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俊大喜,擦擦眼泪扑过去搂着父亲,惊喜交加呼喊着:“爹,爹,太好了,快叫大夫,快叫大夫过来。”
郑老爹撑起身子,他护着的身下,老娘年佩玉也摇摇头坐了起来。
“娘,娘,哈哈哈,爹娘都没事,都没事呀,谢天谢地,谢谢菩萨保佑,太好了爹,娘。”
他像个孩子一样,扑在爹娘的身上,左右双手各搂住一个,紧紧抱着他俩流着眼泪,笑得像个傻子。
沈捕头听了仵作的话,举着火把转了几圈,阴沉着脸说:“对不起郑家主,这事有猫腻,你能跟我们解释一下吗。”
郑怀恩点点头回应道:“当然,我也想弄清此事原委呢,我肯定配合各位的,沈大人请问我知无不言。”
沈捕头指着尸体和郑怀恩夫妇说:“你们还是自己看看吧,这具尸体,才是经过猛烈大火的真实写照。
可是你们两个,除了衣服上有点脏污,可有一点燃烧的痕迹?这是为何?要是解释不清,你只能跟我回去了。”
郑怀恩吃了一惊:“沈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夫妻刚刚承受了一场灾难,你却在怀疑我?”
年佩玉按住郑怀恩的手说:“沈大人,房子发出“噼噼啪啪”的燃烧声时,我就被惊醒了,我赶紧摇醒了怀恩。
当时火势来得真是又快又急,我俩才刚刚穿上衣服,门已经被烧穿了,就连窗户上也全都是火啊。
我俩本来想蒙着被子冲出来的,可在这个时候,我们突然被什么东西一下按压在地上,根本无法动弹。
这下我们慌了,呼喊救命时还发现声音根本传不出去,我俩被一个透明罩子盖在里面,它还摸得到却看不见。
此时我们也能看到外面,可就是出不去,奇怪的是里面也不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的房子被烧完。”
沈捕头紧皱着眉,看傻瓜似的看着年佩玉,但又看不出一丝她在说谎的样子,难不成她演技太过精彩?
他清清嗓子,生气地说:“郑夫人,你以为我是傻子吗?连这样的谎言你也能编排出来,你觉得有人信吗?
现在我有权怀疑你们俩,对这具尸体做出了什么凶杀案,按道理,死一个下人我们是根本无权干涉的。
但是现在又牵扯上了纵火案,那么纵火可不是你一家人的事,曾经有人烧了一条街,你知道是怎么判的吗?
郑家主,郑夫人,你俩已经犯了公共安全罪,你们需要跟我们回衙门调查清楚,否则律法如何能以儆效尤?”
“不可能,沈捕头你可要秉公执法啊,我爹娘是受害者你看不出来吗?要是刚才救火晚一点点,他们还有救吗?
所以沈捕头,你觉得有人会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吗?来赌家里的人能不能及时救灭这场大火吗?
你刚才也说了,要是我爹娘真要处死一个下人,杀了也就杀了,为何要纵火呢?动机是什么?嫌家里钱太多?”
沈捕头也只是怀疑,听分析也觉得不可能这么傻的,迟疑间,郑怀恩一听到嫌钱太多,一下拍起了大腿。
“完了,完了,老天爷,我的银票啊,三百万两啊…噗~”。
郑怀恩气急攻心,吐出一口老血,摇摇欲坠倒下去,郑俊赶紧抱住大喊:“爹,爹,大夫来了没有?人呢。”
“夫君,夫君呜呜,你可别吓我呀,钱没了我们还可以再赚,人没了你让我如何活下去啊呜呜呜。”
大夫早已来了,正在抢救被吓晕的吴汝南,此时又赶紧过来给郑怀恩抚背,扎针,按人中,一阵乱糟糟。
吴汝南被大夫扎针救醒后,躺在地上装死想对策,刚好听到沈捕头的一番言论,正高兴沈捕头这神助攻时。
又听到郑俊的合理解释,沈捕头半信半疑间也不好下结论了。
现在又听到三百万两被大火毁于一旦,所有人都是心肝爆痛啊。
三百万两啊,这里所有人分了也都能当个小地主了,如今却化为乌有。
吴汝南趁现场大乱,悄悄来到外围,在吴广梅耳边窃窃私语几句。
吴广万迫切要除掉雪玉,吴汝南已经猜出是出了什么事了,此时,只需一个人去点燃这根引线让它爆雷。
眼看着郑家兵荒马乱的,死的只是一个下人,而且火势也没有蔓延,现在人家还损失了三百万两银票。
沈捕头就想收队算了,人家好歹也是京城富豪,不值得去翻脸,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还不如留下一份好感。
可是突然,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叫声:“大人救我,大人要为小女子申冤啊,我,我知道雪玉的起因。”
“哗”,一石激起千层浪,全场哗然,所有的下人们议论纷纷,但谁也不敢乱发言,情况不明装傻最好。
正想离开的沈捕头,不得不正色看向哭喊之人,厉声喝问道:“喊冤之人是何人,有何冤屈速速道来,要是敢胡言乱语,可别怪我刀子太利。”
“噗通”一声,吴广梅跪下喊道:“我要告郑家少主郑俊,他几次三番调戏于我,都被我抵死不从拒绝了。
他见我忠贞不屈,就找上了雪玉姑娘,可怜那雪玉呜呜呜,被郑俊几次三番污辱,她,她她早已珠胎暗结。
大人,还请为雪玉姑娘验尸,还我们公道,否则我就是下一个雪玉姑娘了呀呜呜呜,求大人明察啊呜呜。”
犹如一道惊雷,把郑府上上下下打了个七荤八素,郑俊大脑“嗡”的一下,脑子里闪电般出现她要缠着他的画面。
如今她却反咬一口,而且雪玉已死,这真是死无对证,看来,吴汝南要反,这是他立马得到的判断。
顿时鱼儿曾经告诫他,管家也不能告诉的话,他指着吴汝南怒吼一声:“吴汝南,这都是你的阴谋是不是?你想谋夺我郑家家业对不对?”
郑怀恩刚刚被大夫救醒过来,听到这样的责问,也想到了儿子当初让它典押房产时不能旁管家知道,还有为何那一次的布发霉的疑惑。
此时所有的事汇总在一起,他的胸口犹如被打了一锤,“噗”,又一口鲜血喷出,指着吴汝南颤抖着手。
“原来是你,原来是你~~”。
郑怀恩再次晕厥过去,年佩玉凄厉地喊着夫君,她平时养尊处优,何时经历过如此诡异复杂的事情啊?除了哭,她已经乱了方寸。
吴汝南不愧是老狐狸,他对着沈捕头跪下喊冤:“沈大人明察,我吴汝南在郑府兢兢业业几十年了。
上京城谁不知道,我是郑家最忠心的管家啊,这是活脱脱的污蔑,还请沈大人立即验尸,还我等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