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手在结婚两年后,重伤慈青女?!
慈青女现在这般恐怖的实力,居然还不到当年的一半?
一时间,我脑中年头纷杂,甚至不知道该先震惊那个消息。
阿捡说完一堆八卦,这才反应过来,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嘀咕道:
“我刚刚说十五太保叫慈青女了吗?而且你咋知道秦三手妻儿被杀的事儿?”
我没空陪他唠嗑,满脑子都是——
二叔误会秦三手了!
秦三手估摸着是回家之前,妻儿就死绝,他压根就没能追上慈青策令鬼怪杀人的速度,随后才毅然决然赶走二叔,准备自己报仇。
二叔当场割袍断义,想必心里也对常州内的事情有了抵触,这些年没有再关注这件事儿,所以不知道秦三手后来发生的事情.....
我就知道!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二叔这样的性格,若是秦三手真的是什么十恶不赦,见钱眼开的男人,自然先前也不能当上二叔的朋友!
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后问道:
“那秦三手现在......?”
阿捡还在沉思,被我一问,倒豆子似的将自己知道的消息往外说:
“现在?那里有什么现在.....”
“秦三手早死了,二十几年前,也就是重伤慈青女的时候就死了。”
“当时其他几位太保把慈青女的堂口围了个水泄不通,共同围剿秦三手,那里能有什么活路。”
果然如此......
我心中稍微有些遗憾,又想起了一件事,问道:
“慈青女这么多年,一定抢了不少男人?常州之内,有没有什么好事儿的人,知道这些男人的共同点,或者是相貌上有什么相似的地方?”
平头百姓,有老婆,相貌平平,这些都太笼统了。
如果有很多的线索,我说不定可以找到当年拒绝慈青女的人,拿捏住慈青女的把柄,然后将这盘水彻底搅浑。
阿捡大咧咧的摇头:
“没有,基本也就这么些情况,我干爹时常还说,她找的那些人丑的千奇百怪,真不知道慈青女到底为什么忘不了那个男人。”
丑的千奇百怪......?
我捕捉到这句话,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脑中速度飞快的一闪而过,只是我还未抓住些什么,便彻底消失不见。
我没能梳理出自己想要的东西,只能默默记下一切,继续问道:
“慈青女的堂口在哪里?她似乎没有一直待在常州,平常不呆在自己的堂口吗?若是出门,通常是因为什么事儿?”
这回,哪怕是阿捡脑子再转不过弯来,都发现不对了:
“你怎么一直在问十五太保?”
“你花的五万块钱,在慈青女这里就要问走四万五了!”
我皮笑肉不笑的牵了牵唇角:
“我先前不是和你说过,我来常州是投奔亲戚吗?”
阿捡作恍然大悟状,连忙抬高声音道:
“你难道是十五太保的女儿,来常州认亲,继承她堂口的?难怪这么厉害,还能看出来是我动的手.....你以后可不能学她,到处抢人!”
我实在搞不懂这阿捡的前后逻辑,颇有些无语:
“不是女儿,也不继堂口......”
“况且,难道你觉得,我这张脸还需要去抢人?”
只一句话,阿捡似乎被我说服,彻底释然:
“这倒是......那我就和你说说吧,慈青女的堂口不是秘密,是常州东坎区一间名为‘逢赌必赢’的棋牌室。”
“你问的后两个问题.....我不知道。通常各家太保都是待在自家堂口的,有事情自然会出门,但为啥出门,我哪里能知道,实在不行,我给你退十块钱吧。”
五万块就退十块钱。
阿捡的抠门本性简直暴露无遗。
我重新思索了一遍自己现在知道的线索,确定阿捡再不知道其他东西,而且自己没有什么想问的之后,这才缓缓开口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你刚刚说你们什么活计都接......那杀掉慈青女,要多少钱?”
阿捡见我久久没有说话,本已经掏出手机来准备收钱,听我这么一说,手指微顿,顿时抬起眼来看我。
他人极瘦,气质阴鸷,总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也不太喜欢对视,总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窥视对方,被发现后,又很快的隐匿自己。
但他真的抬眼直视别人的时候,目光深邃,令人不寒而栗。
我看清楚他眼中黑多白少,尤其是左右下这三个位置的眼白较多,上只见黑,典型的下三白之相。
我了解一些他这面相,很多人都说这样的面相,贪图物质,为财舍命,所以大多数人不喜,且孤立此等面相者。
但这样面相的人,优点也是非常明显的,那就是重义气,容易坚守原则。
我淡定和阿捡对视数十秒,他果不其然按照自己一贯的做法,不自在的挪开了视线,只是语气不复之前的平缓,染上些许森然:
“我是不是和你说我干爹是十一太保?太保们当年歃血为盟,结为兄弟姐妹,立誓不背叛彼此!”
“你敢在我的面前,问我怎么杀掉我的干姑姑?”
我从容看向对方:
“古往今来,得到免死金牌的,就没有几个能逃过被为君者杀害的命运。他们以为这是恩宠,但若是上位者没有杀意,又哪来什么‘免死’一说呢?”
“越是害怕什么,才越是要证明什么。”
“而之前的常州十三太保立誓不背叛彼此......这是结拜的时候,就已经拉帮结派,有了龌龊?”
确定阿捡脸上晦暗不明的表情,我愈发觉得事情不简单:
“难道......十五位十三太保,死的只剩下六位,也和这些龌龊有关?”
阿捡眼皮直跳,沉声说道:
“总之,我干爹可是慈青女的结拜义兄,手足亲朋——
得加钱。”
虽然只是试探,但没想到,还真的有这条路子!
我心中一惊,旋即冷静下来。
我并没有那么多的钱,雇佣对方去朝慈青女下手。
一个普通的女人,在他们的眼中,价码是一百万。
虽然阿捡只分到二十万,就愿意动手。
但慈青女并不是普通女人,甚至在我心里,强到不能算是人。
况且我还并不了解阿捡以及他的干爹,若是真请十一太保这接黑活的堂口动手,背叛的砝码一旦加的不够多,被黑吃黑都算是最好的结局。
我在内心下了定论——这条路子只能留待观察,并不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