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个清脆的巴掌声让穆承承的灵台彻底清朗了,酒劲一扫全无,她瞪大眼睛看着像一颗劲松一般的楚琪。
没错,楚琪借着酒劲,打了兰朝晋一巴掌。
打完还不罢休,扬着眉毛指着兰朝晋说道:“我忍你很久了,穆承承是我楚琪罩的!要不是之前看你还是个人模人样的家伙,我就不可能陪着穆承承跟你见那么多面,发生这么多事你还跟个狗皮膏药一样黏着干什么?你听不懂话是吗?她!穆承承说了!退!婚!”
话末,楚琪以脏话结尾。
兰朝晋兴许也是被楚琪骂懵了,站在原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良久的沉默之后是林誉一场哄笑收尾。
“行了行了,兰家人没这么小肚鸡肠吧?楚大模特喝多了,您别放在心上....”
林誉想要去搭兰朝晋的肩膀,却被他侧身躲了过去。
倒是白之帆沉着眸子心事重重地看着兰朝晋。
酒醒了的穆承承招呼着人们散去,她也冲兰朝晋尴尬一笑:“今天发生太多事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回南城在算账可以么?”
穆承承瞥了瞥带着墨镜的白之帆:“这也有个伤员还得算上误工费.....”
兰朝晋不可置信地望着穆承承,说了唯一的一句话:“你真是个很好的生意人,很懂得避重就轻....”
说罢,兰朝晋忿然转身,他不该回来,也不该想着再搏一搏。
穆承承像是个冰冷的石头,任凭如何都捂不热。
看着大麻烦离开,林誉也搀扶起早已醉的不省人事的兰茵离开,白之帆也护送着穆承承离开,独剩楚琪一人,她扬了扬眉头冲穆承承做鬼脸:“我没事,你们走吧...”
白之帆有些忧心:“楚琪姐,司机在楼下,你坐我们车一起走吧....”
楚琪摇了摇纤长的手臂:“我才没那么不懂眼色....”
白之帆想拦,穆承承却打断了他:“楚琪没事儿的,恰好我有事和你说...”
白之帆看了看楚琪矫健的脚步,算是放下心来。
那一夜过的十分绵长。
如果让穆承承复盘整个夏日,那一夜最不该做的就是,让楚琪自己回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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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里的凶险总是藏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
人生就像买彩票一样,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几率与我先擦肩。
有人仗着幸运便不把任何风吹草动放在心上。
从小到大楚琪都习惯了替穆承承出头,她如果是男人就可以娶她,是女人也得保护她。
那是一种女人之间的爱。
精力金钱以及时间都可以像家人一样毫无保留的爱。
是楚琪对穆承承的爱。
可月亮西洛,夜愈发地沉重。
那份爱便成了可怕的爪牙,成了牢笼。
楚琪乘坐的出租车忽然被一辆无牌轿车拦停,楚琪还打着瞌睡,酒劲在夜风的灌输下愈发厚重。
她抬起有些沉重的眼皮骂了句,紧接着车门就被人暴力拉开,未等楚琪反应过来,她就被两个戴着口罩的男人连拖带拽地弄上了那辆无牌轿车。
她挣扎时犹如溺水,头发衣服都凌乱不堪。
“啪!”一个男人一巴掌打下去,楚琪忽然安静了下来,酒意散去,她瞪着猩红的双眼瞧着有些狭隘的轿厢。
“你们是谁?你们想干什么?”楚琪沉着声音问,脑海里已经像千军万马一般潦草。
打她巴掌的男人说道:“我们想干什么你看不出来?”
车辆飞驰,红灯也阻拦不住。
楚琪想默默地找到手机然后打紧急求救电话,却被男人一把按住手腕:“我劝你乖乖听话,你今晚还能留一条命回去...”
楚琪怕的浑身颤抖,却又硬生生地按捺下去:“我有钱,我可以给钱,你们要多少钱都给....”
两个男人相视一笑,未等再说话,便手起,用了巧劲打在楚琪的后脖子上,楚琪即刻便晕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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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在车里的穆承承揉着脖颈:“我后脖子疼.......”
白之帆自然地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后脖颈,关切道:“太劳累了。”
穆承承垂着眼,肌肤的碰触让她心跳加速,嗫喏了半天说道:“我中午那样对你,你怎么不生气....”
白之帆只是温温一笑:“你不生小晴的气就行。”
“你是对所有人都这么温和,这么宽容吗?”穆承承问,瞪大的眼睛里挂满了星光,仿佛天上的星星都落进了她的眼睛里。
白之帆看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失态,才移开了眼光说道:“我对所有人都温和宽容,但只对你好.....”他说完,似乎觉得还不够,又补充道:“只对你一个人好.......”
穆承承的身子变得紧绷,心跳声都快要在静谧的车厢里成为顶流。
“可...小晴说的不是不对...”
白之帆伸手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不疼,你别走....”
短短的六个字,让穆承承顷刻打消了所有的顾虑。
她迎上白之帆如水一般的眸子,咬了咬唇,干脆仰头吻上去,整个人从座位上跌进他的怀里.....
“这又是酒后乱吻?”白之帆将她推开。
穆承承奋力地摇头:“我没喝醉。”
白之帆轻轻一笑,接着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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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洒下来,车顶像是铺上了一层灼灼的银色。
可拐到一条巷子的无牌轿车里,却传来了凄厉的呜咽声。
“救我....”
“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