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走了一会儿后,在离熙雅园还有几百米的地方,祝莉珺不再沿着明田路往前走,而是在街边的一道铁门处右转,从铁门进到一条巷道里。
这是进入到城中村了。
这里的房子密密麻麻,高低错落;巷道狭窄,纵横交错。虽然火红的太阳还挂在西边的天空,但巷道里已经晒不到太阳了。
程点菲跟着祝莉珺,来到天琴阁的大门前。
“你住几楼?”成点菲问。
“十四楼。”祝莉珺答。
两个人进了电梯,来到十四楼。
祝莉珺开了门,把程点菲引进家里面。
程点菲打量着祝莉珺的租房,第一感觉就是暗。
“你这不是新房吗?”程点菲边打量,边疑惑地问。
“是啊。”祝莉珺关好门,给程点菲拿出拖鞋。
“那怎么这么黑呀?”程点菲不解。
“跟旁边的楼挨得太近了。”祝莉珺说着开了客厅的灯。
程点菲“哦?”了一声,便好奇地走向阳台。
果真,对面没有风景,只是另一户人家的阳台。
两家阳台挨得也太近了吧?都可以隔楼握手聊天了。
这就是所谓的“握手楼”了吧?
看过去,对面人家的家里面也是暗暗的。
这楼房太亲密也不好呀。阳台对阳台,真是一种互相伤害。
程点菲在阳台站了一会就进去了,她担心对面阳台突然冒出个人来,然后用陌生的眼光打量她,那得多尴尬?
“你这是两房?房租多少钱?”程点菲问。
祝莉珺正切着一个小西瓜:“一千。”
“不是吧,”程点菲叫道:“这么黑,还要这么贵?”
“这已经算便宜了。如果采光好的话,至少一千五。”祝莉珺显得心平气和。
“那租房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程点菲感慨。
祝莉珺点头:“可不是,不像你,可以住在公司宿舍,那就省了一大笔开支。”
“还是亮堂一点的房子舒服。”程点菲说道。
“这个谁不知道呀?但还是想省点钱。租房子嘛,就将就着住。反正大多数时间都是在上班。一千块钱,又想亮堂,又想两房,还想是电梯房,哪有那么美的事?”
“你们两口子住,一房的不就够了吗?”程点菲问。
“想宽一点呀。”祝莉珺说道:“而且你表姐夫的妹妹也会常来住。租房子,够住才是最重要的,不要想那么宽那么远,也许一年半载后,你又要换地方了。”
“那我也宁愿每个月花多几百。”程点菲说道:“房子亮堂一点心情好。”
祝莉珺把切好的西瓜摆在程点菲面前:“你工资高呀,有钱可以任性。要不你赞助一下姐,让姐换一套好一点的房子?”
“赞助你个大头鬼,”程点菲才不上套:“你都有人帮你义务赚钱了,可我还是孤家寡人呢。”
祝莉珺笑了:“哈哈,你这是羡慕了吗?立金公司那么多优秀的金领帅哥,你不逮一个吗?”
程点菲一听,收敛了刚才跟表姐开玩笑时的笑容 ,心里涌起了一阵苦涩。
表姐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公司里优秀的男人是有很多,可是还没有哪一个是属于我。
别的男人还没能入我的法眼,能入我法眼的男人已经是别人的老公。
程点菲怕表姐看出自己的心思,低头拿起一片西瓜,转换话题:“表姐夫呢?”
祝莉珺刚结婚没多久,程点菲与这个表姐夫还没见过几次面。
“出差了,”祝莉珺说:“要下周才回。”
“是吗?”程点菲开心地大叫:“那今晚我可以霸占你一晚上了?”
祝莉珺被程点菲逗笑了:“看把你乐得。你不仅可以霸占我一个晚上,明天还可以霸占我一个白天。”
“哈哈,”程点菲大笑:“开心。吃瓜,吃瓜。”
“吃瓜,吃瓜。”祝莉珺附和道。
程点菲和祝莉珺一般大,两姐妹打小就喜欢疯在一起。
西瓜是清凉又甘甜,两姐妹吃了一片又一片。
“等一下凉快一点我带你去逛逛吧,让你看看沿城的郊区是怎样的。”祝莉珺一边吃,一边向程点菲建议。
“郊区?很远吗?”程点菲问。
祝莉珺笑了:“哈哈,我们都是把市内叫城区,市外叫郊区。你还以为我真的会把你带到荒郊野外?”
程点菲也笑了:“我倒是想去真的郊外散心呢。”
祝莉珺马上接过话头:“这还不容易?这附近就有一座山,我们明天爬山去。”
……
夜幕慢慢降临,街道上,楼宇里,都陆续亮起了灯光。
程点菲跟着祝莉珺,在街上一边玩一边逛。两个人逛累了,就在路边的餐馆吃了晚餐。
将近九点,两个人才往回走,路上看到一个卖熟食的,香味诱人。两个人虽然刚吃完饭没多久,也看得嘴馋,就买了一盒卤鸡爪,带回去吃。
回到出租房,开了日光灯。
到了晚上,房子采光还是不采光,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只要有电灯,到处都是一样的光亮。
“还逛得有点累了。”程点菲说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你坐一会,我去给你到点水喝。”祝莉珺把包一放,就要去倒水。
“要得。”程点菲一点也不客气:“喝点水,润润喉,等一下好啃鸡爪。”
祝莉珺笑:“整个一个馋猫。”
“你不馋?那等一下你不要吃。”程点菲说着,接过祝莉珺递过来的水。
祝莉珺笑:“不吃就不吃,我看着你吃。”
“还是算了,”程点菲喝了半杯水,说:“一个人吃没劲,一起吃。”
“就知道你会心软。”祝莉珺说:“我去拿碗筷过来。”
程点菲不想麻烦,说:“要什么碗筷?直接用手开干。”
祝莉珺依了程点菲,把装卤鸡爪的餐盒放在饭桌上,打开盒盖,诱人的香味让人直流口水。
卤鸡爪又香又酥,又辣又脆。
两姐妹啃了一个又一个,只觉得满嘴留香。
正啃得欢呢,程点菲突然觉得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