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上了汽车,直奔西山。
莫言非见张四爷都没有在矿场的办公室停留,知道张四爷已经放弃了苗江父女。
莫言非忍不住嘀咕道:“明明知道以后不会再见面,为什么还要送苗嫂那么贵的大衣。”
张四爷淡淡地说道:“我带你来,就是想让苗家知难而退,安分一些,没想到他们会变本加厉。”
莫言非转头看向车窗外,“这就是传说中的捧杀吧,苗苗已经被宠得不知天高地厚,怎么会瞧得上我。”
张四爷不想再提苗苗,他拿起一块奶糖:“再吃两块糖吧。”
莫言非轻轻摇了摇头。张四爷眉峰微皱,“你一向爱吃糖的,怎么不吃了?”
莫言非深吸一口气,“累了。”她说着侧身躺下,头枕在张四爷的腿上。
张四爷这才合计过味儿来,原来莫言非不是不计较,而是她没有力气计较。
昨夜张四爷在她身边睡得踏实,可她却小心戒备着一夜未眠。今天又坐了一上午的汽车,还没吃中饭。莫言非现在脑子根本就运转不起来,所以她无法跟张四爷理论。
半个钟头后,汽车停在西山脚下。
众人下了车,莫言非看着长长的台阶皱眉说道:“还是你背我吧。”
张四爷二话没说,背起莫言非往山上走。
几个伙计心说:四爷对媳妇儿还真是宠着。
莫言非有气无力:“那鸡和兔子拿着,一会儿在后山烤了。”
李刚开口说道:“在这佛门净地不好吧。”
郑勇一笑:“李哥,智清师父想得很开的。”
莫言非解释道:“我师父说了,每个人都有他的使命,动物也是一样,有些生来就是给我们裹腹的。”
李刚腹议:这是出家人该说的吗?!
白宏留了两个伙计看守车辆,带着其他人往山上走。
太阳已经偏西,普觉寺的大门已经关闭。
张四爷慢慢放下莫言非。
郑勇上前敲了两下角门,听里面没有一点动静。
莫言非说道:“师父和师兄应该在后院,敲门他们是听不见的。谁身手好,跳过去开一下门吧。”
白宏略一迟疑,就见郑勇动作娴熟的跳过角门。
郑勇从里面打开门,众人走进院子。
莫言非长舒一口气,“唉,还是自己的地方好啊!”
拿着野鸡和野兔的伙计问道:“这玩意放哪儿?”
二勇说道:“你跟我走,我带你到后山,把它烤了。”
莫言非慢条斯理地说:“两只怎么够啊。”
郑勇一笑,“放心吧,能让你吃饱。”
张四爷嘱咐道:“用飞镖吧,别吵着人。”
“好嘞。”郑勇说着,领了两个伙计往院外走。
莫言非赶紧喊道:“你倒是带点盐和调料啊。”
“就你事儿多。”郑勇嘀咕着,往后院厨房走去。
智清大师听到声音从后院的寮房中走出来。
见郑勇从前院走过来,问道:“是二勇吗?”
“是我。”郑勇笑着说道:“大师,四爷和小非来了。”
“哦。”智清大师应了一声,往前院走。
“师父~”莫言非像受了委屈的孩子似的喊道。
智清已经习惯了莫言非的表达方式。可莫言非的这一声师父,把白宏和几个伙计吓了一跳,他们紧张地看向莫言非,以为她这是要跟智清师父告张四爷的状。
张四爷说道:“师父,我和小非从矿场过来,今天就不赶回城里了。”
智清大师打量着张四爷,“你好像有心事。如果解决不了,就去大殿跟佛祖说说吧。”
觉明和郑勇从厨房里一起走出来。
莫言非一见觉明,软绵绵地说道,“师兄,我饿了。”
觉明乐呵呵的,“哦,那你们快去烤兔子吧。”
李刚一皱眉,心说:这TM是和尚吗?!
“师兄,我恐怕等不到兔子烤熟了。你快点给我弄点吃的,送我房里来。”莫言非说着,往东厢房走去。她边走边对白宏说:“西厢房是空着的,你们自己找地方休息吧。别客气,就跟回到自己家一样。”
智清师父一笑对白宏说道:“几位施主,这边请吧。”
几个伙计看向张四爷,张四爷说道:“去休息吧,想去后山跟二勇打野鸡的就去吧。”
张四爷发了话,伙计们都跟着郑勇往外走。
李刚和白宏跟智清师父去了西厢房。
张四爷走进东厢房,就听见莫言非正在北屋里抱怨着,“师兄真是太不勤快了,就算我们不来住,没事儿也得收拾一下啊,你看这屋子里这灰。”
张四爷站在北屋门口,看着正在扫床单的莫言非,“师兄每天打扫这院子就够累的了,他哪还有心思打扫这空屋子。”
莫言非停下手中的活,“这床单太脏了,我不想住了。”
张四爷一挑眉,“去师兄房里挑一个干净的啊。”
“有道理。”莫言非邪魅一笑,“我还是去师父房里挑吧,师父比师兄靠谱。”
“去吧,最好再挑两床干净的被子。”张四爷说着,拿起门边上的笤帚,开始扫地。
“好嘞。”莫言非开心地跑出屋子。
“师父~”门外传来莫言非那黏黏的一声喊。
张四爷一皱眉,这个媳妇得管管了。
张四爷扫过地之后,又拿着抹布擦擦桌椅,他见莫言非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正要去看看。
就听莫言非在外面喊:“宗泽,快来吃烤土豆。”
张四爷走出屋子,并没有去厨房,而是走进智清大师的寮房。
智清大师正在整理箱子,回头见张四爷进门,笑着说道:“你来得正好,这两床被子给小非拿过去吧。”
“好。”张四爷答应道。
智清大师又说道:“你再跟她说说,她房里的被子都是没用过的,不脏。让她晚上都拿出来,免得半夜冷。”
“我知道。”张四爷抱起两床被子,“师父,我先回屋整理一下,一会儿再来陪你。”
智清大师一笑,“你也去吃点烤土豆吧。”
“好。”张四爷说着,走出屋子。
他回到北屋,把被子放到床上铺好,看了一眼手表,心里盘算着,奉城那头的事情闹到了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