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气氛突然紧张起来,城门口开始检查出入,巡逻队加倍,衙役到处挨家挨户检查,调查人口户口路引。
对于来历不明之人,查到就统统带走,于是风声鹤唳人人自危,胆小的百姓都尽量少出门,免得解释不清。
林恩佑刚回到城里,有人就冲过来“噗通”一声跪下:“殿下,殿下,那四个人都死了,这也太诡异了呀。”
“谢大人把他们送进来,我们就把他们分别关在牢房里,没想到才吃了一顿饭,他们就都惨死了。”
“我们迅速控制了送饭的人,可是,没想到他已经提前服了毒药,我们才逮住他,他也中毒身亡了。”
“饭桶。”林恩佑恼怒地一跺脚,气的火冒三丈:“这还了得,奸细已经渗透如此严重了吗?此人的籍贯,家人,是谁介绍来的,我要立即知道。”
“是殿下,我们这就彻查。”
林恩佑叉着腰,气的胸口一起一伏,突然压低声音说:“天华,看来还是鱼儿妹妹考虑得周到,给孤留下了杀手锏。”
“现在城里突然风雨飘摇,也该把他们拉出来溜溜了,你去带五百人回来,宫里留四百人,一百人跟着孤。”
“其余两千五百人继续操练,留着以备不时之需用,孤觉得,我们身边有些人坐不住了,孤得去见见父王了。”
凤凰山的盐矿,谁都知道这里是需要重兵把守的地方,却没人知道,这里本该一千人的军营里,却有四千人。
一千兵马负责矿山安全,其余三千人,都在训练一些奇奇怪怪的项目。
这都是鱼儿贡献火药配方时,一并交给太子哥哥的小册子,让他用来秘密培养一支力量,用来保护京城安危。
黑乎乎的房间里,文太师的金鱼眼袋眯成了一条缝,正在怒斥道:“魏长理,这个时候你给我捅这么大的娄子,你想破坏我们忍辱负重的初衷吗?”
“咱们好不容易混到这个地步,一旦被查出来,几十年的心血呀你这个蠢蛋,我让你适当住手,你却把我的话当做耳边风。”
“要不是我及时让人去擦屁股,现在估计你我已经在大牢里了,可怜我的暗六自尽在了当场,我真恨不得活剐了你,滚回去吧,最近给我安稳点。”
林恩佑在父王书房里待了一下午,黄昏时的换班,一批羽林军打扮的兵卒,目光坚定地开进了宫内值守。
马车懒洋洋地行驶在大街上,忽然外面有人悄声呼喊:“大人,大人,就是那个女人,我们那夜寻找的龙珠,就是消失在了她的身上的。”
刚刚被训斥了一顿的魏长理,正丧气地在车厢里假寐,听到汇报,一下探出脑袋,看向手下指引的方向。
吕玉儿刚从郑记酒楼里出来,拎着裙摆上马车,那美貌,那姿势犹如邻家女孩,一下击中了魏长理的心房。
好美的女娃娃,可是,怎么那么眼熟呢?汗水从额头流下来,看清楚了,她不就是长住在宫中的玉儿公主吗?
他手忙脚乱地从车里摸出罗盘,对着慢慢远去的马车,盯着罗盘说:“是了是了,还有残存的灵气,看来龙珠在她身上不假,可是这就难办了呀。”
盯着就在眼前的龙珠,魏长理咬咬牙,早就忘了刚才姓文的话,这么好的东西,你跟我翻脸,大不了我自己吞了它,只要有了实力其它还是事吗?
深夜,宫里安静得落针可闻,一根花枝颤抖了一下,一道黑影已经趴在了一处窗户下,很快,他摸出吹管。
一道迷药在房间里弥漫,吕玉儿脑袋一歪,沉沉睡死了过去,窗户被撬开,一蒙面人飞身进来,把吕玉儿扛起来飘出窗户,飞快地奔跑起来。
突然,空中射起一颗烟花,院里顿时亮如白昼,“嗖嗖”,两支箭矢追着他的脚跟跑,吓得他肝胆俱裂。
不好,宫里的高手果然厉害,自己用了九牛二虎之力了,没想到还是没能逃过他们的眼睛,他一蹬腿飞向院墙。
眼看着墙头就在眼前,他嘴角上扬,可立马惊恐万状,刚飞起来的身体,直直地掉落在原地。
他低头看看胸口,一支竹管做的玩意儿,正钉在他的肌肤上,有一丝丝凉凉的液体正在进入身躯,他只觉得四肢发麻,一点也使不出劲来了。
可此时还有最惊恐的一幕在他眼前出现了,他刚才丝毫没有察觉的绿化丛里,此时站起来几个人,快速将他扛着的人接下去,并且把他捆绑起来。
而此时他大脑能转动,手脚已经麻木不堪,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带走。
此时是又悔又恨啊,姓文的嘴角在眼前出现,他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很快,宫里继续恢复了平静,甚至自始至终都没有人出来看热闹,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黑黝黝的天牢内,林恩佑匆匆到达,烛光里揪起钦天监的脑袋,狠狠地一甩手,“魏长理你好胆,国华,给孤彻查和他密切相关的所有人和事。”
“他不可能独来独往,能袭击我们龙潭守军,起码有一支精锐在城里,不要打草惊蛇都给孤悄悄地进行查。”
“天牢只许我们的人看守,其余人一律不得靠近,违令者格杀勿论,海生,我们的军火营也须严防死守,谁若丢失一颗掌心雷给孤诛九族。”
“明白。”
吕玉儿蜷缩在床上一动不动,太医拿着一支香,在她鼻孔下停留片刻,她猛地打了个喷嚏就幽幽醒来。
看着屋内的林恩佑,太医,护卫,嬷嬷,她吓了个激灵忙坐起来问。
“啊?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吗?”
“玉儿公主,刚才有歹人差点把你掳走,是殿下的人把你抢回的,你自己一点感觉也没有吗?”有嬷嬷说。
她摸着头说:“就是感觉头很沉重,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林恩佑:“吕玉儿,明天起不要随便出宫了,最近几天不安宁,要是不听话,孤就让人把你送回南明去。”
“不要林哥哥,好吧,我听你的话,这几天乖乖的待在宫里好了。”
一夜无眠,林恩佑刚回到书房,还没喝上茶,谢天平悄声进来耳语:“殿下,这几日万兽园的人有异动。”
皇家有花园,庄园,也有动物园也叫万兽园,平时供宫中人游玩欣赏。
“你给孤说详细点,人盯住没有?”
“正盯着呢,那些奇珍异兽都是西羌国进贡来的,因为野兽咱们的人不会饲养,所以西羌连驯兽师都配备了。”
“我们悄悄地摸排了整个宫里,只有他们的人对不上,而且刚好少了四个人,所以我怀疑那四具尸体就是。”
“当初的经手人是谁?”
“是鲜大人,我已派人去查他。”
“好,都给孤一查到底。”
“是,殿下。”
“殿下。”门外又走来一人,郁开山快步拱手进入:“那厮招了。”
“哦?这么不经打的吗?你觉得招供真假可信吗?”
“应该不假,开始确实用了刑,他吃痛不过就招了,我也怕被他欺骗,又给他下了迷魂散,趁他糊涂时再审。”
“结果两次笔录合起来看,几乎没什么出入,所以我才来向您禀告。”
“是吗?你快跟孤说说,他们的最终目的是什么?还有没有同伙?还有多少人在我们大林潜伏着?”
“殿下,此事太大了,我怕说不好,要不还是您自己看看吧?”
郁开山递上一份厚厚的笔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