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听到喊“开饭了。”
好家伙,父子俩这一通捣鼓,比平常开饭时间晚了一个小时。
不过,好期待。
红萝卜炒肉,青菜,这是曹蓝杉炒的菜。
青菜简单,看起来还不错。
红萝卜片有一点点烧黑了,这是曹蓝杉见红萝卜迟迟炒不熟而开了大火的缘故。不过没关系,能凑合着吃。重要的是,他能获得一种成就感,这有助于他的心的打开。
曹学谦出手的鱼也即将上桌。
“酸菜鱼来咯。”曹学谦吆喝着,端着菜从厨房里出来。
“酸菜鱼?你竟然做酸菜鱼?”叶莲惊讶。
“想不到吧?”曹学谦得瑟。
“可以可以。你这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呀。”叶莲很少做酸菜鱼,一般是煎,或者是清蒸。
“俺也是有两把刷子滴。”曹学谦说着把碗放到了餐桌上。
“夸你胖,你还真喘上了?”叶莲笑,她盯着那鱼看了看,又疑惑地问:“你确定你这是酸菜鱼吗?”
“怎么了?”曹学谦不解。
“你这酸菜鱼怎么是黑黑的呀?”叶莲问。
“酸菜是黑黑的呀。”
“哪里的酸菜是黑色的?”叶莲似乎还没见过黑色的酸菜。
“冰箱里的。”
“是吗?”叶莲叨咕着,走向冰箱。叶莲记得,冰箱里并没有什么酸菜。她拿出一包腌菜,问:“是这一个吗?”
曹学谦回头:“是啊。”
“哈哈,”叶莲一下大笑:“这哪是酸菜?这是梅菜。是我买来试着做梅菜扣肉的。”
曹学谦的嘴巴定成了个“o”形。
“我说这不像酸菜,爸爸还迷之自信,哈哈。”曹蓝杉也觉得好笑。
“你们都不确定,为什么不问我一声?”叶莲哭笑不得。
“爸爸说要露一手,要让你刮目相看。”
“这下可真是刮目相看了,原来你分不清酸菜和梅菜的呀。”叶莲意外地看着曹学谦。
曹学谦意识到自己翻车,自嘲地笑:“曹大厨就是曹大厨,独创了梅菜鱼。我就说怎么跟我在外面吃的酸菜鱼里面的酸菜不一样呢,我以为煮一下就会一样的了。”
“你不是见过猪跑吗?”
“见过猪跑,没见过梅菜跑。”
“哈哈——”
开始吃饭。
看着那碗所谓的“酸菜鱼”,三个人还是忍不住笑。
“怎么想起做酸菜鱼?”叶莲问。
“看到这草鱼,我就想起了酸菜鱼。如果做草鱼不放酸菜,那这道菜是没有灵魂的。”
“是吗?没加酸菜的鱼是没有灵魂的,那这加了梅菜的鱼是……”叶莲光笑,却不把话说完,怕太打击曹学谦。
“这加了梅菜的鱼是用来搞笑滴。”曹学谦自己接过来话头,先自嘲地笑起来。
“哈哈,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这么说。”叶莲大笑,赶紧申明。
“爸爸,没事,不管怎么说,勇气可嘉。”曹蓝杉也很乐,但又不忘安慰爸爸。
“对对,勇气可嘉。”叶莲附和,并且还用实际行动支持,勇敢地夹了一块鱼。
“怎么样?这没有灵魂的鱼?”曹学谦问叶莲。
曹学谦平时虽然不做菜,但他喜欢把某些菜品里某种必不可少的佐料称作为这道菜的“灵魂”。
比如,他会说,没有豆豉的苦瓜是没有灵魂的;没有芹菜的牛肉是没有灵魂的;没有仔姜的鸭子是没有灵魂的……
“还行,别有味道。”叶莲笑,忍着不去皱眉。
“没有灵魂的鱼?”曹蓝杉重复了一下曹学谦说过的话,笑道:“这听起来怎么还有点瘆人?”
哈哈,我们不是在聊没有灵魂的菜吗?怎么聊成没有灵魂的鱼了?
没有灵魂的鱼?
那会是什么样子?
好像确实是挺怪异的。
“好啦,吃饭吃饭,不要说什么‘没有灵魂的鱼’了,等一下都不敢吃了。”叶莲提议。
这一顿饭,有一个菜有点烧焦,有一个菜没有灵魂,但是却有许多欢乐。
最难得的是,曹蓝杉脸上也有了久违的笑容。
叶莲观察着曹蓝杉,思索着这和谐的氛围下,怎样才能引得他说出他的心事来?一下好像并没有合适的切入口。
“儿子,你认识林云萍吗?”曹学谦吃着饭,突然问曹蓝杉。
“林云萍?”曹蓝杉抬头:“是我们学校的,好像还是隔壁班的,怎么了?”
“说是昨天晚上无缘无故出走,到现在还没回来。家长急坏了,报了警了。”
“你怎么知道?”叶莲问。
“邻居群里正在聊这件事情。”曹学谦时不时瞟一下手机。
“一个女娃娃?那确实是挺让人担心的。”叶莲没在邻居群。
“听说是她妈妈怀疑她在学校早恋,把她一通痛骂,然后她羞愤难当,就在晚上的时候出走了。”曹学谦把邻居群里的信息转报过来。
“是吗?”叶莲惊讶:“这女孩脾气还挺大,这样负气出走真的很危险。不过,她妈妈也是,跟孩子好好沟通嘛。早恋也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好好引导,与孩子一起面对解决嘛。”
“也许根本就不是早恋。”曹蓝杉插话:“可能是她妈妈捕风捉影地听到一些东西,就怀疑她早恋。然后她被冤枉了,又洗不清,就出走了咯。”
“你为什么这样说?”叶莲问。
“因为我们年级有几个学生,他们在学校完全是不学习的,专门阴阳怪气地嚼别人的舌头,尤其是对男女同学之间的事情,特别地会搬弄是非,说得很是暧昧难听。
“只要看到哪两个男女同学走得近,就算是正常交往,他们也能阴阳怪气地编排得煞有其事,给被说的男女同学造成很大的精神压力。”
叶莲没想到曹蓝杉一下说了这么多话。好像这些话已经憋在他心里很久了,而且还挺恼火。
叶莲心里一动,莫非……
“不会吧?他们这么无聊?”叶莲故意激曹蓝杉。
“你不信?我们班就有一个这样的人。”见叶莲不相信,曹蓝杉果然着急证明。
“谁呀?”叶莲问。
“李凡灶呗,上课像个死人一样,可是一下课就鬼模鬼样地活跃得很。不是跟这个交头接耳,就是跟那个窃窃私语,然后就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一阵一阵地哄笑,那个挨他说的人就倒霉喽,要忍受一双又一双异样的眼光,好像自己真的犯了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