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半小时的车程,上午十点不到,我和云筝就来到拍摄地。
这里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已经不算是东城范围了,属于东城与洛城的交界处,依山傍水,风景秀丽,站在高处眺望,能清晰看到小县城里升腾起的袅袅炊烟,好一处世外桃源。
导演我是认识的,见过不止一次面,是个四十来岁的胖子,云筝的上部戏就是他担任的导演,见到我和云筝从车上下来,便是笑着领着两个助力过来打招呼,“张老大,小云,你们来了。”
云筝有些不好意思,“导演,我没来晚吧?”
胖乎乎的导演很好说话,笑呵呵的摇头,“没有,正好,你要不要先去化个妆?”
云筝嗯了声,转头说:“狂,我先去化妆,等会开机仪式结束,我再来找你。”
我点头,“你忙你的,我在这随便转悠转悠。”
云筝随两个助理走后,胖导演递过支香烟帮我点燃,跟我东拉西扯了一堆有的没的,我听的直想笑。他给我的感觉就好像小时候在网吧上网,小混混过来跟我扯皮,说:‘哦,玩cs呢,狂少技术真棒,太牛逼了……’然后紧接着话锋一转,‘狂少,能不能借我两百块钱。’有欲盖拟彰的嫌疑。
果不其然,导演擦去脑门上的汗,弱弱的说:“张老大啊,有件事不知能不能请你帮忙……”
我笑:“导儿,咱不是第一次见了,有事你开口就是,只要是我能办到的,绝不推辞。网”
导演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笑着说:“是这样的,这附近有一群小混混要跟我们剧组收保护费,扬言要是不给,我们这部戏就别想拍,你看能不能帮我跟他们说说,钱我们剧组可以给,但也别太狠了,本来我们这部戏预算就不是很高。”
我笑问,“他们要多少?”
导演伸出两根手指。
“二十万?”
导演苦笑,“要是二十万就好了。”
“两百万?”我讶异。
导演重重点头。
我笑着摇头,“这哪是什么小混混,小混混敢这么狮子大开口?混哪的?什么来头?”
导演说:“带头的姓郭,他那些小弟都叫他‘蝈蝈’,是混洛城的。”
“蝈蝈?我他妈还蛐蛐呢。”我笑骂,这帮混混,连起个外号都这么随便,想来也不是什么狠角色,不过他们竟然敢开口要200万保护费,这个真是有点夸张,完全把云筝他们剧组当成肥羊来宰了,普通地痞流氓可没这个魄力和胆量。
“洛城的混混……”
我沉思了一下,打算打电话给雷暴,让他去摸摸对方什么底细,我对洛城那边的势力完全不熟。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声,云筝的经纪人黄奇狂奔过来,一脸慌张的叫道:“张老大!张老大不好了!云筝……云筝她……”
我一个激灵,“云筝怎么了?”
“蝈蝈那群人要强行带走云筝!”
“操,找死!”
我涌起一股杀意,身边的导演可能感受到了我的怒火,打了个冷颤。
来到现场,一群剧组人员正在与一大帮混混对峙,混混人多势众,又都带着棒球棍之类的武器,所以剧组人员们也不敢跟他们硬拼,云筝被其中一个混混扣住手腕,那混混嬉皮笑脸道:“云筝小姐,你比电视里还要漂亮,你放心,我们不会把你怎么样,只是陪我老大喝顿酒。”
“你给我放开!不然我报警了!”云筝勃然大怒。
混混笑容灿烂,“报警?可以啊,你去报就是了,洛城警察局局长是我老大的把兄弟。”
“你老大是谁?”
我一个箭步迈出,死死盯上了混混。
混混眼睛眯起,“你他妈又是谁?”
“你先把云筝放开。”
我怕他弄伤云筝,不然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你让我放我就放?那老子多没面子啊?”这混混就是导演口中的‘蝈蝈’,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欠揍表情。
我笑着又往前走了几步,在距离云筝还有五米的地方驻足,“你想怎么样?”
蝈蝈贱笑,“老子做事用得着跟你解释?你真把自己当盘菜了?赶紧给我滚远点,不然老子待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我是东联胜的。”
我本不想抬出后面的帮会,但面对这群混混,不自报家门显然是行不通的。
蝈蝈愣了一下,脸色微变,“东联胜?”
“知道了还不快放了云筝小姐!”黄奇怒吼。
蝈蝈看了看自己的伙伴,眼中的畏惧忽然变成了戏谑与嘲弄,不仅没有放开云筝,反而抓的更紧,他狰狞骂道:“操你妈的,东联胜了不起啊?瞎了你们的狗眼,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他妈的洛城!不是你们东城!东联胜,我呸!”说完他朝地上吐了口浓痰。
“找死。”我不再多言,取出藏在袖中的匕首,抬手飞掷出去,只见耀眼白光一闪而过,蝈蝈的大腿被我刺中。
他嗷了一嗓子,再也顾不得云筝,摔倒在地用力捂住血流如注的大腿。
趁此机会云筝赶忙跑回到我身边。
“我操!蝈哥!”
“老大!”
“狗日的,你他妈敢用暗器!”
“给我弄死他,弄死他!”蝈蝈尖着嗓子狂叫。
呜啦一声,几十名混混全朝我冲来。
我当然不会怕他们分毫,顺手抄起一个板凳迎上去,一招就将冲在最前头的混混砸了个人仰马翻,然后用脚面一卷,挑起跌落在地的球棍,持在手中,反身一击。
咚!
一声闷响。
这小子更惨,脑袋直接开花了,昏死过去。
虽然混混们人多势众,但毕竟都是乌合之众,欺负欺负善良百姓还行,遇到我这样的练家子哪会是对手?被我连续干翻七八人以后,剩下的就都不敢上了,只是围着我,面露惊惧。
我吐了口吐沫,扯掉在战斗中由于动作太大被撑破的西装,拿棒球棍朝前方一指,“他妈的,还有谁?”
蝈蝈在小弟的搀扶下站起来,惊怒不定地咆哮:“你他妈的,有种别走!”
“走你妈!”我扬棍作势要砸,蝈蝈赶紧把脑袋一缩,仓惶逃窜:“走,走!”
跑出去很远了,蝈蝈尖叫道:“东联仔,你等着!你他妈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