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事发地的途中,我跟张三胖闲聊得知,这周围都是新开发出来的冬季度假村,最出名的有三个,分别是雪谷,雪乡和雪狼村,本来这三家度假村以往每年整体营业额都差不多,只要大家联手,按部就班,不愁赚不到钱,然而雪乡的老板‘大老黑’人心不足蛇吞象,为了牟取暴利,纵容手下企业宰客,在被曝光后生意一落千丈,被人评价为‘雪乡只有雪是白的,其余都黑如墨’。至于那一直紧跟雪乡脚步,宰客行为同样严重的雪狼村自然也难以逃脱没生意的后果,如此一来就导致现在三家度假村雪谷独大,剩下的两家不眼红才怪。
张三胖说到兴头上,颇有些洋洋自得道:“这帮王八蛋根本就不懂做生意,老子还没出手他们就自己把自己玩死了,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像这种杀鸡取卵,涸泽而渔的勾当也敢干,活该遭报应。”
我笑,“你以前是做生意的?”
张三胖摇头,“以前嘛在道上小打小闹过一段时间,帮大老板管过宾馆,有点从商经验。”
“在南陵?”
“不是。”张三胖抽出支香烟,叼在嘴里,用眼神询问,确定我和徐薇都不介意,这才点燃,深吸了一口,“在中原。”
中原?
我微微一愣,怀中徐薇也是瞪大了眼睛。
中原城,那是我的故乡。
“你是什么时候离开中原城的?”徐薇问。
张三胖想了想,“差不多快十五个年头了,怎么了?”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徐覆的人?”徐薇话音刚落,张三胖脸色明显一变,但转瞬就恢复了正常,他平静道:“徐覆,我当然认识,可他不认识我,他当时是覆天帮的老大,那都是陈芝麻旧谷子的事了,怎么了?你们跟徐覆是什么关系?”
不管张三胖装的多淡定,我还是能听出他在说这番话时,语调中蕴含的那种莫名悸动。
我轻轻拍了徐薇的腰一下,示意她不要追问,待会有的是时间,后者微微点头,“没什么,我们和我弟老家就在中原,对这个帮派印象很深。”
“喔,这样啊……”
说话间,我们来到现场,这是一个被冰雪覆盖的广场,广场上站着不下百余人,从人数上看,很明显张三胖他们要弱势一些,只有二三十人,对面六七十。
张三胖嘴角抽搐,骂了句狗日的,冲下车。
“姐,你抱够了没有?”我问徐薇。
徐薇摇头,“没有,再抱会。网”
“回去再抱好不好。”
“嘻嘻,你说的。”徐薇松手。
我默默翻白眼,跟徐薇下车。
既然是看热闹,我们当然没有加入张三胖的队伍,只是在不远处观瞧。
对面那支六七十人的队伍,首领是三个人,两男一女,那个浑身包裹在黑色羽绒服里的魁梧汉子,应该就是雪乡老大‘大老黑’,但他身边那两个中等身材的一男一女,我就不知道是谁了。他们应该是情侣,穿的是很喜庆的红色衣服,女人头上还戴着个鹿角帽。
让我颇为无语的是,这三个家伙竟然都是域级。
“干,小麋鹿,圣诞树,你们俩不好好待在雪狼村生猴子,跑来这蹚什么浑水?”张三胖大叫。
被唤作小麋鹿的女人哼了声,“还生个毛的猴子,连奶粉钱都没有。”
他身边绰号‘圣诞树’的男人走路姿势很奇怪,一瘸一瘸的,说话更怪,拿腔拿调,还带手势:“yo,三胖,听说你生意不错yo,分点利润给我们yo!独吞不道德yo!”
“我操,分利润给你们?天底下有这个道理吗?当初你们两家压着我的时候,也没见你们分点好处给我?现在两个度假村被你们玩垮了,跑来我这撒野?当我是软柿子啊?想捏就捏?”不得不说,这张三胖还是有硬气的一面。
大老黑冷笑两声,“三胖子,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就两个选择,要么分润些给兄弟们,大家和和美美,团团圆圆。要么,我们的度假村开不成,你他妈也别想开,大不了一镬熟(黑话,一起倒霉,一起遭殃的意思)!”
“我熟你妈,我好欺负啊?”
张三胖不干了,跳着脚大骂,“兄弟们,抄家伙!”
“吼!”
几十名小弟纷纷举起砍刀钢管,还有几把大铁锹,看着有点渗人。
“胖yo,何必这样呢yo?你一个人哪里打的过我们三个yo?你……哎哟!”圣诞树话还没说完就被小麋鹿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能不能好好说话?不能好好说话就给我闭嘴!整天做梦当什么嘻哈明星,瞧瞧你写的都是什么歌词,什么叫白色的粉末在胸前飞?这招你都没跟我试过!啊,还是说你又偷偷吸毒了?”
圣诞树正色,“媳妇,这只是艺术创作。”
“你们两个!”大老黑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要吵架能不能回去再吵,正事要紧。”
二人果然不争吵了,都拉开架势。
大老黑揉了揉鼻尖,“你确定要打?我们三个对你一个,就算你比我们早几年踏入域级也输定了。”
现在局势已经不能再明朗了。
无论人数还是整体实力,张三胖都处于巨大劣势,两队人一旦真的开战,不出几分钟,张三胖他们就会被团灭。
我饶有兴趣地看着张三胖,想知道他会用什么方法去解决这场战斗,忽然,这家伙朝我投来一个求助的目光,嚷道:“你们是不是想知道当年那件事,帮我修理他们,我会把我知道的全告诉你们!”
“你果然知道很多!”我猛地一步踏出,“你到底是什么人?”
张三胖瞳孔微凝,一字一顿道:“覆天帮,战堂,第二分队队长,张顺。”
“说的什么玩意?什么覆天帮?马尿喝多了吧?小子,你想干啥?找抽呢是不?”大老黑指着我。
“聒噪!给我闭嘴!”
我猛吸口气,朝大老黑冲去,探出手掌抓向他的咽喉,他面露惊讶之色下意识的抬臂去挡,被我一巴掌拍开,下一秒,我已是掐住他的脖子将他狠狠摁在了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