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一位上山打猎的村民,路过时发现谢家的大门敞开着,他走近往里看了一眼,吓得坐到了地上,大喊道:“来人啊,救命啊!”
邻居听到声音,从自家院子里跑过来,就见谢二玉倒在屋门旁边的血泊中。她的姐姐谢大玉躺在里间屋的床边,胸部被砍两刀,肩头也被砍裂。
谢二玉当时没有死,她应该是推开门想去喊人,可惜由于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她身上的伤痕大多伤在肩部和背部,所以没有造成生命危险。
屋内被翻得乱七八糟,在那些散乱的衣物旁,邻居找到了一个老旧的首饰盒,还有两张丢弃在地上的地契。
首饰盒子里面已经空了,很显然,谢家是进了贼。
姜宏得到消息,带着警员赶到现场作了调查。
死者谢大玉,在被害后的第二天由邻居帮忙埋葬。
当人们要送谢二玉去医院的时候,她却拼命地拒绝离开家。
她不再说话,却用哀怨的眼神告诉人们,她要留在家里。
医生诊断谢二玉只是受了外伤。她不开口说话,一定是因为受到惊吓所致。
她虽然已经五天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可是她神志清醒,一直在观察着周围发生的一切。
姜宏调查过后,抓捕了谢大玉的独子高晖。一切迹象表明他就是凶手。
高晖现在已经二十六岁,三年前成家,和妻子住在镇上。
村里人都说,高晖是一个酒鬼,一个地地道道的无赖。
他没有做过正经的工作,谢大玉曾经送他到木匠家去学手艺,他却收完顾客的钱之后,自己拿去喝酒。
被木匠赶出门之后,再也没有人肯收他为徒。
后来他靠上山打猎,或者河边打鱼维持生计。
可这些根本不够他的花销,他的主要经济来源还是他母亲的贴补。
高晖被关押后,姜宏对他进行了提审。
高晖交待,那天晚上天刚见黑,他由于手里没有钱了,便回到两个老太太那里。
她们正准备吃晚饭,他母亲谢大玉见他来了,特意为他炒了一盘鸡蛋。
像平常一样,谢二玉嘴里嘟囔着,他都老大不小了,也该做些正经事。
高晖听得不耐烦,就跟谢二玉吵了两句。
吃过晚饭后,谢大玉有点不舒服,就早早上床休息。
高晖跟她要钱,她就把钥匙递给高晖,让他自己打开箱子,从一个首饰盒里拿两块钱。
高晖却拿了五块钱,这让谢二玉更加不满,又唠叨起来。
高晖骂了两句,走出屋子,他来到村口的小酒馆,又喝了一些酒。
酒馆老板谢大发证实,高晖进门时已经喝了一些酒,但是神志是清醒的。
高晖在酒馆又喝了半斤酒,吃了一只烧鸡才醉醺醺的离开。
姜警长提到烧鸡,莫言非条件反射地咽了一下口水,瞬间感觉到了饥饿。
她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感叹道:“姜警长的茶好香啊!”
“见笑,见笑。”姜警长说道,“只是普通的茉莉花茶。”
莫言非喝了茶水,感觉更饿了。她瞟了一眼周峰。
周峰心领神会,看了一眼手表,“现在已经十一点,我们去谢家村……”
姜警长马上说道,“大家吃完中饭再去吧,村里那个小酒馆实在简陋,莫小姐恐怕连坐都不愿坐的。”
周峰点头,“那我们就先吃中饭吧。”
姜警长说道,“我们隔壁新开了一家野味店,那里炖的野兔、山鸡味道还不错,莫小姐要是不忌口,我们过去尝尝?”
莫言非笑盈盈的,“好啊。”
姜警长喊来助手冯翔,几个人出了县公所,走进隔壁的菜馆。
老板娘热情的招呼他们进了后院的雅间。
莫言非从老板娘和姜警长的眼神中,察觉到了暧昧。心里一阵好笑,感慨这世上,老实本分的男人实在是稀少。
反正饭钱是从办案经费中出,姜警长自然大方,野兔、山鸡、河鱼、河虾一样不少。
六个人吃得沟满壕平,心情舒畅。
走出菜馆时,姜警长对老板娘说了一声,“记账。”
冯翔对周峰说道:“咱们先去看看高晖吧。”
周峰看向莫言非,莫言非皱了皱眉,她刚吃饱,现在可不想去看守室那种地方,让一个混人惹自己不开心。
周峰见莫言非皱眉,笑了笑对冯翔说道,“先去案发现场吧,我们先了解情况之后,再去见高晖也不迟。”
姜警长点头,“周探长说的是,咱们去谢家村走走。”
谢夹河镇,从名字中就就体现出河。
莫言非坐在付文鹏的摩托车上,看着远山近水,倒也有几分惬意。
摩托车行驶了二十分钟左右,停在了谢家村的村口小酒馆门前。
酒馆老板见是姜警长,迎了出来,“姜警长您来啦,吃饭了吗?”
“吃过了。”姜警长说道,“我们来调查谢老太太被害的案子。”
莫言非见老板四十多岁,皮肤黝黑,一脸朴实。
笑着问道:“老板,前几天高晖是在你这店里喝的酒吗?”
老板见莫言非穿着警服,客气的说道:“他是在我这喝的,几位进屋坐坐吧。”
老板只是那么一客气,没想到莫言非真的抬腿走进酒馆。
虽然现在是中午,阳光充足,可小酒馆里却是昏暗的。
莫言非适应了一下光线,才看清这所谓的酒馆,不过摆了两张方桌。
屋子里还有两个男人在喝酒,桌子上只摆了两瓶酒、一只烧鸡,再没有其他的菜。
姜警长请莫言非和周峰几个人坐到另一张空着的桌旁,对老板介绍道,“大发,这位是市里来的周探长,你把谢家的情况说说吧。”
“好,我说说。”谢大发又搬来两把椅子,坐下之后说道:“这谢家也是坐地户。”
“她们家就剩这老姐俩,早些年大玉招了个上门女婿,可生了高晖没两年,那男人就死了。二玉一直跟着姐姐过,也没找男人。这老姐俩守着高晖这么一个儿子,自然惯得不像样儿。”
旁边喝酒的男人附和道:“可不是嘛,那哪是儿子啊,就是一个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