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闱开始,家里真真热闹起来
讲究得不像话,什么落了,下了的都不许再说
书轻这几日依然日日过去请安,但是明显看出家中紧张不已
书轻还是当着家长的面,把自己的东西拿出来
“祖母,这是我为两个兄长做的护膝护腕,这些都是紧密结实的,没办法夹带东西,想必是可以带进去考场。”
老夫人接过来看了看,料子和绣工都是好的,难得她有心
“你这孩子,兄长都没曾给你什么,轻轻真是懂事。”
三夫人看了也是直说好,虽然谁都会备下这些东西,但是这份心意最是可贵
四夫人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味替儿子道谢
惠然这亲妹妹都未曾做过多少针线活给哥哥,如今这倒是不如这个表小姐知礼数,可是在老夫人面前露了脸
书轻哪里是为了什么名声,还不是给那人做了却不好单独送去,不然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楚
她的针线这般都是过了眼的,被人一看便知,难不成现在就公开他们之间那糟心事
陆子期拿着表妹的绣活,不住感慨:“之前只知道她绣活好,没想到比京中那锦绣坊的伙计还要好些。”
其实四夫人早就在外花大价钱给陆子期买齐了带去贡院的东西,这种针线活甚至没让亲近的丫鬟们做
是生怕这丫鬟们活计不好,耽误了哥的前程
四夫人听着话不太高兴:“她是会做两分面子功夫,你派小厮过去谢一句,免得老夫人哪里觉得你们感情不睦,没有礼数。”
四夫人只是让他看了一眼,就示意嬷嬷收起来,有重金买来的状元及膝,这种货色她还看不上
四夫人还真是有点子迷信在身上的,锦绣坊的一个绣娘曾经给前后两位状元绣过物件,所以四夫人打上了主意,花了大价钱给那绣娘
书轻回了海棠坞,还没坐稳,就看见青柯带着几个小厮而来
“表姑娘好,我们主子收到了您亲自绣的东西非常满意,特地吩咐我给您带了这些回礼。希望表小姐不要嫌弃,一定要收下。”
小厮们把自己的锦盒打开,琳琅满目看得人眼晕
别看这匣子一个个不大,但是里面都是好东西
那东珠有半鸡子那么大,那鸽血玉的镯子更通透,还有那个点翠的步摇一看就是宫里传出来的老物件
书轻面色未有任何波澜,他家底还算可以,看来以后过不上苦日子了
青柯赶紧给咱家主子说好话:“我们公子看见您亲手绣的,当即就试了试,非常合适。这都是主子从私库里精挑细选的,都是我们公子的一番心意。他备考很是辛苦,也知道小姐最重脸面,就没亲自上门道谢。”
书轻当然知道,她那日发了脾气,他正愁怎么哄呢
至于他不敢来她也懂,他来了也是被她赶出去的命
“你把东西拿回去吧,我什么都不要。”
青柯一听急了:“表小姐你多少选一件,这些东西虽然价值高,但是跟您的心意相比一文不值。”
书轻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若是有你半分能言,也不至于这样。”
青柯来是带着使命的,主子说了若是一件都没收下,他也就不用回去了
“小姐,你多少挑一件,就当您可怜奴才。”
“放心,他若是不收你,你今后就跟着我,我保你无虞。”
“这奴才可不敢肖想。”
青柯最后还是把东西带着回去,主子脸色可见是非常阴沉
陆子初早就等着他了,一手拿着一卷书,一手在轻敲桌面
“主子是奴才无用,没能办好差事。”
陆子初放下手中的书:“你是挺会说话,赶明也给我传授传授。”
陆子初虽然没进海棠坞的门,但是躲在外面把话听了个全
“奴才不敢,还请主子责罚。”
“我怎敢罚你,岂不是表妹明天就要把你策反了。”
“主子明鉴,奴婢的忠心天地可鉴。”
“若不是你要替我办事,让你去她身边守着倒是好,省得什么猫狗都能贴上来。”
青柏在旁边自荐:“主子我可以去表小姐那,她之前还夸我花养得好。您想要监视表小姐也可以,我可以给您传消息。”
陆子初拾起身边的书砸向他,青柏向来蠢,到时候别说传消息,那就是她秦书轻的一个亲卫,只怕是不记得效命与谁
“你们俩都下去吧,这事到此为止。”
秋闱那日,书轻就在屋里睡着,丝毫也没出去看那人山人海,感情深厚
书轻这几日一直都有收到宋琰的消息,说是查出来很多内幕,希望可以约出去好好面谈
书轻在秋闱的第二日来到了抚顺楼,赴了宋琰的约
宋琰今早换了好几身衣服才出门,见心上人的态度自然截然不同
由于秋闱的缘故,这几日上朝都是例行公事,没人有事参奏
宋琰知道陆子初去了贡院,才特地选了这个时间约她出来
上次他就看出,陆子初跟他怀着一样的心思
虽然陆子初家世地位都比他强,甚至是京中多数闺秀的梦中 情郎
可他宋琰也不差,他若聘以家中嫡妻,未必不成功
秦书轻的家室决定了她很难成为国公府三少爷的嫡妻,而他们宋家却完全可以
书轻来的时候带着幕笠,把脸遮了个严实
宋琰很绅士地帮书轻拉开椅子:“秦小姐这几日可好?”
书轻没有寒暄的心思:“宋公子,我们直接今日主题吧!”
宋琰装作有些伤心的样子:“我为秦小姐跑东跑西,秦小姐却这般无情,我认为我们至少是朋友才对。”
书轻怎会看不出这人的心思,只不过拆穿了也不能回应什么
“宋公子这是想要报酬了?都好商量的,价格您定。”
宋琰看着她神色认真,心里咯噔一下:“之前说过不要,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书轻笑了笑:“朋友自然是的,但是亲兄弟也要算好账的,免得若以后做不得朋友,宋公子就后悔做这一程好人了。”
宋琰看着她这般刻意疏远,心里微凉:“怎么会呢,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