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萧先生发出长长的叹息:“丫头啊,这人铁了心要去送死,拦不住的!”
狐小满哭道:“他已经去啦!怎么办?”
萧先生无奈道:“没办法,咱们跟过去看看还有没有机会阻止,这家伙真是疯了!”
狐小满和萧先生一起向着山梁上追去,刚刚翻过几座山头,远远地看到神剑峰山门的石头牌楼已经倒塌。
地上滚落着几个断手断脚的弟子正在哀嚎着,山路上隐隐传来打斗呼喝之声。
狐小满和萧先生二人心里一沉,这林威也太急躁了,他竟然就这么一路打了上去。
神剑峰的山路上一片狼藉,每隔几步就有受伤的神剑峰弟子躺在地上呻吟。萧先生仔细查看了一下,心中稍定。
还好林威并没有下杀手,这些受伤的弟子暂时性命无忧,看来林威还保留着一丝理智。
山门前发生了这么大的动静,不知为何神剑峰一点预警信号也没有,就连护山大阵也没有开启。
狐小满和萧先生对视一眼,就要追入神剑峰中。
忽然眼前一花,神剑峰的护山大阵忽然就开启了,一层淡绿色的光幕从山顶扩散开来,将他二人推出了山门。
二人心中大惊,同时感觉到了不妙。这护山大阵开启的时间卡得很准,刚好将他二人隔绝在外。
狐小满和萧先生联手若要强行打破这护山大阵,没有一两天的时间是不行的。
神剑峰的主殿殿门大开,殿内两边站满了宾客。正当中身穿大红色喜袍的莫飞羽和许明月并排而立。
两个小童双手各托了一个铺着红布的木制托盘走上前来,托盘上是两杯合欢酒,酒杯的旁边还有两把小小的剪刀。
莫飞羽和许明月端起面前的酒杯,二人手臂挽成交杯之势一饮而尽。
然后拿起剪刀分别剪下各自的一缕头发交与一边的喜娘手里,喜娘将二人头发结在一起装进一个小小的木盒当中。
婚礼一切都进行得有条不紊,现场只有丝竹乐器和喜娘的声音。
所有宾客都站立不动看着,没有人再发出一点声音,殿内气氛稍显诡异。
一身煞气的林威落在大殿外的广场上正面对着殿门,双目一扫就将里面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林威一刻也没有犹豫,如一支利箭射向殿中直取莫飞羽,动作快得殿中众人几乎连残影都看不到,只感觉面前似乎有一阵风吹过。
如同一把铁锤狠狠锤进了西瓜,大殿当中站立的莫飞羽的头无声无息地爆了开来。
没有血花和脑浆崩裂,只有细碎的木屑纷飞。
木屑中似乎还有一些破碎的瓷片,一丝淡淡的,无色无味肉眼不可见的烟雾悄悄弥漫开来。
这根本就不是莫飞羽,只是一个木制的傀儡而已。林威凝神细看一边的许明月,竟然也是一个傀儡。
这种傀儡制作精良,显然是匠作高手的手笔。傀儡的脸上蒙着融合度极高的人皮面具,如若不是离近了细看完全看不出来端倪。
林威的拳头在临近那傀儡的一刻,心中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对,他忽然想起刚刚看到莫飞羽不动声色地喝下了一杯酒,莫飞羽怎么会喝酒?
然而林威这一拳乃是含恨而发,几乎是全身的力道都集中在了这一拳上,想要再收回来已经来不及了。
林威相信即使是有诈也奈何不得自己,就神剑峰这个大殿想要困住自己简直就是儿戏。
林威的一拳直接就将那傀儡的头震成了齑粉,连带着傀儡身体里藏着的装有嗜灵烟的小瓷瓶也震碎了。
莫飞羽的这个圈套极为歹毒,傀儡的头部、躯干、四肢到处都藏有嗜灵烟,无论林威攻击哪个部位都必然会导致嗜灵烟外泄。
林威一脚将场中的两个傀儡踢飞出去,环顾殿内。果然大殿里的宾客有一大半都是傀儡,只有少数几个是真人。
林威一个也不认识,这些都是神剑峰的炼气期弟子,是藏在殿内暗中操控傀儡的。
那几个低级弟子见林威目光扫来脸上变色,撒腿就往殿外逃去。
林威心里怒极,追出殿外去一把抓住一个落在最后家伙的脖子,将他拉到眼前恨声道:“莫飞羽呢?”
那弟子吓得嘴都瓢了,尖着嗓子颤声道:“掌门、、、、、、掌门今日、、、、、、今日大婚,在、、、、、、在、、、、、、”
林威见那弟子被自己掐得直翻白眼,差点就要晕过去,稍稍放松了手里的力道问道:“在哪里?”
那弟子喘息两声道:“在、、、、、、在后山剑洞、、、、、、”
林威一把将那弟子丢在地上就要向后山追去,忽然只觉得小腹有些异样,一只手爪已经诡秘莫名地搭在了自己丹田的位置。
林威倒抽一口凉气,发热的头脑瞬间冷静了下来。
他忽然就发现自己体内的灵力正在如冰雪般消融着,历啸天、上官重、张临风、丁寰宇几人忽然在心头一闪而过,冷汗瞬间湿透了重衣。
刚刚被林威丢下的那个低级弟子慢慢坐起身来,他的一只手爪稳稳地搭在林威的丹田之上。
“贱奴!”那弟子伸手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莫飞羽苍白妖邪的脸:“嘘!”莫飞羽另一只手将食指竖在口鼻之间轻声道:“不要动!”
林威本能地就要遁入紫府世界,刚刚动了心思马上就停住了。
他感觉到莫飞羽的五指已经刺入了皮肤,那冰凉的阴气森森的手爪已经抓到了林威的元婴。
莫飞羽浑身都在鼓荡着劲风,将嗜灵烟阻挡在外。
莫飞羽面无表情地直视着林威的眼睛:“贱奴,我警告过你的,你为什么不回到你那异世界里去?”
死亡从未离得林威如此之近。终于,自己还是输了,林威的心中一片悲哀。
自己从地球穿越而来,在这异世界里遇到了此生的心中所爱,结交了很多肝胆相照的朋友,获得了强大的力量。
然而,这一切都犹如一场梦。到了最后,梦还是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