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头子眼见不敌,大声道撤,想把最弱的锦翠掳回去当战利品,锦翠受了不少刀伤,人已经晕了。
如果让她这么被掳走,锦笙怕要惦记一辈子。
孟宴书不会想他记旁人。
于是将人抢了回来。
虽然满身是血。
但还有气。
丢给锦竹。
锦竹也受了几处刀伤,南易看着头身分离的尸体脚底生寒,衣服溅了很多血,鼻尖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
孟宴书抬手将他脸上沾染的血珠擦去,南易一副被吓傻的模样,喉咙艰涩滚动:“你……”余下的声音卡在嗓子,怎么也吐不出。
孟宴书害怕他生气,进马车,本想给他找件衣服换,可包袱都被抢了,他只能走回南易身边,将人小心扶住。
声音哑沉:“锦笙……”
南易扶上他胳膊,掌心黏糊糊的,回神去看,眉头瞬间锁起,担忧道:“你受伤了。”着急的朝四周看,荒郊野外根本没有村落。
生气盯向车夫,“这是官道?”
车夫吓得连忙匍匐跪地,一路上孟公子虚弱不堪,不曾想竟能杀那么多土匪,胆颤着回答南易的问题。
“芙蓉山不曾听说有土匪,主家,主家饶了我吧。”不停地磕头。
从芙蓉山走要比官道少走一半的路,他只想多赚些钱,不曾想能遇山匪。
现在不是责问的时候,盗匪随时会再出现,南易让他们上车,驾马离开。
锦翠昏迷不醒,南易让锦竹在里面照顾她,所有东西都在包袱里,被抢了连包扎都是个问题。
只能连夜赶路,去最近的城镇。
孟宴书不知道怎么开口,如果不是遇到山匪,他不会暴露自己。
南易捂着他伤口也不说话了。
他正常,对他这个已知剧情的人来说,情理之中,意料之内。
他不生气,就是心里有点说不出的闷。
晚上寒露重,南易松开他,说:“你进去休息。”
孟宴书胳膊一揽将人抱进怀里,“锦笙,我不是故意骗你,别生我气。”把脸贴近他颈脖,南易没推开。
望着什么也看不清的远处,好一会才开口,嗓音涩哑,“没生气,不会生你气的,进去休息吧,不然明天又头疼了。”
“锦笙,我杀人……”顿了顿,“你是不是很怕?”他不想当锦笙的面杀人,可那是一群山匪,不动手,等被掳进山寨很危险。
两人离得太近,南易仔细嗅嗅,还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那股血腥气。
有点反胃。
身体往前倾了倾,脸贴着孟宴书的左脸,手放在他右脸上轻轻抚摸。
“你杀的都是坏人,我不怕,我不怕……”说着声音越发的小。
亲眼见人头落地,还滚到自己脚边,他又不是杀神,怎么可能没有心理阴影。
孟宴书杀的太血腥了。
明明可以抹脖,他直接砍头。
南易这阴影一时半会都消不了。
车夫也心慌害怕。
大晚上的。
马突然叫了声,车夫跟南易身体都下意识颤了下,孟宴书将人拉进马车,锦翠在最右边,旁边有锦竹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