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们坐在苍洺皇两侧,其中一个位置空无一人,却无人敢说。
三皇子是皇后生的嫡子,理应顺利坐上太子之位,苍洺皇迟迟不立,大家心里都清楚。
别人争的头破血流都得不到的位置,送你手里不要,这种落差不免让那些天之骄子心生嫉妒。
最厌恶的当属三皇子澹台怀彦。
没有他那位置是谁的毋庸置疑,现在就算给他,他都有种别人不要被施舍的膈应。
宴会过半,妃嫔打趣让有才艺的小姐上台表演,表演欲强的纷纷自荐,世家公子也被推举。
今天江晚儿没来,江忆莫名其妙就被提了,不上还不行,他紧张的看向江父,“阿爹。”
江父起身朝高台拱手:“犬子无才,贵妃娘娘抬举了。”
贵妃侄子推举,贵妃也跟着顺嘴搭一句,江父也没想到这能扯上他家忆之。
“江大人谦虚了。”
都这么说了再不上就是不给贵妃脸,江忆硬着头皮起来。
程玉城,也就是贵妃亲侄道:“听闻江公子擅长琴笛,不如合奏一曲?”
江忆:“……”
他不会。
也不是说不会,是不能拿来登台的水平,江忆也不知道这位公子为什么要拉他上来。
“忆之水平有限,实难与公子合奏。”江忆为难道。
程玉城笑,声音压的很小:“江公子,你是要藐视皇威?”
江忆倏地望向他,圆眸微瞪。
他有得罪过他吗?
江忆被迫拿住玉笛,程玉城笑的客气,“吟月吧。”
“我……”
“请,江公子。”
程玉城抚琴,琴音起,江忆还拿着笛子不动,快轮到他吹奏的部分实在没办法只能俯身跪地,道:“忆之愚钝,不精音律,恐辱圣耳。”
全场突一下静了。
江大人赶忙上前护子求恕。
“不精音律,换个便是。”
一道清磁声从外传来,众人望去,来人身着绛紫锦袍,腰间环佩镂空白玉,头戴紫玉冠,贵气十足。
看清样貌时皆屏了屏呼吸,不是一向都不来的吗?
晏辞走到江忆身旁停下,一时间目光都聚集在他们身上。
来礼都不行,虽然这很七殿下,但当臣子的瑟瑟发抖,这不是当他们面不敬重苍洺皇吗。
是,他是不会倒霉。
可皇上不高兴倒霉的不只有他们。
江忆还在跪着,手指按在地板上因紧张骨节微突,晏辞低眸看见便弯腰伸手,众人惊瞪。
小公子看见眼前的手,不由抬头望去,唇角紧绷。
晏辞朝他轻笑:“怕什么。”
苍洺皇咳了声,“小孩子娱乐江大人跟着凑什么热闹,都起罢。”
大庭广众下江忆不敢把手放在晏辞手上,自己爬起来,紧张站着,手中玉笛被他攥得很紧。
晏辞见他不用自己,收回手笑笑站好,别说其他人,就连苍洺皇见着都觉奇。
那么个喜静厌烦的人,怎么今天耐心格外好?
“会什么?”
让他畏惧身份的晏辞此刻成了他想缩的保护壳,嗫嚅道:“都一般。”
“抚琴如何?”
江忆:“……我……我调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