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宫的一行结束后,藩国来使也住进了城中的一处幽静的三进宅子
他们肯定是住不进宫中的,主要是藩国来的人各个手持凶器,是万万不可去宫中冲撞了圣人
陆子初就随意找了个宅子安置了,他才不关心那藩国人住的好不好,够住就已经很给他们面子了
每次外国来使的时候,他们上供点牛羊马匹都像是要了命一般
书轻又坐了一路的轿子回到了宫中那处
这边行宫的一举一动早就被打探清楚了,宫中这些不善武力的女郎的们帕子都快绞烂了
那秦书轻长得这般貌美,原以为是个弱不禁风的
没想到竟然在行宫大放异彩,不仅和陆三郎共乘一马,还得了圣人一个许诺
这是何等光彩的事,那两个头名都算不上什么大事了
回了宫中修整了一日,这孟听节的决赛就要开始了
这决赛可不是如前面的比试,那是要当着帝后以及很多世家主母的面比试
这次也不会分什么男女席位,男女之间互相都是可以见的
就算是互生爱慕的人相互眉来眼去又何妨,这宴席可以说是最开放的一次
这可真是把相亲这个目的展现地淋漓尽致了
采薇在给小姐准备参加宴席要穿戴的衣物,这些都是之前订好的,采薇仍然怕出错,恨不得检查每个珠钗每处衣襟
书轻哭笑不得:“你未免也太过担心了。难不成是对你小姐我没有信心不成?”
采薇仍然一脸愁容:“小姐初入宫就被奸人所害,现在那恶人也为惩处,难保不会再次下手。”
书轻也晓得:“这罪魁祸首迟早是要露出马脚的,我们不慌。”
翌日天色不过擦亮,书轻就被唤醒了,辰时就要传膳,该是要早起准备着了
书轻梳妆整齐的时候,采萍正好提了饭回来
还没来得及把饭摆上,就看见一个天仙在屋里:“我哩个乖乖。”
采薇嘲笑她:“这般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小姐国色天香难不成你是第一天知道?”
采萍看的眼睛都直了:“可是小姐平时根本不会这样打扮啊!”
小姐平日哪天不是随意挽个髻了事,钗环也都是选素朴简单的,更匡论胭脂一类的
今日这般装扮得当,还真的是如九天下凡的神女如是
书轻拂过灵蛇髻上坠着的百蝶戏花如意金步摇,莞尔一笑,就似春风拂面吹起人心湖的波涛澎湃
那似羞似恼的小眼神就是那无形的暗钩,轻易就可使一名壮年男子丢盔卸甲
那两瓣樱粉见露出的玉白米牙想大姑娘头次见人的羞怯,乍一露头就藏了起来,让人忍不住探索下去
只见那刚刚还欲说还休的娇媚样子,顷刻就改了容颜,又变成了高冷勿扰的神女范,越发让人不敢侵犯
容光焕发的书轻就如经过擦拭的蒙尘珠宝,让平时酸言酸语的女郎们不知说什么好
不过一句 狐狸精 概括了
闺秀们排队进入殿内,这是大节气和宴请时才会用到的,此时如水的宫女太监们来回引着人进入,依旧是井井有条的样子
书轻这次总算和芳然坐到了一起,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
这边的闺秀和郎君们都入了席,各自安坐在席位上
偶有人低头私语,也不敢大声,毕竟宫女们都是沉默寡言的,甚至脚步都未发出任何声音
有些远方来的闺秀不曾登过这般高大雄伟的宫殿,还一直盯着天花上的飞龙看,那金柱之粗大上面却还盘踞着各式的龙纹,气派的像是天宫
“真是些个土包子,没见识成这样。就这样的货色,来了这孟听节也是无用。”
说话的正是皇后娘娘的侄女谢潇潇,那一身云锦丝帛的胭脂红裙和满头的宝石金钗无不诉说着此人的金贵无比
几个跟她混迹在一起的闺秀附和着:“这是自然,有的人指望着这孟听节一步登天,可有些人生下来就在天上了。”
书轻听着这等大言不惭的话只想笑,如此不知轻重的人,也怪不得会和谢潇潇混在一起
书轻今天风头大盛,也是众多闺秀们议论的重点
不过书轻就当是耳朵聋了,任谁说了什么酸唧唧的话也并不接茬
“话说姐姐,这下个话本子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写好啊?妹妹都等急了。”
书轻说这话时还故意手肘撑着桌案,用手扶着鬓角,好生悠闲慵懒
芳然真是恨不得拿帕子捂住她的嘴,大庭广众之下什么都敢说?
“好姐姐,你不告诉别人,至少告诉我嘛!”
书轻眉头微蹙,眼睛里满是可怜,撒娇 的语气更是让人心肠一软
“真是个撒娇鬼头!”
芳然气的狠狠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
书轻故作委屈:“姐姐不喜欢书轻了吗?怎么现在这样对我。”
芳然可算是知道了她,不熟的时候估计会觉得她懂事知礼数,但是熟悉了才知道,这个小鬼头惯是个爱找事的
若是你稍微语气强硬些,她便要撒娇卖痴地磨着你,就要磨着你没了脾气
等到那些下了朝的官员们都进来了,殿上的议论声逐渐小了
圣人快来了,无论是女郎还是郎君都熄了火等着这宴席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