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轻每天都要想办法偷渡酒来给师父,天天这脑子飞速转动
好在陆子初这几日晚上都在挑灯夜战,一副用功读书的样子
书轻就把酒带到小山丘上的竹屋里,没了陆子初的管辖,这师徒二人都有点过于自得了
闲云在摇椅上喝着小酒,酒液从嘴角流入脖颈中,丝毫感觉不到冰凉,因为他脸上已经是微醺的红色了
师父一喝酒就容易上脸,可还是日日离不得
书轻不管他如何,自顾自地画起她的观音图来
前前后后画了好几次的观音图,钱她是一分都没捞到
这观音图在外价格如此高昂,她这个作画者怎么就像是画匠一样,被人压着做苦工
书轻威胁师父:“师父你若是不能拿出什么好东西跟我换,我这观音图可不给。”
闲云觉得这徒弟真是白认了:“你用幅画孝敬孝敬我怎么了,你真是越来越小气了。”
“师父我小气跟你比那还是差点的。”
书轻用金粉勾勒出观音大士的指尖,都是修长柔美的,自然弯曲都带着一种禅意。玉净瓶都像是软玉一样自带温度,是最纯净最简单的玉白色
这幅观音图的细节很多,书轻一点点地描摹,这栩栩如生的观音也开始跃然纸上
闲云看了看:“你虽然山水画的不好,但是工笔画勉强能看吧!你这细致写实的画法画观音确实传神,快点给为师也画上一幅。”
书轻气的嘴鼓鼓的,就会欺负小的,她画一幅画很久的好吧!
又过了两日,书轻被老夫人要求陪着用晚膳
书轻换上家常的衣裙来到寿康堂,祖母已经在等着她了
“书轻啊,听说前几日的学堂考核你得了魁首呢!祖母真为你高兴,来这个簪子拿去带着玩吧!”
老夫人把一支碧玉镶珠翠的钗环插在她空荡地发髻上,这人好看带什么珠翠都是锦上添花
“祖母这可使不得。”
“这是祖母奖赏给你的,谁要是也想要,就也考个头名回来。”
书轻高兴地拂过发髻上的钗环:“谢谢祖母赏赐。”
书轻知道自己虽然没有父母心疼,但是祖母待她好她也就知足了
老夫人看着她一个簪子就能高兴成这样了,心里跟吃了酸石榴一般滋味
“书轻啊,你前些天出门张罗的那个铺子是做什么生意的?”
“就卖些不值钱的胭脂水粉,挣不了几个钱。”
老夫人打心底里心疼这个孩子,一定要为她找个好的归宿
老夫人认真地跟书轻说道:“书轻啊,你这年龄也到了相看的时候,有机会就要把握住了。”
书轻只是点头,但是心里是恍然的,她确实还没做好准备跟谁缔结良缘,成为不可分割的一份子
老夫人终于开始道明来意:“京城每到夏初的时候,都会有宫里的娘娘主持举办孟听节。说白了就是一个风雅些的宴会,不过是娱乐大众而言,但是渐渐地也染上了些别的色彩。都是世家大族们来相看的时机了,你也要抓住这个时机 知道吗书轻?“
书轻明白了这是隐形的相亲宴:“祖母这亲事还要您来帮我张罗才是,这都是父母之命 媒妁之言。”
老夫人也明白:“虽然这事确实是长辈出面为先,但是我这个年纪的官妇已经不去参加那些宴会了。那你到时候还要跟着你舅妈,祖母知道你长得出色,品行更是出众。到时候怕是很多贵妇都能看上你,书轻啊,祖母只是希望你长大眼睛好好瞧瞧,这些未来也会有你的婆母在。”
书轻很是安顺:“我自会好好表现,不会坠了国公府的名声。”
“这孟听节需要才艺的演出,书轻除了女工还有什么拿手的吗?”
这宴会上给人绣东西多少说不过去,得要点附庸风雅的才行
老夫人倒是听过书轻的琴声,是不差的
书轻其实对表演什么不太在意,也没有要拔得头筹的意思:“那祖母认为我该表演什么好呢?”
书轻本意是想避开其他表姐的项目,她若是踩着自己姐妹往上爬,任谁也不会说一句好,何必给自己找这不痛快
老夫人笑她:“你有什么拿手就表演什么,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
“是我愚昧了。”
老夫人这么大把年纪了,什么看不出来:“你不是愚昧,而是太聪明了。你以为就算你避着其他姐儿,就能让她们对你好言相对了,像皎然那样的性子只会更加看不起你。有才有貌不是你的错,何必遮遮掩掩的,就要大大方方地表现出来,让别人看看我们家的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