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难怪作为团队主心骨一般的胡老大,初见是一幅老谋深算,城府极深的模样,仅仅隔了一天,就选择采用激进的手段。
不管他说的是否是真的,但他对‘长寿陶瓮’的渴望却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
而且不用我本体下墓,只需要用纸人和两位保家仙一起探查一番.....
“一百万?”
我试探性叫价:
“而且若是真的发现了陶瓮,我只重新上来画个地图标个地点,搬东西的事情,还得你们自己干,因为我的纸人没有半点搬东西的能力。”
胡老大连眉毛都没抖一下:
“好!就一百万!”
“我知道有谁能搬东西,我现在去找人。”
谁?
总不能我一个纸人,老五老六两个保家仙,又带一个活人下去?
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没了!
我心中一半是对胡老大如此爽快,是不是要价要少了的吃亏憋屈感,一半是对胡老大要找谁的好奇。
跟着胡老大又走了几步,这才发现胡老大是来到了公输父子的帐篷前。
这两父子一直是无心理会事情的模样,早上被胡老大召集到营帐说了几句话后,便重新回了帐篷。
胡老大没进帐篷,落步在帐篷外就抬高音量喊道:
“公输老爷子在吗?”
“东北胡家老大,特来拜访。”
“晚辈来求个能搬货的木马,就上次见到前辈时候,前辈脚下乘坐那种能动的木马。”
“地下危险,我们人就不下去了,需要有个木马来将地下的东西搬上来。”
木马?
胡老大说的该不会是,木牛流马吧?
传说中诸葛武侯发明的运输工具?
被称为机器人鼻祖的工匠瑰宝?
我在脑内搜寻了一圈关于木牛流马的记忆,只见帐篷内隐有人影晃动,公输忌一边拉开帐篷的拉链,一边说道:
“胡大哥请回吧,我父亲不舒服,他做不了那精细的东西......”
公输忌抬眼的瞬间,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眼睛似乎有了亮色,话锋一顿:
“不过我能做,客人稍等,我这就去做。”
胡老大本以为会被拒绝,正要重金以诱,又听公输忌此般峰回路转的话,顿时大喜,连道:
“好好好!那我就等着小兄弟的好消息。”
“那有什么需要随时和我说,我现在去喊人将上层坑洞的碎石都清理清理,好方便之后下墓。”
胡老大说罢转身大步离开,公输忌似无所查的放下帐篷帘子。
我还未来得及走开,便听帐篷里又传来老木匠几声咳嗽:
“......说好不管这件事,你又操什么心?”
“不说话顶什么用?不说话我也知道你心里是个什么打算!”
“是不是屠芳城家的小姑娘也要下去?”
“你也就这点出息,之前人家让你做骨灰盒你做骨灰盒,让你搬东西搬东西,天黑了也不见回家,现在看着人家要下墓就眼巴巴做木牛流马!”
老木匠怕是误会了吧!?
这是不是以为公输忌对我有啥好感啊?
但是也没有啊!
公输忌那脾气,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一等一的好,惹到他就相当于惹到棉花。
之前那么久的接触,我也能感觉出来,对方确实是个秉性无害纯良的人。
换句话说,谁来求他办事,基本都是能成的。
这老木匠怎么能乱说话呢!
我又听了几句,随后准备开始着手下墓的事情。
转身离开的瞬间,我似乎是听到老木匠长长叹息了一声:
“......阿忌,你可千万不能糊涂啊。”
这话说的,着实令人一头雾水。
我将这件事抛之脑后,开始回自己的帐篷开始准备东西。
主要准备的东西就是纸人,而且是之前从未裁剪过的大号纸人。
之前我基于想隐藏纸人,方便行动的目的,最大也只做过巴掌大小的中号纸人,再小的就只有手指大小的小号纸人。
而现在裁剪的纸人,足足有小臂大小。
我并不知道这回要在地下待上多久,索性就裁剪大一些的纸人,让附魂的时间更加宽裕一些。
我也不是没有想过让鬼婴替我跑一趟,但一来鬼婴的交谈能力是有限的,哪怕发现了什么东西,也不能及时沟通。
二来,还不知道过道里推着三具尸体的东西到底是个啥,万一有危险,纸人没了我也能很快上来,但若是那东西真的凶,或是比鬼婴更大的阴魂,那鬼婴十有八九有去无回。
小四十,还是适合守家,以及吃香,睡觉。
最后一剪刀落下,我放下裁剪纸人的手,淡定摸了摸趴在一旁熟睡的小四十,小四十仍然是毫无戒心的模样。
又休息了一会,在胡老大的提醒之下,我麻利的钻进被窝,使用了纸人附魂。
惨白渗人的纸人钻出帐篷的瞬间,我清楚看到了胡老大,以及营地中众人投来的惊奇视线。
我顺风势而起,直接飘到再次清理出来的坑洞边。
那里已经有穿戴齐整的一只灰毛老鼠,一只棕色狐狸和一只模样奇特的木马在等着我。
灰毛老鼠我曾见过,正是那刀疤脸老六的保家仙。
棕色狐狸和胡老大同源,想必就是胡老五的保家仙。
这些都不算惊奇,让我惊讶的则是那只有人小腿高的木牛流马,模样是我说不上来的奇特,在外行人看来就像是数根木条随意拼接了一个勉强能称之为马的形状。
但是,它能动!
这木东西只有两个被称之为脚的支撑物,每个都是半圆,借由公输忌的力道往前一推,那两个半圆开始摆动,嘎达嘎达的声音,传来一起一落之间,那木牛流马浑身零件运转,呆板而又缓慢的开始行动起来。
看着呆板,实则精妙。
我内心下了定论,抬起纸人的手臂,示意让我先行,然后便一头扎进了坑洞。
许是因为两次地震的缘故,那坑洞下四面都透着不知从哪里吹来的风。
纸人的身体本就要接势,我下行的速度,还没有最笨重的木牛流马快。
等我堪堪落到地面上的时候,地下一鼠一狐一木马已经面朝数个黑乎乎的洞口,面面相觑,显然在犹豫前进的路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