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林娇跟我说因为鸡鸣山那条路经常出事,现在已经改道了,虽然绕了一些距离,如今应该很少有人会走鸡鸣山那条路。
“你怎么那么清楚?”我狐疑的看着她。
林娇有些胆怯,低声说:“我老家是临湘镇的,从市里回去的时候,以前就要经过鸡鸣山,但是从改道后,这几年就没有人愿意走那条路了。”
我点了点头,难怪她会这么清楚。
“那鸡鸣山可邪乎了,你们可要注意啊。”上车后,一直没有说话的司机忽然开口了。
他的声音瓮声瓮气的,嗓音像是故意压的很低。
“有什么说法吗?”我朝着前排后视镜瞟了一眼,但是从这个角度,看不到司机长什么模样。
“那地方风水不好!”司机一边开车,一边对我们说道:“几年前有几个钓鱼的,为了抄近路骑着摩托车从那地方过去,结果几辆摩托车,到那地方都熄火了,怎么打都不行。”
“当时啊,有个胆子小的吓得尿都憋不住了,就打算在路旁边的大树底下就地解决,另外两个人就在路上看着,结果撒了十来分钟一点动静都没有,依旧背对着两个人站在树底下一动不动的。”
“当时另外两个人就站不住了,走上去喊了两声,可是那伙计依旧背对着站在那没动静,其中一个壮着胆子伸手过去拍了一下肩膀,嘿,你猜怎么着?”
“死了?”我猜测道。
司机摇头:“那伙计被一拍,慢慢的把脑袋转了过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身后的两个人,那眼神凶的很,瞪得的像吊死鬼似的,还咧着嘴巴问他们俩是谁。”
“他说的那话,声音夹着浓厚川渝地带口音,而且声音又尖又细,分明就是一个女人的,那俩同伙一听,吓得摩托车都不要了,屁滚尿流的就跑了。”
“俩个人跑出来后,当晚就给市局报了警,等警察赶到的身后,摩托车什么都还原封不动放那,就是那伙计,吊死在了那个梧桐树上,死相十分可怖。”
我以为到这里就完了,没想到司机又补充了句:“当时警察觉得有些蹊跷,在勘察现场的时候,就发现树底下的泥土里,有一个黑漆漆的土陶罐子,挖出来后一看才知道,那是装骨灰的罐子,不过罐子已经破了,估计就是当初泥石流冲毁的那墓园里面的。”
“如今那片林子地下,可有不少那种东西埋在里面呢。”司机还意味深长的说了句。
虽然这些东西向来都是越传越邪门,但空穴来风势必有原因。
而且,我更加狐疑,为什么那个墨道长要将李苗苗带到那种地方。
李苗苗如今运势不高,到这种阴气浓郁的地方,不是更容易招惹鬼煞吗?
离开市区后,两旁都没有路灯了,而且可能是因为鸡鸣山平时很少又人走,路上一辆车都看不到。
今晚的月光倒是很足,像个磨盘似的圆晃晃的挂在头顶。
到了地方,下了车以后,我有点相信这地方是阴地了。
周围是一片防风林,不过细看有三棵白桦树鹤立鸡群,比周围的树都要高不少,就像是三柱香并排插在那。
我虽然不懂风水,但是隐隐看得出来,这地方有人布局过,可依旧压不住周围的阴气。
“我们......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林娇紧紧的挨着我,看着周围的黑树林子,神情极为惶恐。
“你确定他们来的这吗?”
我环顾四周,周遭都是黑压压的树林子,完全不见半个鬼影。
林娇点头道:“苗苗给我发的信息,不会有错的,我们这鸡鸣山就只有这一个。”
我深呼吸一口气,冷静的看了一圈,余光忽然看到了不远处通往树林的小路上,有散落的纸钱。
走过去捡起来,在手里捏了捏,对林娇说道:“这是他们留下来的买路钱,顺着这些纸钱就能找到他们。”
“你怎么这么肯定?”林娇有些不可思议。
我解释道:“你不是说平时很少有人来这里吗?一般人经过时是不会撒买路钱的,只有懂这方面的人,另外,树林里湿气重,早上会起露水,这些纸钱很干燥,说明刚撒不久。”
\"牛b!\"林娇竖起大拇指:“姐,你应该去刑侦科。”
“别废话了,赶紧走吧。”
我白了她一眼,明明是自己粗心,这些只要稍微心细的很容易看出来。
我们俩顺着小路下山岗子,周围景色越来越荒凉,一阵阴风吹过,树林子里飘出一张惨黄色的纸钱。
这条野路仿若通往了幽冥,除了我们俩,一个活物都没有。
“等一下。”林娇忽然拽着我的胳膊,一下更为惶恐起来。
“怎么了?”我站在原地,有些疑惑不解。
林娇竖起耳朵,往我身旁靠了靠,低声说:“你有没有听到有人在说话?”
\"没有!\"我心里咯噔了下。
“好几个人说悄悄话。就......就在我们后面!”林娇有点毛骨悚然,颤巍巍下意识就扭过头。
我一把拽住她胳膊,拉着往前继续走:“是树林里吹的风声,你听错了!往前面走,眼睛别乱看。”
我用不容置疑的口吻,但越是惶恐,心底就越是好奇,林娇被我拉拽着往前面走的说话,似乎扭头余光朝着后面看了一眼。
她哆嗦的说:“我....我好像看到,身后的林子里站着一个穿大花袄的女人,她....她还对着我笑。”
我瞪了她一眼,都快气疯了:“你是聋子吗?我不是不让你乱看吗?”
人有三盏阳灯,一般的东西是近不了身的,但是在人恐惧的时候,阳气会被压制,身上的阳灯也会随之减弱,这时候不仅容易遇到邪祟,阳灯也容易被吹灭。
“从现在起,寸步不离的跟着我,不管听到什么还有接下来会看到什么,都不要管,不然你被迷了眼,你就等死吧。”
我把法剑拿出来,算是给打算缠她的东西一个下马威。
林娇吓得脸白的不成样子,哆哆嗦嗦的点头。
我加快脚步,顺着小路上撒了纸钱一直往山坡下走,都快到山脚下了,林娇对我说:“那下面有一座庙。”
我也看到了,那下面的确有一个有一座老庙,好像已经荒废了。
这种无人的荒山野岭的,怎么在这种地方会有这么一座野庙?
整个老庙都是石头和黄泥堆砌而成,看样子已经荒废了。
走近后,发现木头围的庙院,起了一张烂木头桌子,上面放了不少符纸和供果,屋子里亮着油灯,但是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这地方气氛有种不祥,前脚迈进庙院的时候,我对林娇低声嘱咐道:“进去后先看看,先不要说话。”
走近院子,朝着屋门走了两步,感觉自己左边空荡荡的,一直抓住自己胳膊的手不见了。
扭过头一看,哪还有林娇的影子。
“傻比!”
我嘴里暗骂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