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儿乔装打扮,问村民借来破旧的衣服,尽量化妆成一个普通的男孩子。
北门出去能行车的大路不多,她骑着一头毛驴,开始细心地寻找蛛丝马迹,沿路慢慢的打听着,寻找着。
行出城郊范围后,乡野的村落越来越稀稀拉拉的,有时走小半天才可能遇见一个村庄。
鱼儿真怕跟错了道路,那样阿俊就会和自己相隔的越来越远。
繁星点点,鱼儿丝毫没有睡意,天做被子地做床,她就这样躺在路边大树下,远眺着星空担忧着阿俊。
四月份的天气,在荒郊野外的夜里还是有些凉意的,所以她点着篝火,彤红的火焰照映着她的大眼睛。
毛驴踢着蹄子,啃咬着周边的嫩草,忽然它停止了动作,竖起那两只大耳朵,露出了惊恐的神情。
鱼儿随手抓起地上的两块小石头,站起来贴着树干,警觉地四处张望,空气里一股腥臭味笼罩过来。
在跳跃的火光中,只见一头斑斓大虎轻轻地点着特有的猫步,绿油油的眼睛在火光反射下,冒着凶光而来。
它弓着身子,下巴快贴着地面了,湿漉漉的舌头伸出来撩了一圈,看着鱼儿和毛驴,露出了贪婪的眼神。
林恩佑一伙人本着多赶一些路,却错过了村庄,正冒着星夜赶路时,忽然一声虎啸,护卫们迅速把他围住。
谢天华,郁开山,付海生,秦国华都是父王派给他的大内高手,太子殿下的这趟历练由他们负责安全。
大林王朝,国姓林,林恩佑是唯一的太子殿下,这次历练已经结束,他们正是从荣城回来。
“去去去,挡着我做什么?一头老虎怕个啥?咱们过去看看,它敢发威应该是盯住了猎物,正在宣誓主权呢。”
护卫门只是负责安全,但又必须听从殿下的吩咐,所以抽出武器,小心地护着他向虎啸声音的地方靠拢。
毛驴被拴在树上,所以老虎盯着鱼儿怒吼一声,要么你离开,我吃毛驴,你不离开威胁到我,那我先吃你。
放肆,毛驴是我的代步工具,要不是怕人类害怕,今天我非抓你当坐骑。
两边对峙着,老虎失去了耐心,特酿的老子肚子需要填补,那就先吃了你。
它后腿猛力一窜,身子腾空而起,一个虎跃直扑向鱼儿,林恩佑也惊呼一声:“快救人。”
几乎同时,鱼儿的石头已经激射出去,而两支箭也先后射入虎躯。
“吼~呜嗯~哼…”。
“噗通”。
巨大的虎躯猛然砸落在地,呜咽着还剩一口气,鱼儿却丝毫不关心老虎,大声喝道:“暗中是谁?”
“啪啪啪”,有人鼓掌走过来,赞赏地说:“小兄弟真乃豪杰,单枪匹马面对大虫,竟然毫无畏惧某甚是敬佩。”
鱼儿眼睛一眯,气质不凡,还有四个高手四面八方滴水不漏地护着他,此人不是顶级豪门就是官侯之家。
鱼儿抱拳说:“多谢搭手相救,我只有一个人,这老虎就你们拿去吧。”
林恩佑也是暗暗心惊,看对面的小兄弟并不富裕,要知道这头老虎,连皮带肉,虎骨虎鞭可换近千两银子了。
可他能如此视金钱如粪土,他不由得引起了好奇,觉得此人很合自己的胃口,这样的朋友可交。
付海生急步上前,低头观看起老虎的伤势,只见自己这边的两箭,一支射在屁股上,一支射在大腿上。
他当即皱起了眉头,面对如此巨大的大虫,这两支箭根本不可能击毙它。
他顺着躯体慢慢扫视过去,顿时瞳孔霎那间聚焦起来,大虫的两只眼睛已经瞎了,鲜血正在汩汩流淌。
两块锋利小石头镶嵌在眼眶里,看出血量,这两块石头已经爆穿了大虫的脑颅,这才是致命的一击。
他退回去在谢天平的耳边嘀咕几句,谢天平的脸色立变,他悄悄地打了个手势,其余几人更是小心起来。
“我叫林恩,这几个是我家护院,因不小心错过住宿赶夜路,没想到能遇见兄弟这般英雄,真乃缘分也。”
鱼儿本不想多搭理的,可看看他们来路的方向,于是拱手回礼:
“李鱼,英雄算不上,只是会一点三脚猫功夫,见笑了,请问林兄,你们是打西北方向而来?”
“是啊,李兄弟也要去荣城吗?”
“呃,还不一定呢,不知林兄一路过来可否遇见一支商队?他们车上拉着酒坛子,大约五十坛的样子?”
“啊?有吗?我好像没这个印象啊,你们看见了吗”?林恩佑问四个护卫道。
“没有,只有几拨行人,从未看见过商队,更别说酒坛子了。”
鱼儿心想不对呀,我今天路上问的还是有人看到的,而且偶尔能在路上,发现车彻的印记呢。
林恩佑见鱼儿不说话,接着说:“路上也有一些岔路口,人家拐弯了也说不定,但肯定没有往荣城去。”
鱼儿缓缓地点头,目前也只能这么解释了,阿俊,你可要撑住呀。
“哎,你们几个,也去捡一些树枝来,今夜别再赶路了,就陪着李兄弟在此休息一宿再说吧。”
护卫们手脚相当地麻利,不一会儿就燃起篝火,烤上了虎肉,还用杂草搭建了简单的休息之处。
虎肉熟了,护卫递给林恩佑,他看看鱼儿已经睡下,才自己撕咬起来,不过关照多烤一份给鱼儿留着。
百鸟高唱时,阳光已经普照大地,林恩佑睁开眼看到树林,眨眨眼睛才把自己的意识拉了回来。
他坐起来看过去,李鱼兄弟不在,可是毛驴还在,他赶紧起来,四处张望起来,护卫们还在烤虎肉。
一头猛虎还剩一张皮和骨头,石头上晾着烤好的肉干,看来他们一夜没睡,轮流把一头虎给烤了。
林恩佑信步走出树林,看到远处地上蹲着一个人,好奇地打量起来,只见李鱼一会儿看看地上的印记,一会儿又翻看路边的树枝,杂草。
怕李鱼发现他在观察他,于是他返回树林,问谢天平道:“你们有没有觉得李鱼兄弟像一名衙差?
他好似在寻找一些蛛丝马迹,这很像府衙办案的手法,难道最近这条路上,是出现了什么大案子了吗?”
“最近?没有听说过,不过几个月前,这路上倒是出了一件大案。
咱们府衙押解一批罪犯送往边城,就在这路上失踪了,罪犯连衙差共二十多人,全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呢。”
“还有这样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公子,这些都是下面的人该操心的事,我们怎么可能事事都打扰到你呢。”
“昨夜李兄弟问我们运酒的车队,而且也是在这条路上,你们觉得这里面有没有问题?
既然衙差和几十人都能消失,那消失一支商队,不是轻轻松松的事吗?
或许这附近有山匪,不行,我不能让李兄弟单枪匹马的去面对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