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驱使下,郑俊又赖在这里不走了,一直盯着鱼儿教工人们做事。
村民采集回来的无患子已经用石臼捣碎,熬煮提纯出液体精华。
皂角捣烂浸泡后,也过滤出液体备用,把鲜花的花朵也是捣绒后取汁。
然后把无患子和皂角液放在锅里熬煮,直到很浓很稠时,加入花汁搅拌。
最后把浓稠的液体,注入到木工做的各种模具内,等它们自己冷却。
第二天模具里倒出来,一块块半透明的肥皂就成功了,看上去,和咱们的纳爱斯雕牌洗衣皂简直是一模一样。
院子里当场试验,让工人洗手洗衣服,还安排郑俊去洗漱房洗头洗澡。
不一会,惊喜的人们开始汇拢汇报:“鱼儿姑娘,太好了,太妙了,没想到啊,这个比我们平时用的皂角清洗,又快又方便,还干净好几倍呢。”
郑俊也是咧着嘴笑道:“哈哈哈,这个非常去污垢,而且洗过后,这身上都是香香的,这感觉真是太棒了。”
鱼儿笑着说:“你们都只是关注它的好用,好香吗?那它的价值呢?这可是家家户户都需要用的东西哟。”
郑俊一愣,顿时呼吸急促地说:“对呀,我们都觉得这是好东西,那就代表着市场无限啊,哈哈哈,发达了发达了,这准备卖多少银子一块啊?”
鱼儿推推桌上的两块肥皂说:“这哪能按银子去卖啊,那样做还有几个人能用的起?我这里有两种肥皂售卖。
一种就是刚才你们用的,带有香味的产品,它就卖二十五文一块,这一种是普通的,里面没有加香料。
这是面向普通家庭推广的,只需十五文一块,阿俊,你那边的商铺可以在这里进货,我只收你七文钱一块。
大众化的推广,走的是薄利多销的路线,真正的成本五文都不到,加上采购人工损耗,七文批发我也不亏。
但是你们要想一想,一个家庭一块最多用一个月,那么一年就是十二块,甚至更多,因为冬天要洗的也多啊。
我打听过了,城里有七万多户人家,我只算五万户吧,那么他家里一年是一百八十文,五万户就是九百万文。
也就是九千两银子,扣除成本,你们算算看,这么一个小东西,就能赚几千两,那全国呢?那得有多少人家?”
“嘶”,现场响起了倒吸凉气之声。
“所以杨村长杨管事,村里和庄子里,保密工作一定要做好,这玩意太简单了,一旦破解就很容易仿造出来。
大伙家里要用的,只管在这里登记领用,自己的钱袋子能不能守住,就靠大家的努力了,我准备明天就上市。”
杨管事赶紧保证说:“小姐请放心,这庄子里绝对不会有人敢泄密的,我们都知道违背主人是会被杖毙的。”
杨村长也应和说:“鱼儿姑娘,今晚我就和大家开会,今后谁敢背叛,我杨柳山庄绝对把他驱姓氏逐出族谱。”
下人做错事主子可以杖毙下人,逐出族谱更是这个世界非常严重的罪名,代表此人从此无姓无根源是个野人。
次日幸福商铺和郑记商铺,同时推出了肥皂买卖,并且在门口当场试用,不管洗手洗衣服,都获得了百姓喜爱。
尤其贵十文钱的香皂,稍稍有钱的家庭,觉得这东西物有所值,非常有档次,不仅能自家用还能当礼品送人。
今天鱼儿备了一堆礼物,回郑府看望义父义母,陪他们一起吃了饭。
在房间给义母请安时,她动用遮眼法,把郑家最近生意好,回收的三百多万两银票,和所有的房地契给调换了出来,以防不测之需。
义母问长问短的说了很多贴心话,义父却非常淡漠,儿子和鱼儿的合作,因为保密,他是不知道的。
他觉得给了鱼儿那么大一个庄园,已经把染布救命之恩扯平了,所以不想过多的拉近距离,敷衍一下就算了。
出义母房间鱼儿摸出一片鱼鳞,在门口施了个小法术,但愿尴尬时能让义母不受到伤害,这才告辞出了郑府。
整整两船霉布,竟然没扳倒郑家,吴汝南再想火烧仓库,却又死了几个族人,所以他也怕死一直不敢妄动。
后来遇到裴家和袁家少主,三人一顿酒一喝,臭味相投就一拍即合,不过那两个少主也不是草包司令。
他们答应帮助吴汝南,待郑家倒台后改头换面都是他吴汝南的,不过,郑家染坊的配方必须拿到作投名状。
可是二十万匹早已染好在仓库,不开工他也看不到啊,所以最近一直在寻找能下手的工人,想法拉拢过来。
机会终于来了,阿发的老娘病了,这家伙去年盖了房子,他老婆前段时间刚生产,家里已经没钱了。
只要有需求,那就有希望突破。
阿发忧心忡忡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忽然被人肩膀拍了一下,他吃惊地说:“吴,吴管家,怎么这么巧?”
“哎呀还真是阿发呀,我还不确定呢,是挺巧的,那就一起吧,我要去对面喝酒呢,来吧一起整两口。”
阿发自从盖房娶妻开始,手头就一直紧巴巴的,听到喝酒,喉咙不禁动了动,但是毕竟管家身份特殊。
所以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讪讪地说:“吴管家,我家还有事,还是你自己去吃吧,以后有机会我请你。”
“哎别介呀,我俩能遇到那就是缘,我一个人吃多没意思呀,两个人还能有人说说话,走吧,别磨叽了。”
于是一个热忱邀请,一个半推半就,就这样进了一间包间内,好酒好菜一上来,阿发顿时看直了眼睛。
他此时嘴里已经都是口水了,家里天天咸菜馒头,连老婆都快没奶水了,如今桌上大鱼大肉看着都眼馋啊。
“来阿发老弟,咱俩先走一个。”
吴汝南暗暗看在眼里,只要凭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再加上这酒水的帮助,他觉得今天的把握很大。
三杯酒下肚,久不喝酒的阿发舌头开始不听使唤起来,于是吴汝南开始表演,用同情的口吻说,
“阿发老弟,听说你家里老的老小的小,过得甚是艰苦,你怎么就不找我开口呢?咱们都是自己人呀。
来,这二两银子揣着别弄丢了,待会这些菜也包一点回去,我们男人吃点苦无所谓的,但不能苦了家人呀。”
一番话差点让阿发掉眼泪,他激动地连连感谢:“吴管家,这,这太谢谢你了,你就是我的亲哥呀。
我别的本事没有,但有股子力气,今后有用的着小弟的地方,您尽管差遣,我义不容辞!”
“哦?是吗?嗨,打打杀杀的事咱们可不干,我们都是良民,不过老哥我只是有件事好奇,却一直无人告知。
你想,我也算是郑记的二把手吧?但是却都瞒着我,你让我心里怎么想?所以才出来喝闷酒的。”
“啊?老哥还有被人隐瞒的事?这不可能,大家都很尊重你的呀。”
“呵呵,我去南方跟老爷运第二批丝绸时,家里竟然把那批霉的印染完了,你说我吃惊不吃惊?
可是到处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你说,我还是被你们尊重的人吗?”
“哦,那是染的时候少爷发话了,说要赶货让我们吃住在染坊,就是我住在作坊一个多月,才把我老娘害惨了。
我老娘本就身子不利落,她为了照顾我媳妇,活生生给伤到了元气,结果赚了二两买药都不够花,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