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周一,砚九要到学校上课。
从出门起,他就非常倒霉,被自行车剐蹭,被从天而降的纸箱砸,被保安大爷凶。
简而言之,事事不顺。
当然,最不顺的是他本来在学校湖边小憩,再睁眼时,身边居然坐着尚京。
算了,这眼睛不睁也罢,砚九无事发生般闭上眼睛。
可是,尚京略带玩味的声音却在砚九耳边响起:
“怎么样?你们家的两个精怪还在?”
眼见躲不过,砚九朴素又诚恳的回道:
“尚总,您昨天都那么提点我了,我怎么还敢呢。
昨晚一回家,我就把一猫一狗丢到了门外。”
说着,砚九一脸后怕道:“也不知道那两个妖怪会不会报复我,尚总,这世界为什么会有妖怪,它们为什么又会找上我?”
砚九此时像是一个懦弱又愚笨的人类,看着并无什么不妥。
尚京伸手牵过砚九的手,他将砚九的手摊在自己的掌心。
骨节分明,手指纤细细腻,砚九的手无疑是好看的。
但是,尚京指尖却划向砚九掌心那纷乱的掌纹,他半真半假说道:
“你的灵魂很轻,命格偏阴,经常会招惹些不好的东西,容易走霉运。”
尚京手掌温度让砚九觉得有压迫感,似乎自己整个人都被掌控一般。
他抽回自己的手,惊恐问道:
“尚总,我确实走霉运,我今早又被车撞又被箱子砸的,那我该怎么办?”
尚京盯着砚九偏浅的眼珠,诱惑般道:
“不然你给我当生活助理好了,我这人气运旺盛,正好能够压制你的霉运。”
气运旺盛?确实旺盛,刚刚被尚京捉住手,砚九已经感觉到暖融融的能量。
眼睫颤抖,砚九试探着询问:“生活助理?要负责你的生理需求吗?”他有听说过,所谓助理,还要做一些不为人知的“工作”。
闻言,尚京抬手捏住砚九的下巴,他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
面容清秀寡淡,一双艳丽眼睛点缀整张面容,褐色的瞳孔看着很空,并没有装载过多的情绪。
尚京放手,他玩味道:“放心,你长相也就中等,不在我的食谱范围。”
砚九松口气般:“那我很荣幸成为尚总的助理,毕竟我们学校很多高材生想当都当不上呢。”
这一刻,砚九单纯稚嫩,他貌似已经忘记之前尚京精神很不稳定,不稳定到要割他脖子的事情了。
……
回家时,砚九拎了一箱的猫罐头。
大白和二白都围了上来:“砚九,你发财了?”
砚九将罐头扔在地上,人则飘回了沙发:“我卖身求荣了。”
砚九耷拉着眼皮将事情叙述一遍。
二白追着自己尾巴愉快转圈:“好耶!一个月1万,比酒吧多,我可以每天多一个鸡腿吗?”
大白则是忧心忡忡,他批评砚九:“砚九,你白痴吗!就你那身懒骨头,能给谁当助理?又能照顾谁?”
砚九也是无奈:
“我今天一早出门,一波三折,倒霉到家。
但是,我还是分得清倒霉和人为的。”
砚九确实灵魂很轻,但是他懂得趋吉避凶,他离倒霉很远。
而今天遇到的倒霉……着实有点刻意了。
叹了一口气,砚九继续道:
“尚京的生活助理,今天我不答应,明天我也得答应,这事由不得我。
看来尚京对我一直有疑虑。”毕竟式神不会随便找人安家。
二白依旧没心没肺的追着自己的尾巴玩:
“说不定姓尚的就是看九九你长得好看。”
砚九微笑:“他说我长得丑,我觉得姓尚的是想吃狐狸肉了。”
二白夹紧尾巴:“嘤~”
……
诚如砚九所想,尚京对砚九并不是十分的信任。
式不式神的先不说,尚京相信自己的鼻子,他觉得砚九血液中是有忍冬味道的。
而血本应该是腥的。
虽然怀疑砚九,但他从砚九身上,却感受不到灵力的波动。
无妨,放在眼皮子底下就好。
尚京本来打算随便放着砚九,但是砚九真的是懒到让人发指。
他似乎随时随地都能打瞌睡,坐着都能睡着。
休息两小时,也就工作5分钟。
但是,尚京着实不是什么好人,他是万恶的资本家。
某天,他拿着绳子,优雅从容的将睡着的砚九一圈一圈捆上。
捆到脚踝时,砚九终于醒了。
麻绳将砚九的手腕勒得生疼,他声音都有些发抖:“尚总,这是做什么?”
尚京轻扯起唇角,笑容有点血腥:“沉湖,喂水怪。”
砚九:“……”这话从尚京口中说出,不像是开玩笑。
可是,下一秒,尚京指尖就从砚九脸颊轻轻拂过:
“乖,逗你的。
只是你八字弱,要拿你去招鬼和妖怪的。
他们就喜欢吃你这样的,而且你还细皮嫩肉。”
砚九有气无力道:“合同里没有这项的。”
尚京继续捆砚九的脚:“给你加钱,放心,我不会真让你被妖怪吃掉。”
砚九觉得胸腔里的空气都被捆得稀薄:“既然是做戏,你捆这么紧干嘛?”
尚京摸了摸砚九身上的勒痕,他喃喃自语:“啧,真可怜。”
下一秒,他就对砚九歪头微笑:“我不怕鬼跑,但是我怕你跑。”
漆黑夜色里,冷风萧瑟,砚九被挂在树上晃晃荡荡。
这是生平第一次,他想睡都睡不着,被吊在树上真是难受。
这姓尚的抓什么鬼?他分明比鬼都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