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小伟他儿子叫什么名字,小伟看了我一眼说:“鲁鹏。”
鲁鹏?
我想了想,一个戴眼镜的小书呆子形象跃入脑海,便问他鲁鹏是不是高一八班的。
小伟一脸惊讶,“你怎么知道……”
我忍不住笑了,“因为我就是一高学生啊。”
“啊?你是高中生?高一?”小伟瞠目结舌,“不会吧?”
白忘川苦笑,“我不是跟你说过恩公是学生么。”
“我还以为是大学生……高中生怎么会这么生猛,我靠!”小伟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手机给我用一下,我帮你摆平。”
说实话,这时候的我已经完全忘了自己身处苦窑之中了,见小伟有些犹豫,这才想起自己的处境,有些小小的尴尬,顺手抓起一块牛肉扔进嘴里。
白忘川笑着说:“能跟咱们坐在一桌吃饭的没有外人,打个电话怎么了,就是把手机拿走……”
我朝他眨了眨眼,“那待会把手机给我。”
白忘川连声干笑,“这个……还是别了,监室里没有充电的地方。”
“没关系,以后我每天到你这充电。”
白忘川一口酒噎在嗓子眼里,连声咳嗽,眼泪都出来了,“老弟,你……你还真是不跟我客气啊!”
我当然是顺杆爬,有了手机人生都不同啊,“废话,我跟老大哥客气个什么劲儿?再说了,白大哥,你该不会真以为我会在这里待很久吧?”
白忘川点点头,“这个我明白,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我也相信老弟你不会给我惹麻烦,小伟,待会你把手机给老弟,要不待在监视挺无聊的。”
“知道了。”小伟点点头。
一个半小时以后,我满身酒气的回到监室,口袋里除了手机,还有一些我们吃剩的饭菜,也被我打包回来了,差不多十个饭盒。
小胜,秃老亮他们震撼的差点没给我跪下。
秃老亮呆呆道:“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我从没听说……在看守所打了队长……还,还有酒喝,有菜吃的……”
我摸了摸圆滚滚的肚皮,“哪来的那么多废话,有的吃就吃。”
我把饭盒往地上一扔,就跑到床上躺着去了。
众囚犯疯了似的扑过去,发出阵阵惊呼,“我靠!牛排!”
“螃蟹!”
“我最喜欢的红烧排骨…!”
“我靠!我靠,这是……”
小胜是前任仓长,地位最高,吃的东西当然是最好的,他抓了条鸡腿满脸泪水地咬了一口,转头看我,“狂少,你以后就是我老大,你……我靠,手机!?”
现场的情形很搞笑,紧闭的监室,一群囚犯蹲在地上伸手抓盒饭里的美食往嘴里塞,眼睛直勾勾盯着我的手机。
我抽了口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喂,天涯。”
冯天涯:“我靠!”
无语!
“干嘛干嘛。”
“你越狱了?”冯天涯那边明显被震撼的不轻。
“什么乱七八糟的,好端端我越什么狱啊,我在东城看守所呢,跟你说一声,我这一切安好,让蛇爷抓紧时间捞我。”
冯天涯有点凌乱,“看守所可以用手机……我没进去过,真不知道,原来监狱现在都这么人性化了啊……”
“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我待会跟你聊,我先挂了。”
挂断通讯,我打给黑炭,黑炭一看是我,兴奋的都不行了,“狂少,你在哪呢,我怎么听雷暴哥说你被抓进去了?”
“先不扯这些用不着的,说正经事。”我当下把鲁鹏的事跟黑炭说了,“记住,鲁鹏从现在开始就是我干弟弟,谁敢碰他,就是跟我过不去。还有,你明天带几个人把打鲁鹏的那几个小子抓到,打断他们的手脚。”
“呃……”黑炭沉吟。
“怎么?我说话不好使?”我凝眉。
黑炭咽了口吐沫,忙解释:“不是的狂少,那个啥……”
“哪个啥?”
“打鲁鹏的是我……”
“你为啥打人家?”
“这个……出来混不打架,不欺负人,那跟咸鱼有什么分别……”
我笑骂:“你少他妈跟我说这些用不着的,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负荆请罪也好,自断经脉也罢,总之,明天中午之前,你要是不把鲁鹏哄好了,老子亲自砍了你,到时候可别怪我。”
“是!狂少放心!我现在就去找鲁鹏,跟他道歉。”
“挂了。”
了却了一桩心事,我就给冯天涯发微信聊天,一开始聊的是正经事,她告诉我蛇爷那边事情已经办的差不多了,正在寻找合适的时机把我捞出来,让我耐心等待什么的。正经事一聊完,我们就开始扯用不着的了,什么我很想你,你想不想我……信息中充满了恋爱的酸臭味……
噗通!
正聊的起劲。
一个干巴瘦的年轻人忽然噗通跪在了我面前,满脸泪水,抽泣不已。
我坐起来问他怎么了。
年轻人哽咽道:“老大,我……我想给我妈打个电话,我已经进来三年了,我好想她,想亲口跟她道歉……”
年轻人哭的十分伤心,连我这个铁石心肠都不禁有些动容,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干什么不好,非得犯罪。
我想了想,将手机递给他,“给你两分钟。”
年轻人激动的砰砰砰朝我磕了几个头,颤抖着将手机接了过去。
这一夜,很多囚犯都哭了,我相信他们是真情流露,思念父母妻儿,思念久违的自由。
第二天放风时间,鲁伟找到我,非常高兴的告诉我说他儿子那边的事情解决了,打他的那几个校园混混当着他儿子和***面扇了自己十几个耳光,相当解恨。
我暗暗赞叹,这个黑炭确实是个可造之材,懂得审时度势,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
“铁驴子那边你不用担心,昨天我把他和他的同伙都关进小黑屋了,时间由你定。”
“我这个人很善良的,小惩大诫,随便关他们两三个月就好了。”
鲁伟哈哈一笑,“那等他们出来,就是一群神经病了。老弟,有空没,打扑克去?”
我指了指四周,“你觉得我有空不。”
“哈哈哈哈!”
“你们打多大的啊?”
“都是同事,小玩玩,五块十块的。”
“这也太小了,一百一张牌吧。”
“赌身家啊!?”
鲁伟险些摔倒。
唉,蹲苦窑真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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