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那个好像是选秀出道的齐笑诶,本人也很帅呢!”楚琪的眼睛就像带着雷达,很快就搜寻到了全场最值得关注的人。
穆承承淡淡地瞥了一眼:“我不看选秀。”
楚琪伸长胳膊比划了比划:“韩国练习生出道,唱歌跳舞都是一流。”
“又不会演戏。”穆承承翻个白眼,却不知道何时白之帆已经站在身后,忙不迭地附和:“就是,又不会演戏。”
楚琪和穆承承应声回头,见到来人是白之帆,也不知道是他今天实在像是壁画走出来的人物,精致的刁钻,还是他被白色的西装外套称得矜贵又仙气孑然。
两位女士非常一致地愣了半秒,然后是穆承承先反应过来,笑吟吟地道:“我们大明星来了。”
白之帆不动声色地站在穆承承的面前,挡住她的视线:“导演知道今天是你办的鸿门宴,特意早一小时放工。”
穆承承轻轻地“噗嗤”两声:“什么叫鸿门宴?”
白之帆学着穆承承的眼神淡淡地瞥向角落,那一排整齐划一地戴着工作证的记者,嘴角是一种摄人心魄的戏谑:“刚收工的戏是正片,现在算是加班。”
穆承承将要说的话吞进去,因为兰朝晋半刻都没有耽误地走了过来。
他身后有不停想要叫住他的客人,但他一双鹰眼直勾勾地盯着白之帆,大跨步地迎过来。
穆承承有些忧心地挪了挪步子,悄无声息地挡在白之帆的身前。
只是这些所有的悄无声息和不动声色在周围人的眼里全是糖。
楚琪已经被这些小动作影响的花痴病犯了。
旁边的记者们也自然抓拍着这些不算细节的画面。
楚琪默默地端着一杯香槟走到了离自己最近的记者身边,低沉着声音说道:“小帅哥,待会儿他们三人在一起的时候,你记得给我姐妹儿尽量挑右侧脸拍,她右侧脸比较好看。”
记者小哥哑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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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总,您那边不忙了?”穆承承伸出一只手抵住兰朝晋逼近的身形,指尖轻轻碰到他的西装外套,白之帆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
只见他伸手将穆承承的胳膊拽了回来,上前一步,与兰朝晋几乎面面相觑。
兰朝晋冷笑着看向白之帆:“怎么?戏子也能拎上台面了?”
穆承承气愠,低声道:“兰朝晋,你不要太过分!”
兰朝晋并不理会,只是眯着眼逼近白之帆,压低声音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你拿什么跟我比?”
白之帆此时此刻倒是显得比他从容,仍旧是一副训练有素的态度,波澜不惊地张口:“兰总?京都的兰氏旁系?只手遮天的财阀家族?”
白之帆的双瞳立时布满了黑云,虽然他年纪比兰朝晋小,但忽然而来的气场却能压住张扬跋扈的兰朝晋。
他轻轻地作了唇语,“郝钰”两个字像炸弹一样在兰朝晋面前炸开。
兰朝晋忽然噤声,白之帆也只定定地看着他。
一旁的穆承承自然没有看到白之帆那句无声之词,只是担心他俩起什么冲突会让今天的目的变质。
于是忙劝解道:“兰朝晋,我刚刚跟你说过了,现在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态势,你得配合我,还有白之帆,你也是!”
两个男人像是将船锚抛向了对方的眼里,谁也不愿意先服输。
良久,感受到旁边的闪过灯过于刺眼的白之帆忽然轻轻扬了扬唇,说道:“兰总,我想出去抽根烟,要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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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之帆和兰朝晋来到宴会厅一侧的小花园。
这里没有穆承承安排的记者,也没有矜贵的客人。
白之帆点燃一根烟,怔怔地看着烟蒂:“你说真的烟和假烟抽起来有什么区别?”
兰朝晋看着他手中的烟蒂,动了动唇:“我只抽雪茄。”
白之帆侧头看着他,满目的箭矢带着火光直直地逼向兰朝晋:“因为你知道假烟的滋味,所以你不敢抽烟?”
兰朝晋轻声一笑:“与你何干?”
白之帆猛地直起身子:“你骗了这么多人,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郝钰?南星市第七中学,父母都是银行职工,大学时不知所踪,现在摇身一变竟然成了庞氏宗亲,到底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兰朝晋那张平静又阴冷的脸庞,除了在穆承承面前失过态之外,几乎从不流露半分情绪。
哪怕现在心中一片啸傲。
他看着白之帆轮廓分明的脸,他不知道眼前这个看起来年轻无害的男演员到底有多深的城府,有多大的能力。
他越来越觉得白之帆不那么简单。
如果低估了敌人,那么就会输的一败涂地。
兰朝晋谨慎地思考着白之帆说出的每一句话。
忽而,轻浅一笑:“我看你是剧本看多了,分不清现实和想象。”
白之帆也随着他笑:“现实总比剧本的故事更晦涩,让我猜猜吧,你为什么从一个小城市的普通人摇身一变成了兰家的人.....”
白之帆用食指尖轻轻拍打下巴:“你在诈骗。”
兰朝晋的笑容未收,但眸子却暗的害怕:“你只是一个小小的演员,我随便动动嘴就能让你跌落神坛,你不要忘了,就连这部戏的钱都是我投的,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我胡言乱语?”
白之帆不怒不恼,只是浅浅地噙着笑:“如果你是郝钰,那么谁都有资格跟你叫嚣不是么?”
“何况,我还是白之帆,货真价实的,白之帆。”