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东张西望,我们一直走过去,到盐坊转一圈再走,让他们以为孤是来视察盐坊的。”林恩佑吩咐道。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路过毓秀山庄门口,让里面文灿一伙人紧张不已。
他的暗卫都把小包包移到身体前,一只手伸在包包里,盯着门洞外边的动静,直到过去了,才发现出了一身汗。
围墙下,文灿站在板凳上,偷偷地看着西边作坊处,看到那队伍进了盐坊,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他的暗卫人人刀枪在手,死死盯着糖坊里的众人,怕有人吵闹,葛忠也暗暗叫苦,要是对方没有掌心雷。
这么多人也不怕,和付统领,秦统领应该还能一战,但这个掌心雷,听说威力无穷,具备毁天灭地的杀伤力。
直到隔壁的队伍又浩浩荡荡的离开,这边的人才终于安心下来。
文灿看着盐坊,糖坊,心里已经把它们当做自己的了,大林拿下后,他也不想再去当官了,那太累太累了。
到时就住在这个庄子里,自己垄断盐坊和糖坊,那还不是财源滚滚来。
好不容易一天撑下来,还剩最后的十二个时辰了,歹人们更加的小心起来,对大伙也看得更严了。
深夜,鱼儿再一次跳出了水桶,扑到躺着的郑俊身上,扭动身体想去靠近阿俊的嘴唇,近了,近了……
突然一双手伸过来,把她捧起来拍拍她:“鱼儿乖,离开水你会死的,还是在水桶里安全,我还羡慕你呢。”
“有人喂你吃,逗你玩,你看看我们,真不知明天还能不能看见日出呢。”紫云轻轻地把她放进水里。
啊呀呀,你们怎么一个个都这样呢?我也想救你们呀,让阿俊亲亲我,只要他呼出一口气就成了呀!
凌晨天色还没亮,京城城墙下,冲来五六人冲城上呼喊:“官爷,官爷,我们有重要军情汇报,快快开门。”
城上有人探头看下来:“哪来的刁民在这里乱嚷嚷?你们能有什么军情?”
“还有一个时辰才开门,都等着吧,再吵吵闹闹的我就放箭了。”
牛水恼怒道:“我等是辛狄人氏,为了赶来汇报路上一刻不曾停歇,你要是敢耽误军情你有几个脑袋?”
“我告诉你,西羌国水陆两路即刻就到,我们话已传到,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走,我们去杨柳山庄暂住。”
看着下面的人说完就走,那兵卒背心觉得凉飕飕的,辛狄人?西羌人?
他哪里敢确认真假?但这种事总不敢随便拿出来开玩笑吧?要是真的?
他不敢想了,赶紧一溜烟冲下城墙,来到下面队长房间拼命拍门。
“队长,队长你快醒醒,我,我有情况向你汇报,我不敢随便作主啊。”
“瞎吵吵个啥?这里是皇城,能有什么情况?快说,老子好不容易得空眯一会,踏马的烦死了。”
“队,队长,刚刚有几个人来报,说他们是辛狄人氏,说有紧急军情汇报,他们说,西羌国水陆两路来袭。”
“笑话,你个榆木疙瘩脑袋,西羌要过来得经过边境,那里我们有三万人马驻守着,你觉得说来就来的吗?”
“人家想进城骗你开门你也信?西羌人哪来的船?还水路呢,这种谎话也就你能信了,还不给我滚回去。”
午时,大林上京城外,两匹快马卷起烟尘,快速冲向城门。
“让开,西境急报,西羌攻打边城,快快让开。”马上有人大喊着。
守城的兵卒脸色立变,今早队长训斥手下,大家都在笑话他呢。
结果打脸来得这么快,军情果然是真的,那队长也手脚冰凉,感觉完了,明明可以在上司面前表现一下的。
结果延误了军情,他一个哆嗦,赶紧飞奔起来,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敌人还没赶到,此时汇报还能及时布防,说不定还能力挽狂澜。
“噗通”,“灰灰灰,噗噜噜。”
一匹马突然倒地,再也爬不起来,口吐白沫挣扎着,那传讯兵一个飞扑,跳到另外一匹马背上,继续飞奔。
“让开,让开,西境急报。”
朝廷上这几天是人心惶惶的,突然有文武官员被抓捕抄家,连文相都失踪了,现在又突然被召上朝,心里全都七上八下的。
大殿里落针可闻,全都看向龙椅。
“太子殿下到。”
“臣拜见太子殿下!”
众人心里暗自嘀咕,怎么不见大王?今天太子殿下又要对谁开刀?
“免礼,时间紧迫,孤就不啰嗦了,周大人速速去贴出安民告示,让城内百姓全都回家别再随便出门。”
“你先去吧,各位,西羌国正在攻打西境,并且还有一路水路在前来京都,肃静,此时议论已无任何意义。”
“荀大人,速速去安排城内码头,孤给你两百人马,让船夫全部离开船只,并把船全部阻挡住河道。”
“你也去吧,萧大人,孤把所有衙役的指挥权交给你,给孤把城内秩序管理好,不服管理者可以杀一儆百。”
“你也速去安排吧,天平,你带一千特训营,五千城卫军,前去码头组建防线,带上弓箭,掌心雷,投石机。”
“孤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不能让一个西羌人从河道上岸,开山,城墙上就交给你了,也给你一千特训营。”
“金将军不在,那两万城卫军,管辖权暂时由你来指挥,这次西羌来势汹汹,但是不一定能有充足的准备。”
“所以攻城的装备肯定是欠缺的,现在怕的就是那两百个掌心雷了,但是只要别让他们靠近,就没有威力。”
“所以,弓箭手不能让对方靠近,另外投石机也能投放掌心雷,这样护城足矣,只是,城外的百姓要受苦了。”
“好了,其他的大人有顾虑的,可以把家眷带到内城来暂住,父王已经在安排了,给大家腾出了院子来居住。”
“大家都散了吧,出去后千万别惊慌,别让城内的百姓受惊,徐公公,你帮我唤梁队长,邓队长进来吧。”
梁队长,邓队长进来行礼,看向殿下,不知有什么任务安排。
“梁队长,孤交给你一个任务,你带五十名自己特训营的好手,去毓秀山庄外潜伏,尽量别让西羌人靠近。”
“另外,山庄里有人出来的话,你随机应变吧,孤想保住庄子里的人,又想消灭闻老贼,孤信你,你去办吧。”
“臣领命。”
“邓队长,余下的特训营和羽林军,交由你负责坚守内城,孤和父王的安全,就全部托付于你了。”
“臣万死不辞!”
还有一下午时间,城内紧张而又有秩序地忙碌着,百姓们全都关门回家,商铺也赶紧打烊躲避起来。
几个地痞看到有机可趁,正要撬门行窃,却被巡街的衙役当场抓住,为首的当场腰斩,城内顿时安安静静。
河道里的船民全都放弃自己的船只,登记后战后有损的,朝廷负责赔偿,船只用铁索连起来堵住了河道。
谢天平带人已经在码头组建了阵地,麻袋垒起来弓箭手埋伏,后面是投石机,一箱箱掌心雷搬了过来。
城墙上郁开山四处巡查,不时指点调整防御阵型,弓箭手躲哪里,投石机安置在哪里,如何轮流阻击敌人。
城门已经紧闭,梁队长带人,从文灿家的秘道进入,朝城外摸去。
他们依次从城外竹林里出来,挥挥手,迅速急行军奔向毓秀山庄。
天色逐渐暗下来,仿佛即将前来的战斗如乌云一般,笼罩着上京城,全城心头沉甸甸的,一股威压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