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瑞玛最近的天气要比阿兹尔刚回来的时候好多了,因为已经进入了凉季,所以空气中的水分是比之前多了不少,这种一般只会出现在绿洲中的清新空气也让维希娜开始早起。
自从当上皇太后以后,维希娜真的算是过上了惬意的退休生活,之前虽然将大部分政务都交给了内瑟斯和阿西塔亚,但是皇后的身份摆在那里,她毕竟还是恕瑞玛的最高领导人,一点事情也不管实在是有点不像话。
儿子回来后,常年包裹维希娜的孤寂感和思念情绪消下去不少,而且阿兹尔成功的继位,最开心的莫过于维希娜,她现在的生活基本就是吃喝玩睡。
整个恕瑞玛都是皇家的财产,所以维希娜根本不用担心没钱花,用膳方面,她随时都可以换成全球各个地域最顶尖的厨师,营养方面被人考虑的面面俱到,再加上心情好,每每当她与那些贵族女士们游玩时总会被夸越来越年轻,那些花白的头发又全部变黑了。
其实维希娜今年才六十七岁,按照恕瑞玛人的年龄她连中年都没有迈入,只是生孩子比较早而已。
她可以说是恕瑞玛历史上退休年龄最早的人了,范围包括各行各业。
退休生活中,钱不用担心,吃不用担心,因为皇室有专门适配的沙漠飞舟和汽车,所以她的出行也不用担心,平常闷得慌了就可以四处去逛,想去哪去哪,懒得动了可以在床上躺一整天,或者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扣着脚丫含泪看虐恋电影。
而这样的生活她还可以过差不多一百年。
这位年轻的皇太后让内阁大学士恨得牙痒痒,因为每次见面,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维希娜总会拍着有点长膘的肚皮愁眉苦脸:
“哎呀你看,退休了也不一定是好事,没什么事干每天就是玩,人就容易颓废了。”
那之后好几次维希娜都看到内瑟斯蹲在墙角黯然神伤。
这天维希娜再次早起,第一件事就是跑到阳台大吸了一口清凉的空气,然后想着要跟自己闺蜜去哪个绿洲城度假——虽然它每天都在度假。
不过最好还是度假时拍张吃着绿洲甜果的自拍,然后再发个朋友圈,标题就写“绿洲度假也就那样,甜果还不错,推荐大家有空常来啊!”
想起那群朝堂上的老家伙们骂骂咧咧却还要给自己点赞的样子,她就乐的前仰后合,恨不得桌子都给拍碎了。
维希娜打着哈欠扶住楼梯下楼,她现在只要窝在家里就连正装也不穿了,捂了一身睡衣就四处溜达,肚子饿了不用侍者,她喜欢自己去厨房捣鼓一些皇太后特制零食。
但是刚刚走进去就发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她有点吃惊,因为这些天阿兹尔基本都不会回家的。
“啧啧,我们的陛下今天竟然有空了,终于想起来家里还有一个孤寡的老母亲需要探望了?”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但她还是很高兴,阿兹尔当上皇帝之前,她就明白自己以后很少时间能见到儿子,但那也比不知道隔了多远的另一个世界强百倍。
“孤寡?我觉得您现在比我都年轻了。”
阿兹尔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说。
事实上阿兹尔忙碌并不是因为政务繁多,他处理起一些麻烦的事情都是得心应手,其余不那么重要的奏折差不多只需要扫一眼就可以做出很有效的批示。
就连混迹多年的内瑟斯和阿西塔亚都感到惊奇,这个皇帝陛下明明才刚刚上任,甚至在他作为王储的那段时间都没有任何处理政务的经验,但是真轮到他自己上的时候,一些决策做的比他们两个老油条都要精明。
这让那两个人觉得自己这些年的经验是不是都喂了狗。
“嘿!你怎么变成我们传说中的神兽食铁兽了?你不常说自己是只雄鹰吗?”
维希娜故作惊奇的问。
阿兹尔磨好了咖啡咕嘟咕嘟灌了几口,像是举酒杯一样举起咖啡杯:“为了恕瑞玛我都接受他们叫我黄鸡了,再变个种族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现在处理政务的时间和研究飞升者项目的时间几乎对半开,不是因为政务少,而是他尽量的把时间压缩提速,因为飞升者项目如果不是阿兹尔亲自着手,其他人根本连一串数据都看不懂。
现在阿兹尔最大的困境,就是他自身所处的时代和恕瑞玛所处的时代,差太多了。
“你有多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了?”维希娜还是感觉心疼了。
“不长,也就几天。”连他现在飞升者的身体都有点吃不消了,但他还是这么说。
维希娜看了看他,叹了口气,倒也没说什么,她明白想要让现阶段的恕瑞玛达成阿兹尔想要的高度自己是帮不上忙的,如果表露出过多的担心,反而可能给他带来心理负担。
于是她遍欢天喜地的吃起了儿子给自己做得早餐。
阿兹尔能够感觉到现在自己身体素质,和之前在神河资料中所看到的超级战士好像还有些差距,不过这也正常,神河研究出超级战士所花的时间自己两辈子加起来都多。
飞升之后的阿兹尔就年龄来说是比一般的恕瑞玛年龄要长的,他预估了一下,现在的自己可以活到五百岁,差不多相当于恕瑞玛人三辈子的年龄。
可是跟神河人动辄几千岁的年龄相比实在是不够看,他也深深的感觉到当初丁格黑教授基延计划的重要性,没有相当时间的寿命,任何的雄心壮志都是白费。
他所创造出来的飞升者既不是前世神所赐予的力量,也不是神河人宇宙顶尖的科技,只是一个偏远星球的皇子凭借一种简单的理论开发出来的力量罢了。
所以阿兹尔认为,目前的飞升者是还需要升级的。
最起码要在年龄这里做一些改善。
阿兹尔最近一直在研究从艾克那里带回来的时空回溯技术,因为这上面的时间与空间技术与神河所走的并不是同一路数,说不定可以给自己一些帮助。
吃完饭之后的维希娜放弃了和自己闺蜜去绿洲游玩的想法,她难得的想要去科学院转一转,顺便看一看自己儿子的研究成果。
沙漠飞舟极速驰骋在沙海上,沙尘翻涌,舟尾的螺旋桨在沙漠上画出了一道细长的痕迹。
维希娜兴奋的站直,然后张开双臂和迎面的风撞了个满怀,看起来她心情很不错。
“请小心一些,太后,您要是出了事情我可担待不起……我妻子最近刚刚怀孕,我可不希望我的孩子刚出生就没有了父亲。”
驾驶飞舟的人光看着就觉得胆战心惊,而维希娜的下一句话差点让他原地升天。
她在风中大笑:“没事!可以找个后的!”
本来靠在位置上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阿兹尔顿时惊醒,自己母后这些天的舒心日子简直把她的神经条拉倒了极其不正常的长度。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维希娜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话多么不经大脑,她收回张开到放肆程度的双臂,然后乖乖的坐了回去,从后视镜上看到前面的驾驶员都快要哭了的表情。
维希娜尴尬的笑了两声,“真是恭喜你了,烟守……有没有想好给你儿子取什么名字啊?”
烟守就是当初第一个给阿兹尔当志愿者的退役士兵,他是为数不多的坚持下来的几个人之一,后来就被阿兹尔重新召回,留在身边为己所用。
“还不知道是儿子还是女儿呢。”烟守想到自己的妻子还有快要出生的孩子就满脸的笑意,“至于名字……想是想过,但感觉怎么想都不满意,第二天永远都会想到更好的……”
“看来你对他的期望很高啊?”维希娜笑着问。
“是的,太后,我希望我的孩子能够成为帝国的第一勇士……就跟您当年一样。”烟守说。
阿兹尔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好像无意间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新闻。
维希娜都不想理他,你以为我是什么花里胡哨只知道喊救命的花瓶吗?
她想了想,对烟守说:“要不要试试恕瑞玛的古语啊?亚托克斯怎么样?在我们的古语里正好是第一勇士的意思。”
只是还没等烟守回答,阿兹尔就说:“现在用古语做名字的人已经很少了……再说听起来也好奇怪啊……”
随着沙舟的不断向前,堪称宏伟的白色建筑从地平线上升了起来,维希娜看到,一排排穿着黄金铠甲的士兵们正操作着大量巨型器材,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士兵。
因为它们的身体是用沙子做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