会对比一下眼前这个油腻的男人,高中时期的青涩美好,瞬间烟消云散,方在溪恶心的打了一个哆嗦,结结巴巴的开口。
“总,总经理,你,你没事吧?”
指定有什么大病,哪家好人用这么做作的姿势看书,也不嫌腰疼。
纪赫听到她嫌弃的声音,身体一僵,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猛烈的咳嗽起来,“咳咳咳……”
方在溪看他咳弯了腰,眉宇间尽是看不上。咦,好好一个中年人,咋就虚弱成这个样子了。
纪赫哪知道,短短的几秒钟,方在溪就把他定性为一个虚弱且油腻的中年男人。
他好不容易顺了气,看着方在溪还站在门口,招招手,让她过来说话。
哪知方在溪一副脏东西莫挨老子的模样,往边上站了站,“总经理,我站在这里就行,我就来问问你,袁瑶签人了没有?”
纪赫没想到她会问袁瑶,把鼻梁上的眼镜拿下,揉了揉发胀的眼角,“还没,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