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饭厅,姜黎看到满桌丰盛的菜肴,不由得挑眉。
“都你做的?”
别说,看起来还挺好吃的样子。
秦诀“嗯”了一声,“在冷宫只有我自己,总会多花些时间在研究吃的方面。”
“味道好一些,我也能开心一点。”
这话说的……还有点儿心酸。
姜黎“哦”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
坐下尝了尝眼前的菜,味道……的确不错。
说实话,古代的饭菜因为缺少好的调料,所以味道着实只能说是一般。
也幸好她不是重口腹之欲的人,对吃这方面没有太高的要求,不饿死就行。
不然只怕在这边待上几天就得被食物逼疯。
但秦诀做的……味道还真的不错,挺让人意外的。
她尝了几道都挺合她的胃口,于是她也不吝啬夸赞,“很好吃。”
秦诀罕见的露出了一个笑来,“难得你喜欢。”
顿了顿,他将手边那一小碟糕点放在了姜黎面前。
“再尝尝这个?”
姜黎:“……”
她礼貌微笑,“婉拒了哈。”
秦诀:……?
秦诀不死心,“味道真的还不错,你就尝一口?”
姜黎其实对糕点也没那么排斥,并不是一口也不能吃。
但她是有点子反骨在身上的,这种时候怎么可能妥协?
她坚定表示,“真的不吃。”
秦诀沉默了一瞬,最后还是没有再劝,只说了一句,“那下次再换一种给你尝尝。”
姜黎:“……”
没看出来,这小子心眼儿这么死呢?
没再多话,姜黎专心干饭。
过了一会儿秦诀才又开口,“明日你就回宫了?”
“嗯,用过早膳就走。”
“我送你?”
姜黎不在意道,“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秦诀看了她一眼,微微抿唇,“你……这次回去,还什么时候能见你?”
姜黎有些诧异的瞥了他一眼,“……哈?”
秦诀垂眸躲开她的目光,脸又有点红了,但还是直说了,“你听不懂吗?我说要送你,问什么时候还能再见你,是在舍不得你。”
“你们女子在面对这种情况下,不应该更觉得不舍吗?你怎么就跟个木头一样?”
姜黎:“……”
老实说,她还真不是第一次被男人骂像个木头了。
总有人说她木头脑袋,不解风情。
但……他们不懂,不是她不解风情,而是她没想解。
她没喜欢过任何人,自然也就很难把注意力更多的放在谁的身上。
那么她又哪里有心思去细腻的分析对方一举一动是在表达什么呢?
所以她此时很是诚实的告诉秦诀,“哦,刚刚心思都在吃饭上,没多想。”
然后她给了秦诀一个含情脉脉的目光,“其实我也很舍不得你,真的!”
说完,她又往嘴里炫了一口饭。
秦诀:“……”
你看我信吗?你这像是舍不得的样子吗???
姜黎吃饱喝足,起身道,“走,最后一晚了,再教你一些字。”
这次姜黎教的不只是字,还拿了本书读给秦诀听。
书是她自己看过不少之后,才挑了几本给秦诀看的。
“常用字也学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可以看书了,书中遇到生僻字就记下来,下次我教你。”
“这些书也是我在那些常规读物里精心挑选的,其他的封建糟粕太多,也没什么看的必要,只把这些看了就好。”
“今天只给你讲这一本书的意思,你读透了之后可以自己试试读其他的,下次有机会我给你解惑。”
秦诀点点头,并没有什么异议。
其实很多时候从姜黎的心声以及平时的相处之中,秦诀已经感觉到姜黎的理念很超前,但也很有道理。
而姜黎也的确是在认真教他的,所以如今他对姜黎说的这些都并不会再怀疑。
学习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姜黎也又在读书声中逐渐睡去。
这次其实秦诀早在她没睡着之前就发现了,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叫她。
一直到她睡着了,他的目光才又落在她的脸上。
烛光之下,她的睡颜安静而柔和。
心莫名砰砰跳了两下,似乎有什么隐秘的心思正在逐渐生根发芽。
放下书本,秦诀起身将她稳稳抱起,走向床的方向。
如上次一般,秦诀替她脱去鞋袜,仔细的盖好被子。
他转头要走,但走出两步又顿住,忍不住回头看了姜黎一眼。
这次……她没说梦话,也没拉他。
秦诀原地停滞了片刻,才终是抿了抿唇,转身离开。
第二天早膳的时候,姜黎活动着不太双利的身体走进饭厅,看着已经坐在那里等他的秦诀,她有点儿幽怨的开口。
“下次,能不能拜托你好人做到底,至少帮我把外衣脱了?”
穿着那繁重的外衣,这一晚上睡的难受死了。
秦诀轻咳一声,“这……不太好吧?”
姜黎挑眉,“怎么还装上纯情了?”
“亲也亲了,抱也抱了,让你脱个外衣你说不太好了?”
秦诀:“……”
算了,不要跟她计较。
秦诀只当没听到,替她拉开椅子,让她坐下。
“有件事想跟你商量。”秦诀说,“光靠俸禄,王府有些拮据,所以我打算买几间铺子让人经营,你意下如何?”
姜黎扬眉,点头道,“可以啊,你是王府的主人,问我做什么?想做就做好了。”
秦诀深深看她一眼,“你是未来的女主人,该商量的自然该跟你商量。”
“既然你没有意见,那等皇上寿辰过了,我就开始张罗起来。”
“需要人手吗?”姜黎眨眨眼睛,“我可以借你哦!”
“不必了。”秦诀婉拒道,“总不能事事都靠你,你姜家也有自己的铺子要照看,我自己可以。”
姜黎便没再多说什么了,“行,你自己看着办。”
用过早膳,姜黎便带着兰茵坐上了回宫的马车。
马车上,兰茵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问了,“公主,王爷那边……确定不用找人盯着些吗?”
“若是他有了自己的财力,只怕后面不好掌控。”
“不用。”姜黎回答的干脆利落。
“博弈这种事,本来对手太弱就没什么意思。”
她笑了笑,“我教秦诀这么多,不是让他只对内搞事情的,看他成长起来不也挺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