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晚又是是谁守在王妃的门外?”
李世民还未走进长孙无垢的房间,暴怒的声音却是已经传了进去,让里面的众人纷纷侧身朝着大门方向看来。
片刻之后,踏进房间的李世民便见到房玄龄和杜如晦二人,以及床上躺着儿子李泰。
“玄龄、克明,情况如何了?”
“王妃和乾儿可有消息了?泰儿又如何了?”
李世民一见到房玄龄和杜如晦便立马着急的上前询问,更是准备上前看看床上的李泰,却被二人给拉住了。
“秦王莫要着急,孙神医正在给卫王诊断。”
“而关于王妃和中山王,玄甲军已经将密道打通,顺着路上的痕迹搜查而去,暂时还没有消息传来。”
李世民听到房玄龄的这番话心中的怒气再次暴涨了,如同一头愤怒的野兽低吼起来。
“到底是谁,是谁掳走了本王的王妃和乾儿!”
“给我查,狠狠地查!一定要尽快给本王找到王妃和乾儿的下落,并且还要将那幕后主使给本王乱刀砍死,诛他九族!”
房玄龄和杜如晦二人看着眼前几乎丧失理智的李世民,心里不禁紧了紧。
还好他们没有将从王妃床上收集到的那些类似男人衣服碎片和密道之中发现的血迹的这两件事透露出来,否则的话,此时的李世民怕是已经彻底疯狂了。
“秦王,房大人,杜大人,卫王的情况我已经查看过了,请恕我无能为力。”
为李泰诊治的孙思邈起身来到李世民、房玄龄和杜如晦三人面前,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
“秦王!冷静!”
李世民刚想破口大骂你这个庸医,还好被房玄龄及时一声低喝制止,让其稍微冷静了一些。
孙思邈乃是当代神医,名气之大,若是今天被李世民这么一骂,这件事又被有心之人传了出去,恐怕日后想要登上大位将要面临极大的阻力。
“孙神医,您可是神医啊,这卫王究竟是什么情况,怎么连你也束手无策呢?”
制止了李世民之后,房玄龄也是很恭敬的询问起来。
“唉!”
“卫王虽只是中了迷药,但此药药性之强,而且遍布全身各处,再加上发现的时间又太晚了,以卫王这娇弱之躯,我不出手还好,一出手便会刺激到卫王体内强大而又庞大的药性,使其瞬间毙命。”
“因此,我能治,但却不能治。”
暂时无法冷静思考的李世民,听到孙思邈这一会能治,一会不能治,差点气得没让人将其拖下去给砍了。
房玄龄一边和杜如晦暗中死死地拉住李世民的手,一边朝着孙思邈继续询问道:“那依孙神医之见,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卫王目前又是否有性命之危?”
“十日之内,若是不对卫王乱用药的话,卫王便无性命之危,可若是这十日之内,还没有让卫王清醒过来,那···”
“我虽医术不凡,却不敢自称神医,民间擅长偏门之术者不在少数,你们可在这期间张贴皇榜,花重金号集天下奇人异士,或许能够为卫王寻得一线生机。”
“多谢孙神医,您的话我记下了,不过您有新的法子,还望及时的通知我们一下。克明,你送一送孙神医吧!”
伴随着杜如晦将孙思邈送了出去,房玄龄也是松开了李世民。
李世民立马来到了李泰的身边,看着沉睡中的李泰,不由有些焦急的呼唤起来。
“泰儿,醒醒!”
“醒醒啊,泰儿!”
······
“唉!”
房玄龄看着往日不可一世的秦王李世民如今颓废成这样,一时间不由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本来今天是一个大好的日子,没想到却出了这一档事,可真是福祸相依啊!
“玄龄,秦王还好吗?”
送走了孙思邈的杜如晦,刚刚踏进房间就看到房玄龄在那叹气。
见杜如晦进来,房玄龄也没有说话,只是朝着李世民所在的位置伸了伸头。
看着前方消沉无比的李世民,杜如晦不禁皱起了眉头,开始低声和房玄龄说起了内心的担忧。
“玄龄,秦王这样下去可不行。”
“如今我们好不容易除了太子和齐王一党,若是不趁此机会一举定下大局,到时我们的努力不但会白费,还有很大的可能会遭到反噬,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啊!”
对于杜如晦的担忧,房玄龄也是很认同的点了点头,这也是他所担心的事情,毕竟他们如今所走的每一步,都充满了凶险。
沉思了一番之后,他便走到了李世民的身后开始劝说了起来。
“秦王,如今正是关键时刻,我们上千人的身家性命和家庭命运全都系于你一人身上,你不能再这般消沉下去了!你必须得乘胜追击立马前往太极宫稳住大局才行!”
“至于卫王和中山王,以及王妃,他们可都在看着你,等着你呢!你只有尽快稳住局势,将大权握在手中,才能调动更多的人去寻找王妃和中山王的下落,才能尽最大努力为卫王寻得奇人异士!”
房玄龄看着眼前毫无动静的李世民顿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秦···”
“秦王!李世民!你听到没有!”
杜如晦本来也想上前劝说李世民来着,可是房玄龄却是突然暴起,直接将李世民给揪了起来,对着他那张麻木的脸大吼了起来。
或许是房玄龄的怒吼起到了作用,李世民那空洞的眼神逐渐有了反应。
片刻之后,李世民推开了房玄龄的双手,平静的说道:“本王知道了!”
“为了今天,我们准备的太多,付出的也太多了,本王不会让你们失望的。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李世民转头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李泰,平静的说完这些话之后,便没有丝毫的留恋,径直走出了房门,直奔太极宫而去。
房玄龄和杜如晦二人看着曾经那个熟悉的秦王李世民又回来,心里纷纷都松了一口气。
“玄龄啊,你可真是大胆啊,竟然敢揪秦王的衣服,你就不怕日后秦王因此事而记恨你吗?”
杜如晦走到房玄龄面前,回想起刚才对方暴起的样子,既惊心又后怕。
“唉!”
“即便秦王因此事记恨我,那又有什么办法呢?若是任其那般继续消沉下去,也别等以后了,恐怕明天,不,恐怕今晚我们这些参加政变的上千人头颅就会悬挂在皇城的大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