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冒炳还在电话里左右为难。同意配车吧,他舍不得,同意拿提成吧,更加肉痛。
曹学谦心里有点鄙夷,就说,其它股东都已经同意买车了。那意思就很明确,就是反正这事已经成了定局,你同不同意已经不是很重要了。
肖冒炳肯定能听明白这意思,所以也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那就按大家的意思。
曹学谦也知道肖冒炳心里肯定是不爽,但曹学谦也不去管那么多了,甚至还有一点点小解气,心想谁让你当初胁迫我给你老婆安排工作?这一次也让你体验一回。
曹学谦把与各个股东通电话的结果告诉了成宇飞,又劝解了一番成宇飞。
成宇飞本身也是在气头上,现在看大家都同意了,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只不过,心里头还是不痛快。
本来也是,要是一开始大家在董事会上都同意,那肯定是皆大欢喜,那是对他成宇飞的支持和肯定;但现在绕了一个这么大的弯弯,变成那宝马车是他成宇飞强行逼迫来的,心里上肯定是不得劲。
宝马x6的事情基本上就是这样定下来了。
几天后,曹学谦打印出了一张申请单。
这张申请单在几个股东都在上面签了字后,就出现在了财务简西琪的面前。
简西琪早已经知道成宇飞要买宝马x6的事情,也知道这已经是已成定局的事情,但当她看到这张申请单的时候,脸上还是很明显的不悦,脸上隐隐地还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气愤。
叶莲就坐在简西琪的对面,对于简西琪的表情她就当没看见。反正现在简西琪生气也好,怨恨也好,对于董事会已经敲定的事情,她一个财务没能力也没资格去反转,这一笔钱,她简西琪不可能不做安排。
叶莲甚至能猜测到,简西琪与肖冒炳没少为这件事情争吵。
管它呢,有人就是贪心不足,自寻烦恼。
叶莲办公桌上有一张比较大的卡片画,不知是谁来财务室时落在这里的。
叶莲看着那画。
画上有沙滩,有一片湛蓝的大海。那海,风平浪静,让人觉得温柔祥和,很难去想象风起时它也会拍起惊涛骇浪。
宝马车风波过去之后,同鑫厂又该是一派平静,就像这画上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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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风起,绿树摇曳,枝叶沙沙;
厨房的水槽里,一叠白碗,流水哗哗。
叶莲一边洗碗,一边欣赏着窗外满眼的绿色,真是洗碗、怡情两不误。
渐近盛夏,小区里的园林也是绿意渐浓。
眼前之景色,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绿叶飘摇舞,清风拂面香”之类的诗句。
曹蓝杉早就上学去了。
曹学谦刚下楼去。
刚有一个客户打电话过来说有一个样品要给到他,让他到路口去拿一下。
曹学谦就说他先去拿一下样品,然后再回来接叶莲一起去上班。
叶莲知道他没乘电梯,噔噔噔地走的楼梯。
叶莲的心思在流水下的白碗上,在窗外婀娜多姿的树枝上……
突然,客厅阳台下传来一句喊。
哗哗的流水声里,叶莲听得并不真切。
她关了水龙头,专心去听。
原来是曹学谦在叫她。
“莲——”他叫得很大声。虽然厨房和客厅阳台不在同一边,叶莲也是听得很清楚。
叶莲停了洗碗,心想曹学谦应该是有什么事情。
“什么事?”叶莲跑到了阳台,向下问曹学谦。
阳台外有两棵凤凰木,凤凰木下,曹学谦正侧跨在一辆单车上,一件白底横条纹t恤配一条牛仔裤,依旧匀称英挺的身材向前微倾,整个人仍然是那么活力英俊。
他看到叶莲来到阳台上,就笑笑地仰头望向叶莲。
“你什么事?”叶莲又问了一遍。
“没事,就是叫一下你。”曹学谦说完,脚在踏板上使力,一溜烟地从凤凰木下驶往远处,还留下一串哈哈哈的笑声。
叶莲哭笑不得。
这个曹学谦,真的是让人防不胜防。
这玩的又是哪一出?
叫我一下?
叫我一下很好玩吗?
叫了这么多年了还没叫够吗?
*
叶莲搞不懂曹学谦,这是提前返老还童了吗?
这段时间,不知怎的,曹学谦总喜欢叫叶莲的名字。
他时不时地叫一声“莲”。等叶莲回头,或者用眼光问询,或者直接答应着然后问他什么事的时候,他就一副恶作剧得逞后的坏笑,说:“我就叫一下你。”
有时候,他还非得把叶莲惹恼,但最后又总能把叶莲整笑。
比如有一次晚上睡觉前,曹学谦也是这样有事没事就叫一下叶莲的名字。
叶莲一开始应了几次,发现他纯粹是在闹着玩的,然后就不想搭理他。
但当曹学谦突然地又叫“莲”的时候,她有时还是会条件反射地答应。
真是好无奈,说曹学谦你不要叫了行不行?
曹学谦就振振有词地说,我叫我自己的老婆不行吗?那我去叫谁?
“那我叫谁去?”
叶莲听得这话,脑海里一下闪过程点菲的面容,莫名就有点危机感。
唉。
好吧,你爱叫就叫吧,我真的不搭理你了。
叶莲恼又不敢恼,就打定主意不应曹学谦。
曹学谦似乎也识趣了,收敛了一阵子。
谁知道熄了灯躺床上的时候,曹学谦又开始不消停了。
他搂着叶莲,又开始在叶莲耳边叫那个“莲”字。
叶莲由着他叫,最后忍不了就说:“你老叫老叫,叫不烦的吗?”
曹学谦一副惊讶状:“烦?叫自己老婆怎么会烦呢?我爱你才叫你的呀。”
“那你也不用叫这么多次呀?”
“不用叫这么多次?那叫你的名字还要定指标的吗?那你说叫多少次?”
“三次。”
“行,三次,”曹学谦倒很爽快:“那我就叫你三次。那说好了,我叫你三次你都要应。”
“行。”叶莲觉得应三次还是没问题的。
“莲。”曹学谦叫第一次。
“哎。”叶莲也应了第一次。
一会儿后,曹学谦又叫了第二次,叶莲也应了第二次。
然后……
曹学谦却停了,不叫了。
可叶莲这回等着呢,想着等曹学谦叫完了最后一次就可以完事了,就可以睡觉了。
可曹学谦偏就不叫了。
叶莲又等了一会儿;
可曹学谦还是不叫。
叶莲等得不耐烦了,问:“你怎么不叫了?”
曹学谦却不紧不慢地说:“舍不得叫了,这指标太珍贵了。”
叶莲瞬间被气笑了:“那意思是你今晚上就不叫了?”
“谁说?这指标这么珍贵怎么舍得浪费?先留着,过半个小时再叫。”曹学谦轻飘飘地说。
oh !mY GodEN !
叶莲简直要崩溃。
这还让不让人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