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韶:“啧,该不会是外面的那个大律师把里面的这个给杀了,然后做冰冻处理,最后再解冻往嘴里塞吧?”
陈辛夷:“再怎么塞也不至于撑死吧?这太诡异了。”
黎元:“有可能他得了异食癖呢?”
程韶:“有道理。”
黎元:“不过,我们怎么就认定那律师肚子里的就是人肉呢?”
程韶:“很明显了呀,外面那个嘴上可还留着不少肉,而且里面的这个刚好身上的肉都不见了,局势很明显了,就差解剖了。”
黎元:“主观臆断了,兄弟,这东西还得解剖后才能见真章,可别先入为主,咱可是看证据办事的。”
说着,他挥了挥手,几个警员上前把尸骨收进了殓尸袋抬走了,地上只剩下一圈人形的白线,现场已经被探过一遍,重要物证已经送往市局,交给鉴定科去检验了。
因为那具白骨还没有确定是谁,黎元就直接称呼对方为白骨兄,他叫陈辛夷去进行潭奇的第二次验尸,找找他的身上是否有同样的刻字。
如果没有的话,受害者或杀人者的身份,就有待考量了。
黎元自己则是在这个地下室转悠起来,跟个好奇宝宝一样,左看看右看看。
程韶:“你在找什么?”
黎元一脸神秘:“你不觉得,这里太干净了吗?”
程韶扫视了一圈周围,点了点头,道:“你是说,灯下黑?”
黎元:“孺子可教!我怀疑这个地下室里还藏着一个暗室。”
程韶:“那你支开法医干嘛?”
黎元:“我直觉这个下面的东西不太好,人毕竟是女孩子。”
程韶:“……”
把人当生产队的驴使的时候,某人可没考虑过人家是女孩子。这家伙什么时候有的性别认知?阴谋!妥妥的阴谋没话说。
黎元还在摸索着有什么机关,程韶却没有动,他站在那总觉得哪里不太对,突然灵光乍现,将手里的矿泉水瓶放在地上。
诡异的是,瓶子顺着地板滚了下去,刚好滚到白骨兄躺的那个墙角。
黎元一看,乐了:“呦!这地板还是斜的。”
俩人对视一眼,一前一后上前,左敲敲右掰掰,不一会儿就掀开了一块地砖。
这一掀可不得了,整个地板像是触动了什么机关,轻轻斜了一下,又没有什么动静了。
程韶又利用起他的瓶子,只见瓶子静止在地上没动,地板又平回来了。
黎元吐槽:“这是藏了什么好东西,还专门搞了个机关。”
地板平回来了,就能从刚刚撬开的那块地砖下看见一个通往下面的通道。
程韶探头看了一眼,依稀能看见向下的石阶,下面黑洞洞的,很是阴凉。
黎元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用打火机点燃,扔了下去,火星没灭,氧气充足。
程韶诧异:“你不是只带烟的吗?哪来的打火机?”
黎元得意一笑:“魏局办公室顺的。”
程韶无语,冲他竖了个大拇指。
俩人顺着阶梯往下走,没走几分钟就到了一间暗室,程韶按了一下电灯开关,唰的一下,整个亮了起来。
黎元:“真够与时俱进的,这底下竟然还通了电,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程韶:“今年才开了个头,你怎么就知道特别多了。”
黎元:“你要相信,有一种东西叫直觉。”
这俩人随时随地插科打诨已经是常态化了,不管嘴上如何口花花,妨碍不了他们办正事,手上一直拍着照录着像呢。
这个暗室里放的东西确实很刑,拿出去见了光,估计死刑都能判。
这是一个陈列室,用四四方方的透明玻璃盒子装着一个个人头,因为浸泡在福尔马林里,所以保存得还很新鲜。
乍一看上去,像极了恐怖片拍摄现场,因为这些人头都是死不瞑目,青灰的皮肤,血红的眼,像极了年前那个雪地死尸。
最里头还放置了一个神龛,香炉盛林满满一炉香灰,程韶咋舌:“这货竟然还信神?”
黎元:“他拜的不是神,是自己的贪念。”
说着,他啧了一声,一把将神龛掀了起来,下面是一排排金条,码得整整齐齐。
他倒吸一口凉气:“发了啊!”
程韶也是惊叹,他抓一个小毒枭也就这么多存款吧,这律师到底干的什么?居然比得上贩毒的暴利了。
俩人扛着一箱子金条,心事重重地上去,风风火火冲进来的陈意白刚好撞见这一幕,震惊地张大嘴:“老……老大,你们这是到打劫去了吗?”
黎元白了他一眼:“你看我像是会干这种事的人吗?”
陈意白重重点头。
黎元:“……”拳头硬了,孩子不听话怎么办?简单,打一顿就好了。
程韶看不下去了,忙岔开话题:“小白,刚刚你风风火火地冲进来,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陈意白正色道:“死者的身份确认了。”
黎元和程韶对视一眼,觉得这人的身份可能有一些特殊。
……………………………
谢林出了市局后,径直来了医院,目的十分明确,门口有人迎接,不多,也就一个院长。
院长站在门前,表情似乎不是很好,直到见到谢林,面色才和缓下来。
谢林办事利落,俩人边走边开始信息交接,身边的工作人员都自觉退避。
院长:“两件事,第一件事是心外科医生严亦铭失联,第二件则是,我们收到一件包裹,里面是一把带血的手术刀,还有一张照片。”
谢林脚步微顿,道:“为什么不报警?是照片有什么问题吗?”
院长点头,神色不明:“那是您的照片。”
谢林看了一眼院长手机里拍的照片,确定是自己地照片,而且就是在这个医院拍摄下来的。
那个时候是林宣死后,他靠在病房外的椅子上,撑着脑袋睡了一会儿。
那个时候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但找不出不对的那个人。
从这个角度上看,可以推断出照片是偷拍的,谢林闭着眼睛回想当时的场景。
病房前打电话面容愁苦的男人、查房的医生、周围有人在低声交谈、推着药剂往前走的护士、喋喋不休的方明华、还有突如其来,如跗骨之蛆的偷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