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冬夏面无表情,低着头,不管我问什么,她只会反复呢喃着那么一句:“你杀了我父母,我要杀了你给我父母报仇……你杀了我父母,我要杀了你给我父母报仇……”整个人都魔怔了。
事到如今我就是再蠢也明白,司徒冬夏她是被人控制了。
可是……控制她的人是谁?又是怎么做到的?
可惜,秘密保护司徒冬夏的六名小弟已经全部死亡,这个问题永远得不到解答了。
我怕司徒冬夏再闹出自杀的这样的闹剧,让赵医生给司徒冬夏打了一针安定,看着她昏昏沉沉的睡去,这才退出房间。
我问天不让以前有没有遇到过类似的情况,该怎么处理。
天不让皱了皱眉头说像司徒冬夏这种情况,最稳妥的处理方法是找到施法的人,解铃还须系铃人。
“这……你让我他妈的去哪找?”我头疼的要命。
白雪忽道:“其实也不一定非要找到施法之人,只要能搞清楚她中的是什么样的精神控制,就可以对症下药了。”
“精神控制还分种类?”
白雪点了点头,“当然,精神控制是一门极深奥的学问,人类穷极一生也未必能探究其冰山一角,最常见的精神控制叫洗脑,高深一点的叫催眠、魅心,像司徒冬夏这种情况,很明显是后者,但具体是催眠还是魅心……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不清楚。”
“龙爷人脉广,可以找他帮忙。”大肥提议。
我一拍脑门,也不管现在是几点,赶紧打电话给龙爷告知他我现在的情况。
龙爷听后告诉我一个地址,让我去找这个人,说他是催眠界的大拿,不过此人性格比较古怪,让我要有心理准备。
我不敢耽搁,赶紧带上熟睡中的司徒冬夏出发。
好在那位催眠师住的地方不远,就在市中心,我们很快就到了。
抬头看了眼那土到掉渣,闪烁着霓虹灯的招牌,我有种眩晕的感觉。——老王心理专科门诊。
是的,这就是催眠界大拿的店铺名称,若非他是龙爷介绍的,我百分之一万要把他当成骗子。
大肥过去砸门。
一连砸了十几下,里面才传出一个不耐烦的男子声音,“操,谁啊?这么晚了不睡觉,作什么妖?要看病明天请早,营业时间是早上九点到晚上五点半!”
我喊道:“我是龙爷介绍来的。”
“龙爷?哪个龙爷?”
“龙腾集团的龙爷。”
里面的人沉默了一下,让我们稍等,过了几分钟的样子,一名戴着圆框眼镜,身着古怪黑白条纹睡衣的男子过来开门,示意我们进去。
这间心理专科门诊门脸很小,不过里面却很大,分上下三层,暖气给的很足,暖洋洋的。
“什么事?”男子打量我们。
“我的女人被催眠了。”我抱住司徒冬夏。
男子走过来,翻了翻司徒冬夏的眼皮,领着我们进入办公室。
办公室有一张很大的懒人椅,他示意我把司徒冬夏抱过去,然后问了我几个问题。
“她大概是在什么时候被催眠的?”男子问。
我想了想回答应该是昨天下午。
“什么症状?”
男子伏案坐着记录。
“杀人。”
男子的手停顿了一下,扯了扯嘴角,“具体点。”
我把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男子。
男子撂下笔,嗯了声说:“既然你们给她打了安定,那就让她好好休息一晚,等早上醒了再说。我这有两张折叠床,你们挤一挤吧。”
要不是有事求他,我差点没忍住给他一拳,他妈的,老子带过来二十多人,两张折叠床怎么挤?
“老大,我和老马留在这保护嫂子,你先回去休息吧。”大肥道。
我摇摇头,“不用,我守在这,你们去附近找个酒店,有事电联。”
“得嘞。”
众人离去。
我把折叠床搬到司徒冬夏旁边躺了下去。
男子还挺够意思,怕我冷着,特意抱了床被子过来。
心里装着事,根本睡不安稳,我就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摊煎饼,好不容易才熬到天亮。
八点半的时候,王宇下楼,让我唤醒司徒冬夏。
我摇晃了司徒冬夏几下,她悠悠转醒,目光依旧是呆滞,没什么色彩和情感。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试探道。
司徒冬夏抬眼瞅我,“你……你是张狂!你杀了我父母。”
“靠!”我忍不住大骂。
王宇摆摆手,示意我退开,他坐到司徒冬夏面前,右手出现一枚用透明鱼线吊起来的小球,他指了指圆球,进行引导:“看着它,我数十声,你就会觉得很困,想睡觉,十,九……”
数到一的时候,司徒冬夏缓缓合眼。
“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蓝天……白云……草原……还有……很多牛羊。”司徒冬夏轻声说。
“除了这些还有什么?有没有见到父母?”
“我……见到了……父亲……母亲……啊!”
忽然!
司徒冬夏脸色扭曲,双臂胡乱挥舞,声嘶力竭的大叫:“不要…!张狂不要!不要杀我爸爸!不要杀我妈妈!求你了不要……!”
“医生!”我头皮一阵发麻。
王宇脸色凝重,寒声道:“他没有杀你父母,你看到的都是假象!你父母都还活的好好的!”
“死了……死了……都死了……呜呜……他们都死了……张狂……我恨你……我要杀了你!”
一股鲜血从司徒冬夏鼻腔中流淌出来,王宇急忙弹动手指,“我数三声,你要醒来!三!二!一!”
叭!
随着一记响指,司徒冬夏不再乱动,安安静静的睁开眼眸,她看着我,低声说:“你杀了我父母,我要杀了你替他们报仇……”
王宇脸色异常凝重,“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被催眠了很久,潜意识已经完全被幻象占据,出手的是个非常厉害的催眠大师。”
“能治好吗?”我急忙问。
王宇摇头:“我确实能强行给她植入一些东西,覆盖掉之前的幻象,但这样做有一个缺陷,就是可能会让患者的潜意识产生混乱,从而造成不可逆的精神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