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诸葛太一如此高大上的解释,我再也无法无视那个看似其貌不扬,手里始终抓着蒲扇,像极了普通乡下农村人的年轻人。此时,这个年轻人正蹲在灶台边生火,说是要给我们这些远来的客人准备晚餐。
“屠龙军师这么屌吗?”诸葛太一说的很认真,但我还是有些疑惑。
“屌不屌……等他为你献策之后就知道了。”诸葛太一微笑,补充道:“不过,他的屠龙术很极端,你一定要有心理准备。”
我正想问极端在什么地方时,隐龙已是一摇三晃的过来了,嚷道:“太一,去买两条黑鱼回来,我给你们做酸菜鱼。”
“好的。”诸葛太一笑着起身,路过我身边时低声道:“有件事我必须提醒你,他的厨艺很古怪,待会尽量少吃或者干脆别吃”
“啥意思?”
“听我的没错,我不会害你。”
“哦……”
我跟隐龙是第一次见面,没有那么多话讲。而且我对厨艺一窍不通,自然就没去厨房给他添乱,诸葛太一离开后,我跑到门口的小河边跟沈浪一起钓鱼去了,打发无聊的时间。
黄昏时分,院落中支起了圆桌,几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也被端了上来,光是闻味道就勾的人食指大动。
“尝尝我的手艺。”隐龙热情地招呼我们。
我虽然心里有些犯嘀咕,不知道诸葛太一那句他的厨艺古怪是指的什么,但见沈浪和一姐吃的很欢乐,对饭菜的味道赞不绝口,而诸葛太一并没有阻止的意思也就放开了,好一通胡吃海塞。
酒足饭饱。
诸葛太一轻轻叹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要是半夜实在熬不住了,记得吃这个。”说完,他抛来一个黄色药瓶。
“啥玩意?”
“止泻药。”
我:“啊?”
……
事实证明,诸葛太一真是个智者。
若非有他给我们准备的止泻药,我们很可能会拉死在厕所。从昨晚十点开始,我,沈浪,一姐三个人总共上厕所撇条的次数再加一起差不多有五十次,险些肠穿肚烂。我实在不能理解,什么样的厨师能把饭菜烧的那么香的同时又那么毒……真他妈有毒啊!
“隐龙,你他妈的是不是在饭菜里放泻药了!”我忍不住破口大骂。
隐龙一脸茫然,“啥啊?”
诸葛太一颇有些幸灾乐祸,“让你不听我的话,该。”
……
当天我们哪也没去,全躺在屋子里休息,直到第二天才稍微恢复了精气神。
这天一大早,我打电话给秦琴,告知她我在上川市出差的消息,秦琴在电话那头高兴的差点没哭了。
中午十一点,我搭车来到酒店,远远的就瞧见了站在门口东张西望的秦琴。
我笑着迎上去,以迅雷之势一把搂住她,“我在这呢。”
秦琴戴着一副很大的墨镜,遮掩住了大半的脸部轮廓,但从脸色上来看,身体调养的不是那么好,有些苍白。
“傻丫头,明知道外面晒还不进屋。”
我牵着秦琴的小手进了酒楼,在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下。
“你怎么来上川了?”秦琴好奇道。
“来上川出差,正好过来见你。”我笑着伸出手,想要摘掉秦琴的墨镜,谁知被她躲过去了,“别……”
我微微一愣,“怎么了?”
秦琴捂着墨镜,“没”
“把墨镜摘了。”我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秦琴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的将墨镜摘下。
看着秦琴脸上的淤青与眼角的血丝,我顿时怒火中烧,差点没控制住情绪,“你这……怎么回事?”
“我不小心……撞到门上了。”秦琴是个完全不会撒谎的女孩,她低着头,小声说道。
“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被人打,还是自己弄伤的,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谁打的你?”
恐惧到了极点是愤怒,而愤怒到了极点是冷静。
我现在就处于一种极端冷静的状态下。
秦琴轻轻咬着嘴唇,“是我哥……”
“你哥?他为什么打你?”我完全不能理解,面对秦琴这么漂亮懂事的女孩,他是怎么下得去这个手的。
秦琴摇了摇头,重新把墨镜戴上,“他知道错了,已经向我道歉了……”
“我问的是他为什么打你,不是问你,他有没有跟你道歉。”
秦琴低着头,把事情说了一遍。
秦琴家在东城有一套房子,在秦琴回到上川老家以后,那房子就被她父亲卖了一个好价钱。原本她父亲是想拿这笔钱给秦琴的大哥娶媳妇,但想到最近这几个月服装厂生意不太好,就擅自挪用了这笔房款进行生意上的周转,本以为能够渡过难关,谁成想,一把天降大火愣是烧掉了厂房和价值几百万的原材料,连工人都被烧死了好几个,如此一来,秦琴家瞬间就从中产阶级掉到了最底层。与秦琴大哥谈了几年的女朋友一看他家庭破败,果断跟他分手,以至于他整日里喝酒买醉,秦琴实在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哥哥意志消沉,就去劝了他几句,结果就被喝醉的大哥狠狠打了一顿……
“妈的,太过分了!”我狠狠一拳砸在桌上,把附近几桌正在吃饭的食客都给吓了一跳,纷纷朝我投来埋怨的目光。
“看什么看?想挨揍是不是?”我正在气头上,说话自然很冲。
秦琴忙抓住我的手,“我……我没事,真的。我哥他不是故意的,当时真的喝太多了,把我误认成了前任女朋友……狂,你还好吗?我怎么听说……东联胜解散了,是真的吗?”
我点头,“是真的,你走了以后,东城发生了很多事,时间内我是回不去了。现在在粤海发展,你要是在这边过的不开心,不如跟我一起去粤海。”
秦琴甜甜一笑,“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等你在粤海站稳脚跟,我会过去找你玩的,现在就算了,我不想拖累你。”
“什么话,怎么就拖累了,我张狂还缺你一双筷子,一张床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