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曜将蚕蛊放在掌心起来,一步步朝人走去,南易想跑,但裙子太碍事,又将他绊倒。
摔在地面,随着白曜靠近不停后挪,因为太过紧张,声音都虚弱了:“别,别过来。”
好好的一个漂亮少年,玩什么虫?变态啊。
退无可退,白曜站在他面前蹲下来,银眸虽弯却看不见里面的笑,冷冰冰的让人脊背发寒。
白曜小心翼翼地将胖蚕放在他手背,笑:“别乱动。”顿了顿,跟着危险开口:“不然,它会钻进你身体。”
南易眼睛蓄满了泪,浑身发抖,心里却在骂骂咧咧,把白曜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遍。
这种无脊椎的软体动物他真的怕,想到床上的一堆,心都碎了。
白曜看他哭了,微微愣住。
手覆上心脏,不解这里为什么会难受。
烦躁冷哼了声,将胖蚕拿走,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嗓音清冽:“真没意思。”
有个穿苗族衣服的姑娘在白曜走后进来,欲去扶少主夫人,南易现在看到银饰满身抵触,将胳膊缩了回去。
苗族姑娘道:“少夫人不用怕,少主就是爱玩了些,他随身带的蛊虫都是无毒的。”
南易听到无毒松了口气,随后就是满身疲倦的心累,他抬手擦了擦眼泪,指着床道:“能把床被重新换一套吗?”
那苗族女孩不解,过去掀开被子,发现里面全是白蚕,密密麻麻的还在蠕动,轻叹。
少主怎么能这么吓少夫人。
“您不用担心,我这就让人重新换一套新被褥。”
“麻烦了。”
苗族姑娘笑着摇头:“不麻烦,我叫阿娜桑,以后就跟着少夫人了。”
南易眼眸微垂,“谢谢。”
“这位姑娘和大娘我让人送去偏房休息吧。”
“嬷嬷手被蛇咬伤了。”
“好,我会处理。”阿娜桑道。
苗族规矩跟中原不一样,他们不自称奴,只会用我。
阿娜桑帮他拆头饰,道:“听闻中原成婚夜会行夫妻之礼?”
南易一时间心思千回百转,最终嗯了声,手攥着大红喜衣,担心后面剧情走向。
只要白曜不碰他,他就不换男装。
阿娜桑接着道:“苗寨新婚夜不行夫妻礼,按照我们这的规矩,明日应当回娘家,少夫人娘家远在中原,便只能留在寨子里。”
“嗯。”松了口气,这习俗可真不错,虽然也不见得白曜真能碰自己。
容霁这张脸雌雄莫辨,又化了妆,阿娜桑还真没看出来不对劲。
就是觉得这新娘个子稍微高挑了些。
余光看着进进出出的苗人,直到阿娜桑要给他洗去脸上的妆容,南易回神,道:“不用了,剩下的我自己来。”
阿娜桑点点头,“被褥全都重新换了遍,少夫人先休息还是等少主?”
“他今晚还会来?”
刚松下去的气又提了起来。
“可能会来。”阿娜桑不敢保证,少主虽没明确反对这门亲事,但看他的反应也不见得多喜欢。
“我想沐浴。”
南易没有刻意夹音说话,声线没那么柔,他不知道他们怎么就没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