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涨红了脸:“你.......你.....”
“我......我怎么了?是说什么不该说的词了吗?”他笑着问。
分明是故意的!
那个‘床’字他是没说出,但口型也比得太准了吧!
他眉毛一挑:“说自己不胜任工作,却已急吼吼地去问马健要之前的会议资料;睡完便打算不认人,却又偷偷地等别人睡着后下药.....哦,不对——是‘放’药。”
林静攥紧了自己袖口。
压住脸色,问他:“哦,那布洛芬你后来吃了吗?”
“没有!别扯开话题。”
他说得倒是一本正经。
也不知道刚才是谁先起了个歪头。
“马经理把以前的会议记录这么快就发我了?”她自言自语。
徐致成点头,说道:“才发给你的,因为他抄送给了我。所以,我看到了。”
她没话说了。
有些那种小心机被人发现后的不自在。
只听他又咳了几声嗽,对她说道:“既然还有这个心,就好好地坚持下去。你在某些地方总是自信过头,在某些地方却是太容易放弃,可放弃地又不彻底。弄得别人累,自己也累,不是吗?”
徐致成本意是责怪她无情又留情。
顺便鼓励她向前迈一步。
但不知道为什么一旦涉及到男女之爱,一向“巧舌如簧”的徐总不知不觉也说歪了嘴。
话有些夹枪带棒了。
落在林静耳中,三分抱怨,却听成了七分讽刺。
她自动忽略了他讲的前半句,只反复地想——是自己让他觉得累了。
一刹那,有点心灰意冷。
她站起来,扯了扯嘴角:“我知道了。”
但徐致成看她那样子,便知道自己又讲错话了。
她哪是知道了,怕是又弄错了意。
别出去后折腾一封辞职信过来,那就前功尽弃了。
“等一下。林月,语言其实关是最容易被克服的困难,据说你们L工厂的苏经理在十年前来m集团应聘的时候,英语是和面试官聊得满头大汗、互相听不懂的水平,可如今呢。”
她果然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
“连国外的留学生都知道雅思分数不够先去读语言课程,拿了大学的预录取通知再说,你倒反过来了.......至于,胜任不胜任,只有雇主的评价才最有意义。因为很多人的自我评价并不准确。”
他的眼眸深幽,像一汪深潭。
仿佛里面伸出了千手万爪,要打消了她要辞职的念头。
林静承认,虽然自己的真实年龄还稍长徐致成几岁,可在很多方面还是远不如人家。
一方面是因为她结婚后忙于家庭,在普通职位打转,得到的进步有限。另一方面,女性在很多问题上容易把事业感情混为一团,干扰了利弊的抉择。
他说的没错,机会难得。
何况还牵涉到Leo等推荐人,她得慎重行事。
于是,她吸了口气,对他说道:“那徐总,我先出去了。”
徐致成本想再交代她几句,
可桌上电话又响了......
等徐致成挂上电话,那女人已经不知道跑哪去了,一瞧,工位上也不在。
吃饭去了?
徐致成揉了揉自己的胃,仿佛又有些不舒服了。
哎!放了个“气人精”在自己眼前,他真是有够想不开的。
不过呢,也不能说完全讨厌“她”这副样子。
众所周知,不爱一个人时会直接无视对方存在。
可见,她根本做不到对他无视。
所以,只要她的小性子是只对他一个人使的,虽然受着有些累,但也不是完全没意思。
只是这样难缠的性子,让他想起了一种驯养方法——熬鹰。
她虽曾有“捞女”之志,但明显不是金丝雀;而是鹰。
本来他还想一番好意,扮做王子来拯救她这个灰姑娘。
一个真正的从大山里出来,有点灰头土脸的灰姑娘。
可她百般不乐意。
那就别怪他把她当成“鹰”来驯。
慢慢熬呗!
都在眼皮底下了,还能丢?
软硬兼施,不信熬不熟。
-
下班到点,林静就收拾东西。
内心小小地挣扎了一下后,跑到徐致成办公室门口,伸手敲了几下门——“徐总,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下班了。”
徐致成似乎有些诧异,
大概是没见过第一天就这么准时积极下班的下属。
愣一下,咳了两声嗽。
才说道:“嗯。”
林静听到了他的咳嗽声,可由于牢记着他中午说的她“放弃不彻底”这句话。
便一溜烟地走了。
气得徐致成又咳起嗽来......
其实他那天吃了感冒药后发了汗,虽然没有再发烧,但忙于奔波出差,又没有继续服药,咳嗽一直没好。
这几天,似乎还渐有严重起来的趋势。
只不过他的咳嗽是晨起和晚上比较重,白天比较轻。再加上他一人一个办公室,有人在时又刻意克制,倒没引起人关太多关注。
他的工作量不小,待到离开的时候,外面办公区域的灯基本已经全部暗掉了。
路过她的工位,他驻足停了一下,发现她的桌面上有个不倒翁。
看上去是x市当地的特产,阿福泥人。
应该是上次供应商送给技术部工程师们的小礼品。
她来才几天,就收到了同事的小礼物了?
人缘还不错嘛。
对了,这女人除了对他喜欢使小性子,貌似对别人一向很仗义,很大方。
鬼使神差地,他突然伸出一根手指,
把那个胖乎乎的阿福泥人推了一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